《寻梦环游记》中的影视魅力象征性表达研究

    王琳琳

    《寻梦环游记》是第90届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获奖作品,由皮克斯与迪士尼联袂出品。动画片以北美墨西哥地区的亡灵节为创作构想,由主人公对音乐的梦想,展开了一段五彩斑斓的奇幻冒险神秘之旅。影片引领着观众在影视艺术的光影之中,寻觅教科书之外的,对于生命存在与亡灵追忆的最好答案,引领着观者在生与死合二为一的交叉世界之中,追寻爱的永恒、爱的真谛、爱的铭记,同时,更在这种追寻爱的旅途之中,寻觅着个体对梦想的追求、成长、完形。

    一、 影视魅力表达

    (一)解脱与抚慰

    《寻梦环游记》是一部唯美精致的动画作品,在其甫一开篇,即为男孩米格尔带来了,全家人一致反对且似乎将永远无法挣脱的,完全违背其个性化初衷与梦想的重重困境。这种困境式开篇为电影带来了一种无形之中紧紧攫住观众心念的表象化张力失衡,使得观众在这种张力的左右之下,不由自主地将情感的天平倾向于对米格尔遭际的深深理解、同情与支持,并带着这种情绪跟随着米格尔一同踏上了寻梦、寻爱、寻亲的不平凡旅程。动画片以上帝视角为观众迤逦建构起了一个北美墨西哥平凡小镇的上的亡灵故事,虽然关于亡灵故事的动画创制在好莱坞已并不鲜见,但影片却在表象化方面独树一帜,将其中大量出现的亡灵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更加切近人性化的表达,并加以人格化的灵性修饰。这种灵性化的修饰不但令观众在观影过程之中产生更加深度的油然沉浸,而且,还能令观众不断地倾情与移情于动画片中的角色,不断地将情感注入到各个角色之中,更加深刻地体验影片中角色的喜怒哀乐,并在追随男主角米格尔寻梦的过程中获得一种身心的解脱与抚慰。[1]

    (二)现实影射与现实逆反表达

    男主角米格尔的遭遇,是现代文明与现实生活中,大多数怀揣梦想的孩子们的共同遭遇,每一个人,在孩童时代都有那么几片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逆鳞,而现代社会中的家长们亦会过度地为孩子的未来、前途、命运设想,都会更加倾向于让孩子们走一条家人心目中更平坦、顺畅、光明的道路。因此,在这种过程中,孩子与家长便会形成种种偏见,这些偏见不但会消磨孩子们直面困境的勇气,而且更会阻隔孩子们对未来的个性化梦想,最终亦必然会侵蚀掉他们天性中与生俱来的纯真梦境,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孩子能够在家人为其铺设好的另外一条道路上纵横驰骋。正因如此,无数孩子的梦想、才华、抱负就这样被无形埋没在小家庭的内部规训里,而无法在家人的鼎力支持之下,展开更加远大的前程,奔向外面精彩的世界。当然,正如动画片中的米格尔一样,有时家人们的集体经验完全起不到任何说教作用,年轻人会凭着一腔热血一条路走到黑地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直到他们发现碰了南墙。

    (三)表象化与具象化的深度融合

    《寻梦环游记》中的现实影射与现实逆反为该片的表象化与具象化牵系起了一种最终皈依于现实的深度融合契机,并最终为这种逆现实的表达寻获了一种来自亡灵与现世交互的救赎式抚慰与解脱。动画片首先为中国观众奉献了一股具有浓郁北美墨西哥风情的异域民族风,米格尔的整个寻梦过程更是宛如甜蜜的美梦一样,充斥着温暖色调与温馨亲情的表达,勾起了全球无数观众对亲人的无穷追忆、无边思念、无限情牵,影片表达了亲情与成长的隐性二元对立与最终二者深度融合的转折,以及死亡与追忆的二元对立与最终二者深度融合的再次转折。这两次深度融合的转折是影视魅力的表象化与具象化的一种交汇式深刻表达。这种亡灵的多重深度融合式复杂表达与中国传统意义上的亡灵表达是大相径庭的。这样的亡灵表达更具正能量,将亲情与成长、死亡与追忆一并融入到了“一切为梦想”这一宏观主题之中,同时,更提醒觀者永远都不要低估音乐的力量和努力终将实现梦想。动画片以影视魅力表达将死亡叙事表达得活泼、生动、饶有趣味。

    二、 抽象化象征性表达

    (一)现代隐喻的魅力表达

    《寻梦环游记》以影视艺术创制的精雕细琢为全球观众带来了一场集美术设计、炫酷CG、动人叙事为一体的既精彩又梦幻的视觉盛宴,由目不暇给的精致创制既炫目又深刻地释出了影视艺术的无穷魅力表现。动画片中独特的影视创制与影视魅力为观众带来了表象化与具象化的刺激与颜值,而从更深层次的意义而言,动画片以一种抽象化的象征性引领着观众不断地探索着亡灵的世界,并且,不断地由亡灵世界向现实世界回馈着爱、救赎、梦想、成长等更深刻的抽象化表达。影片通过对亡灵世界的不断探索,以寻梦、追梦、造梦的逐级励志性为年轻一代的成长进行了逐格造梦,同时亦为后现代观众带来了一种迥异于此前所有作品的,以交叉时空沟通传统平行时空的现代隐喻,并透过亡灵的救赎表达激励着年轻一代的现世梦想与现实成长。动画片在甫一开篇即以一张残缺的照片建构起了影视光影下残缺世界的一种抽象化象征性表达,这种残缺性的现代隐喻既为影片带来了悬念式的叙事魅力表达,又为其带来了影视张力穿越时空的灵性化加成的形而上魅力表达。[2]

    (二)扁平时空二元一体的灵性表达

    影片一反传统式亡灵凶狠、恐怖、邪恶的一面,建构起了一幅亲情与温馨的亡灵群像,所有的亡灵均具有了人性化与人格化的抽象化象征性表达。这种亡灵的社会化切近表达,既将亡灵社会进行了平行式的时空构建,又将亡灵社会进行了非传统式二元对立的深度融合式的共时性与历时性表达。尤其是其中的共时性表达更是为动画片带来了影视魅力表达的极致。例如,在共时性表达过程中,动画片将所有的亡灵无分代系、代沟、代际关系,全部置于一种扁平的时空之中,甚至将现实与过去进行了前所未有的一体化表达,这种扁平时空的过去与现在的二元一体化为动画片带来了影史上共时性的经典教科书式的表达。影片中米格尔触及歌神德拉库斯的那把吉他之后,再经过万寿菊花瓣即能够穿越时空沟通亡灵,甚至还能进入到远比人类世界更加璀灿绚丽的亡灵国度,而那一叶万寿菊花瓣则成为沟通过去与现实、交互亡灵与亲情、回归现实时空的一种具有抽象化象征性意义的,一种为影视艺术作品带来魅力与灵性的关键性表达。[3]

    (三)爱与梦想的一体化圆融与圆满

    《寻梦环游记》在叙事表达方面针对时空的扁平化进行了抽象的进阶升华,为过去与现在的交汇、交叉、交融等提供了一种史无前例的灵性表达的深度融合契机。这种叙事表达为影视魅力中的灵性迸现提供了叙事铺陈、叙事动力、叙事基质等的一系列预热准备;同时,这种时空并列式的叙事表达更为观众切近、在场、沉浸体验带来了不可或缺的情绪积淀;并且亦为观众更加快速地读懂片中的主题意象带来了一种跻身其中的情感推动。更进一步而言,影片对亲人的记忆、回忆、追忆已然建构起了一个关键的抽象化能指,这种关键的抽象化能指既有着决定亡灵存在价值的深刻意涵,又有着缅怀亡灵的深刻义旨,同时,亦建构起了基于这种能指的形而上所指的不可或缺的更具影视魅力灵性的表达。这种灵性表达的升华以一种穿透了过去与现在时空的示现告诉观众,对于人类而言,最完美的表达、收获与结局,即是一种爱的圆融与圆满。这种爱的圆融与圆满已经成为动画片中北美墨西哥文化的拉丁式的抽象化象征性核心灵魂,指引着米格尔在成长的过程中带来爱与梦想的生活。

    三、 教科书之外的灵性表达

    (一)超越时空的灵性表达

    动画片赋予了全球观众一种教科书之外的生死观,同时,更以影视艺术的无穷魅力为观众带来了灵性的升华。影片中伊梅尔达引吭高歌的惊艳开嗓,一下就将整个影视艺术表达提高到了一个灵性升华的高度;伊梅尔达梦幻般的音色如春风化雨为主人公米格尔打开了从影片开篇至此从未获得过亲人支撑的,由音乐迸发出的第一次互动与感动,而这不啻为米格尔打开了通往音乐时空的未来与全景式无极化表达的音乐世界,同时亦为米格尔带来了生命真谛的音乐启示。对米格尔而言,这种启示犹如一盏明灯点亮了前行的道路,也从一定程度上倏然地就慰籍、温暖、安抚了米格尔叛逆的生命。诚然,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灵魂的告别,而是对一个灵魂记忆的开始,因为,在灵性的意象化表达世界里,只要记忆尚存,人们就一定能够以另外一种方式再次重逢;同时,亡灵更高层次的表达则是能够被理解、被怀念、被追悼,这就足以形成一种跨越平行世界的爱的永恒延续交融,可见,以爱为根以梦想为魂才能最终实现灵性意象化的一种超越时空的升华表达。

    (二)灵性支撑的爱的永恒

    《寻梦环游记》中,观众欣喜地看到,虽然皮克斯仍未挣脱其传统式的温馨甜蜜窠臼,但是,在本片的创制中,皮克斯却以其影视魅力的强烈表达而实现了一种宏大视阈下,更为广阔与更加宏观的爱的表达。这种爱的表达不仅超越了时空,更超越了创制想象表达的界限,并为观众带来了影视魅力左右下的喜乐沉浸与悲欢倾情。动画片以这种鬼斧神工的影视艺术表达跨界地为主人公米格尔赋予了一种沟通两界的能力,而经由这一沟通管道,更进一步地为一年一度循爱归来的亡灵们赋予了一种爱的回归的人性表达,并将这种爱的表达由个体的对于一事一物的感悟升华到了更加深刻的生命意义、生命价值、生命真谛的感悟,由此实现了动画片影视魅力的一种灵性表达意象化升华。并且,动画片更从直白意义上的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而完美地升华为没有什么比永恒的爱更重要。诚然,在爱的永恒表达中,家庭永远拥有着最高级别的优先权。动画片正是在这种意象下,更深刻地表达出了一种基于缅怀过去,而表达出来的人类根性之中的那种灵性所支撑着的永恒。[4]

    (三)深邃灵魂世界中的无极魅力

    动画片以影视魅力的灵性升华道出了最完美的爱其实是一种圆梦的表達与爱的陪伴,唯其如此,人类才能最终避免出现那最为残酷的被遗忘式的终极死亡。死亡只是我们的身体消逝而已,但家人的爱并没走远,这一刻,仿佛开言即成歌,人们貌似全部孤独地唱着歌,旋律甫一响起,灵魂即已融入音符里,伴着音乐的节律刻骨铭心,人们彼此相亲相爱,直到永恒,每一次心跳,都充满了爱与自豪,而作为孩子,亦应将这种爱代代相袭传承下去。动画片合家欢式的终局表达以光影、现实、过去、未来的四位一体交织,而向观众释出了一种更加形而上的灵性表达,尤其是现实与过去的灵性沟通,更是为动画片成功地建构了影视魅力超越、超脱、超然于表象化、具象化、抽象化形式的一种更加形而上的意象化表达,并将影片这种充满了灵性的寻亲、寻爱、寻梦主题带向了一种更加深邃的灵魂世界。[5]《寻梦环游记》亦凭借这种影视艺术的无极魅力而令皮克斯在沉寂了数年之后再次实现了光影魔力的又一次炫目展现与又一次成功的超一流逆袭。

    结语

    《寻梦环游记》为全球观众带来了一种形诸于动画光影的孩童主角与成人视角深度融合下风格迥异的生死观构建。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阵痛在爱的过度关怀之下,反而成为了一种对梦想的近乎窒息式的挤压,而获得抚慰与解脱的唯一路径,竟是诉诸于亡灵。不能不说这是深刻影射现世的一种激烈而又辛辣的嘲讽,而动画片之所以能够达成这种既深刻又形而上的表达,应归功于影视魅力的意象化象征性表达。

    参考文献:

    [1]徐飞.死亡也可以很有“爱”——动画电影《寻梦环游记》的艺术内涵[J].影视制作,2018,24(2):89-94.

    [2]张文婷.探究动画电影中技术性和艺术性表达——以《寻梦环游记》为例[J].艺术评鉴,2018(3):127-128.

    [3]谭莹莹.只要记住,就能重逢——电影《寻梦环游记》素材赏析[J].课堂内外(作文独唱团),2018(2):48-51,81.

    [4]Bob Mondello,思苇.墨城为骨,家庭为魂——《寻梦环游记》的奇幻之旅[J].疯狂英语(高中版),2018(1):50-51.

    [5]王秀华.动画叙事模式的创新——评电影《寻梦环游记》[J].电影评介,2018(1):9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