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演进过程中原始巫术的影响

    王校中++谭广鑫

    摘 要:幅员辽阔的中华大地,孕育了世界上唯一没有被中止的文化传统,而这种历史悠久,连绵不断的文化形式,保存了太多的文化遗留,主流文化很早便完成了从蒙昧向文明的转变,而未被理性教化的民间社会却从未脱离原始思维,充斥于民间的神话、巫术、神坛祭祀等“迷信”活动,无不显露出这些原始信仰在民间社会的重要地位。武术根植于民间,在充满遗留文化的神秘环境中完成了自身的演进,从神话传说与神灵崇拜、巫术仪式、巫术修炼的角度解析武术,以一种文化遗存的态度来对待武术,将会扩展了解武术的视野。

    关 键 词:民族传统体育;武术;原始巫术;原始文化;万物有灵

    中图分类号:G852;B992.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4)05-0127-04

    The influence of primitive witchcraft in the process of evolution of Wushu

    WANG Xiao-zhong,TAN Guang-xin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006,China)

    Abstract: The vast land of China had given birth to the only cultural tradition in the world which has never been interrupted, and such a form of culture with a long history and ceaseless development contains numerous cultural legacies; mainstream culture had completed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an uncivilized state to a civilized state a long time ago, yet the civil society that has not been enlightened by ration has never broken away from primitive thinking; such activities of “superstition” as myths, witchcraft and altar sacrifice all over the folk world have unexceptionally revealed the important status of these primitive beliefs in the civil society. Wushu is rooted in the folk world, has completed its own evolution in a mysterious environment full of passed on cultures; analyzing Wushu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myths and legends, god worship, witchcraft rituals and witchcraft practice, as well as treating Wushu with an attitude of cultural relic, will expand the field of vision to understand Wushu.

    Key words: traditional national sports;Wushu;primitive witchcraft;primitive culture;animism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中华武术是传统文化孕育的产物,它所蕴含的哲学、伦理、艺术、健身等诸多文化形态无不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单从体育的角度而言,它完全“是可与西方体育大系统相媲美、相抗礼的东方体育大系统的典型与代表”[1]。中国武术中的内功、套路、传说附会等现象使武术充满神秘,技击、表演、养生、修身等多元功能是中国武术独具的特色,虽具有多方向的价值,但似乎多方向都不能算专长。这种面面俱到,混杂未分的文化现象在文明民族实不多见,但在原始蒙昧文明中却比比皆是。华夏文明在封闭而又独立的环境中发展而来,在不受异域文化的干扰下,与上古乃至原始文化一脉相承。与以官方为代表的正统和精英文化相比,民间文化俨然出现严重的滞后状态,神话、巫术、泛神信仰等成为下层文化的主流部分。这些看似蒙昧的文化遗留,却在民间充当了重要角色,而产生于民间,扎根于民间的武术无不深受这种遗留文化的影响。

    1 中国传统文化背后的原始意象思维

    幼年人类的思维被称为原始思维,列维·布留尔[2]在《原始思维》一书中认为原始人的思维就是以受互渗律支配的集体表象为基础的、神秘的原逻辑的思维。他们并没有现代人的抽象思维,而是具体的表象,所有的事物都是神秘“互渗”的相互联系。他们对客观的天地、山川的无知和对梦境、生死、疾病的恐惧,衍生出了人类学家泰勒说的万物有灵的思想。《庄子·天下》所言:“天下大乱,圣贤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为自好。……后世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这里的“天下裂”,即“裂”为“百家”,“道术”即为“百家”之原形,而余英时[3]在《中国文化史通释》中认为古代未分的“道术”即古代的“王官之术”,也就是“巫”,“三代的礼乐秩序可能即源于五帝时代,巫则是中心人物。”

    哲学是文化的核心,在文化整体中处于主导地位,科学、文学、艺术、教育等莫不受到哲学思想的引导和影响[4]。天人合一与象形类比共同构成了中国哲学思维的体系,它们是一种直观感性的、模糊的整体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与原始的“具体直观,整体互渗”思维特点一脉相承,而中国哲学思维突破特点在于自主性,即发现了人本身,并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一种不再顺应或崇拜自然和鬼神的被动行为,而是一种理想地与“天”、“神”相“合”的境界,通过抽象化了的具体形象,来解释宇宙万物,而这一切全在原始思维的基础上理性发展而来,但当这种理性未被普及时,一切又归于原始和神秘。

    2 民间武术信仰的产生

    民间信仰是民间大众为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和精神困惑所形成的思维观念、行为习惯及相应的礼仪制度[5]。民间信仰是原始信仰的遗留,即后来又有增新,但仍离不开原初性[6]。中国传统文化的思维方式是脱胎于原始神秘互渗“原逻辑”理性升华,但这种理性思维在广大的贫困民间却未能普及,费孝通[7]在《乡土中国》一文中对中国传统社会结构进行了介绍:“中国的乡村社会,是面对面亲密接触的熟悉的社会,是定型的,少变动的社会。这种不分秦汉、代代如是的环境里,人民没有严格的记取历史经验以帮助生活的必要。在这种社会里‘历史总是多余的,有的只是‘传奇,只要依照传统的规矩去做,就会有福。”这种世代不变、自足自给,甚至不需要国家政权干涉的社会形态,正是中国民间社会的特点。在这种永恒不变,不需要外界干预的社会中,历史传承下来的原始信仰和原始崇拜成为教化人民,维持社会生活秩序的主要方式。

    程大力明确提出“武术绝大部分内容产生于、用于私斗。”历代王朝都有禁武的法令,这一原因迫使武术必须在一定的秘密情况下传播。政治腐败、制度瓦解、天灾人祸是武术传播与发展的有力条件。在中国这种封闭的环境内,朝代的更替不可能是外界的激发,而是内部的裂变,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是中国朝代变更的重要标志。一些规模宏大的农民起义,包括早期的“黄巾起义”和清末的“太平天国”起义等,它们都带有明显的宗教性质,宗教团体表现出的号召力和凝聚力,是各种起义团体和组织效法的对象,许多的民间秘密结社和秘密宗教,包括五斗米教、太平教、大乘教、弥勒教、摩尼教等,大多是传统道教的分支或是道教与佛教的融合,且都有叛乱的事实。起义的武术需要和宗教需要,把武术与宗教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特别是自宋之始,“国家的重新统一和经济的发展、滥觞与唐代儒、释、道三家融合为一的思潮,为民间的许多秘密宗教的发展提供了舞台,包括明教、白莲教等。这些秘密宗教打破了以往教派各自发展互不相融的格局,使民间秘密宗教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8]。而这一民间宗教发展的历史特点,又与把完整意义上的武术缘起归到宋元之际不谋而合。明清之际是武术走向成熟的关键点,社会动荡、叛乱四起,下层民众纷纷习拳练武,组织结社或投靠秘密宗教,以图安身立命。宗教、结社、武术团体在这一时期相互依存、难舍难分,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清末的义和团。虽然早期的义和团溯源于一个名为“梅花拳”的武术组织,但后来的演变过程中明显的带有了宗教性质。它信奉“洪钧老祖”和“骊山老母”。以念咒语、喝符水、“降神附体”和练武术作为获取战斗力的主要方式,通过“请神”或练习一些神秘的武术来抵御洋枪洋炮。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竟然能在广大的北方地区短时期内流传开来,而且“法术失灵”,竟然也没有人怀疑过这些巫术迷信的真实性,可想而知下层民众对这些神灵、巫术的推崇与坚信。而正是这种神秘、荒诞的生存环境孕育了独特的中华武术。

    3 武术的原始巫性解读

    3.1 门派拳种源流附会——神话传说与神灵崇拜

    几乎每个有名有姓的拳派或拳种都有自己的一段历史传说,黄黎洲在《王征南墓志铭》中记载了内家拳的源起“有所谓内家拳者,以静制动,犯者应手即仆,故别少林为外家,盖起于宋之张三丰,三丰为武当丹士,徽宗召之,道梗不得进,夜梦元帝授之拳法,厥明以单丁杀贼百余。”《明史·方伎传》关于张三丰描述:“颀而伟,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鬓如戟寒暑为一衲一蓑,所啖升斗辄尽,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书经目不忘,游处无恒,或云一日千里。”从这些资料来看,张三丰明显是一位仙人。少林寺奉达摩为其武术初祖。《易筋经》被誉为天下武学圣典,李靖在《易筋经》序中说到:“达摩大师自梁适魏,面壁于少林寺,迨九年功毕,示化葬熊耳山却,乃携只履西归。藏密经两贴:一名《易筋》,一名《洗髓》。”关于峨眉派拳术起源,有《峨眉道人拳歌》云“浮屠善幻多技能,少林拳法世稀有。道人更自出新奇,乃是深山白猿授。”

    许多的拳术门派均奉仙佛为其始祖,而这些传说与附会,无需深入历史考证便可知真假,从民间信仰的角度考察,这些明显就是神灵崇拜、祖先崇拜和神话信仰的杂合体。神话传说在遥远的上古就已经存在,是人类对自身起源及历史的怪异虚构,华夏民族自古流传着许多的神话传说,包括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神农尝百草、后羿射日等,这些虽然都是一些荒诞的传奇,却深入每位华夏儿女的心里。神灵崇拜是原始万物有灵的进一步发展,也是宗教的前身,在以农业为根本,以血缘宗法制为社会结构的中华民族,演化成祖先崇拜。而在混沌未开的民间社会,这些神话与崇拜却在武术中表现出来。

    武术历史考据研究从唐豪先生算起将近百年,几乎所有的门派源流均有附会嫌疑,但考据后的事实却并不被各门派接受,神话传说依然在各自的门徒中广泛流传,且津津乐道。传说与附会已在各自的武术群体中根深蒂固,甚至已经成为他们自觉传承的信仰,是维系每一宗派的精神纽带。就像华夏民族的传说一样,深受各自群体的尊重。正如程大力[9]所言“武术史家唐豪刨人家祖坟”,盲目的斥责与不尊重,只会被“报之以老拳”。

    3.2 武术套路——巫术仪式

    武术套路是中国武术独具的特点,无论是在竞技武术,或是传统武术中都倍受推崇。程大力认为武术套路源于原始模仿巫术,这一观点是可以被接受的。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中对拳法的评价为:“拳法似无预于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戚氏仅看到了拳法套路的外在表现,而没有看到意识思维在套路中的重要性。民间拳师教授武术时,要求弟子每一动作都要重复练习,直到做“像”为止,这个像并不是要求每个人规格都要一样,而是像真真切切的是在打架,这种要求必须要习武者眼前必须臆想到一个敌人,就像拳彦所说“习武时眼前无人似有人,打架时眼前有人似无人”。这种臆想战斗对实际打斗可能并没有太多提高,但从中获取的精神享受和内在满足感却是拳师们用一生在孤独中追求武术的动力,许多拳师甚至一生都没打过架,但无数次的重复练习坚定了他们对武术的信仰。武术套路的这种臆想搏杀,重复练习,以达到精神满足的行为,与一些巫术和宗教仪式具有相通之处。

    驱傩术是一种驱鬼逐疫的巫术活动,在古代,无论是统治阶级还是民间都视其为祈福祭祀的重要仪式,从古代书籍中我们能窥探到驱傩术的大致形式。《周礼·夏官司马·方相氏》记载“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傩,以索室驱疫,大丧,先枢,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驱方良。”驱傩术要具备两种特征,一方面要有“鬼疫”的思维观念,然后“击四隅”,这与武术的臆想搏杀并无两样。道士驱鬼,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辞,凭空击刺,一连几个来回,这也是驱鬼巫术的形式,与武术套路何其的相像。泰勒[10]696-697在《原始文化》中记载了佛教的机械性、惯例性的崇拜仪式:“由108颗珠子构成的念珠至今还是由数出神圣公式的佛教徒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摸数;这种公式的反复在任何虔信宗教的生活中都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西藏地区佛教徒的祈祷转经筒,它的每一回转动都与塞满它的经卷上写的格言的朗读相符合,这些滚筒重复着千百万次的经文,佛教认为,似乎这些格言的重复就获得了功德。”重复的礼仪敬拜是宗教信徒不可缺少的仪式,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与神灵相沟通,而这同时也解释了武术套路程式化存在的意义,在重复崇拜仪式中获得“功德”,在重复的套路练习中获得满足,坚定对武术的追求与信仰。

    3.3 武术内功——巫术修炼

    武术内功是中国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成名的拳派都有自己独立的内功体系,武术内功的主要内容就是气功,程大力[11]认为“武术内功,终于在明清时期的秘密宗教结社组织的即习气功、又练武术的徒众们手中完成。”气功的源流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黄帝内经》记载:“黄帝问曰:余问古之治病,唯其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其中的“移精变气”便是早期的气功,后被道教吸收,成为追求长生的主要手段。气功的本质主要是对“气”的锻炼,由内壮达到外壮的效果。历代学者对气的解释不一,而其中医家、道家其解释最为突出。中医认为气是人体极精微的物质,与精共同构成人体最根本一对阴阳范畴,精为能源,气则为动力。如《黄帝内经··素问·宝命全形论》有“天地合气,命之曰人。”《庄子·知北游》有“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如果从中国传统哲学“象形类比”的思维方式来探讨“气”的起源的话,它明显就是古人对客观“气”的现象的观察与升华。如《中医基础理论》中所说“古人通过对人体自身某些显而易见且至关重要的生命现象,如呼吸时气的出入,活动时随汗而出的蒸蒸热气等现象,产生了对气的朴素而直观的认识。”[12]原始社会中“气”被当作与生命、灵魂相等的一个概念。人类学家泰勒[10]254-255认为:“呼吸的停止跟生命的停止是如此紧密一致,以致人们很自然地习惯于把呼吸跟生命或灵魂看作是一个东西。”在《原始文化》中也记载了许多原始民族对“气”和“呼吸”的认识,比如尼加拉瓜土著人认为人死了不是心向上升起,而是那个使人活着的东西,也就是口中出来的呼吸气息。蒂罗尔的农民,至今还相信,好人的灵魂在人死的时候将作为白云从口中出来。

    如果从灵魂迁移论来解释气功,似乎更能让人明白这种神秘的修炼方法。灵魂迁徙说是万物有灵观的衍生概念,原始人类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灵魂,且这种灵魂能够独立存在或者能够移入人、动物和物质对象的体内。当然这些方法只有巫师才能做到,驱鬼、招魂、降魂附体等都属于灵魂迁移的现象。气功被认为是一种追求长生或获取超自然能力的一种修炼方法,其练习方法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层面:采和练。采为获“气”或取能量的主要方法,包括简单的吐纳到复杂的通过臆想对天地万物以致人的精气的采集,其目的在于汲取比自己强大或者所需的某些物质。练则是让采来的能量通达全身,更好的融入身体。而这里“采”和“练”与灵魂迁移的“驱”和“定居”并无两样,气功里采集天气万物之灵气就是“驱”这些事物的“灵魂”进入到自己体内,练气则是把采来的“灵魂”更好定居在自己的身体里。道教炼丹所选用的三黄五石,就是推崇这些物质亘古不变的特性,臆想把它的长久生命力寄居在自己体内,已达到长生不老。这种从原始传承下来的巫术方法,被古代神仙家、方术、道士所继承,后被武术所吸纳。

    4 以一种文化遗存的态度看待武术

    文化遗存是人类学家泰勒提出的一个概念,它是文化稳定性的一种表现。华夏文明自上古一脉相承,从未中断,主流文化从原始蒙昧文化中理性分化而来,并成为领导华夏民族成为东方大国的主导力量。而未被理性化的原始文化一直存在于亘古不变的民间,在没有外界打扰的情况下一直保留。

    武术是民间文化的产物,也是原始混沌文化遗留的一个典型代表,我们甚至能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明武术所具有的原始信仰特点:武师如同最早的祭祀者或是巫师,他们的话语神圣而不可侵犯,他们的能力是弟子们不知的,也是无法想象的,他们构想了自己门派武术的神话传说,他们的武术从仙佛而来,也只有他们能达到那种境界,无数次的练习让他们感到了生命的超然和内在的满足与安静。无数的门徒跟随他们,有的是对武术信仰无限的追求,有的或许纯粹是为了生存需要,但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他们都实现各自的希望。与其说武术在发展过程中与儒家、道家、医家、阴阳家等这些主流文化相结合,不如说武术在民间自出世时,身体里就流淌着中国传统文化祖先的血液,而这所有一切的结合,都是内在潜力的展现。把武术斥责为“糟粕”或“迷信”,是完全不合理和不公正的,理性的学者应该看到武术的所有部分正是传统文化思维下的一种合乎规律的产物。未分化的文化形态我们完全可以顺其规律,进行合理的改造,但必须立足于固有文化的本质,本质改变后的活动形式,只属于舞蹈和体育,而并非武术。独特的文化形式,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根本特征,保护固有的武术形态,是对这一仅有文化遗存最起码的尊重,同时也是对本民族几千年文化的认同。

    参考文献:

    [1] 程大力. 中国武术历史与文化[M]. 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5:7.

    [2] 列维·布留尔. 原始思维[M]. 丁曲,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11.

    [3] 余英时. 中国文化史通释[M]. 北京:三联书店,2012:8-9.

    [4] 张岱年. 文化与哲学[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8:11.

    [5] 贾艳红. 汉代民间信仰与地方政治研究[M]. 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11:202.

    [6] 王见川,皮庆生. 中国近世民间信仰宋元明清[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3.

    [7] 费孝通. 乡土中国[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51.

    [8] 濮文起. 秘密教门[[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374.

    [9] 程大力. 套路武术 中国舞蹈——论竞技套路来自何方去向何方[J]. 体育学刊,2013,20(1):6-13.

    [10] 爱德华·泰勒. 原始文化[M]. 连树声,译.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11] 程大力. 体育文化历史论稿[M]. 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226.

    [12] 孙广仁. 中医基础理论[M]. 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