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纪录片真实视阈下的创意解构与融合

    常力轩

    生活并非奇观,奇观绝非生活。微纪录片的创作是一种基于真实视阈下的生活真谛与真理的不懈探索。微纪录片人文精神中的普适价值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可法良规。随着时空碎片化需求渐趋强烈的后现代碎片化时代的到来,传统的纪录片形制亦悄然发生了因应碎片化时间与时代的诸多改变,微纪录片即是应运而生的产物。传统的影视一元化占据几乎全部时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碎片化时间与空间的制约,碎片化时间与空间利用的需求,使得以微纪录片为主的短视频、小视频、微视频等开始越来越多地占据传统影视一统天下的一元化时空。

    一、 微纪录片的特质

    (一)微纪录片的平民草根性

    微纪录片的发韧,肇始于2009年凤凰视频的网络与云端运作;随即在2010年更以一场“以微纪录片呈现中国”的席卷全国的热潮向全国范围的微视频作品进行大征集,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同时,也带动了微纪录片的蓬勃发展。而微纪录片创制的无门槛化,更是使得创作主体与创作客体均得到了空前繁荣,随之带动了整个微纪录片领域的大繁荣。创作主体无处不在的自媒体,为自身带来了用户广泛生成模式,从而将创作主体衍生至普罗大众,使得任何公众都可以利用移动设备进行草根级的朴素创制。从这种平民草根级创制视角而言,与其说微纪录片是一种全媒体催生出来的产物,倒毋宁说是一种网络时代的社会化必然产物。其所映现的是切近、平凡、朴素生活的真实写照,并且,不仅创制主体有着平民性与草根性,而且这些微纪录片的主要观众,亦具有着平民性与草根性。观众会依其喜好而针对这些小视屏进行品评,人气率、点击率、获赞率等亦完全取决于普通观众。

    (二)微纪录片的单义单线简短性

    微时代的到来,使得微纪录片创作,已不再如传统创制般有着诸多条条框框式的章法限制。在微时代,决定性因素中的技术层面已经游离出去,微纪录片的创制由传统的过度单一局限于技术层面,而快速拓展到了许多其他方面。不仅创作主客体没有任何门槛与限制,而且整个过程中的创制技法亦完全可以天马行空般无拘无束。这种完全开放式的平民草根阶层的艺术表达为全民带来了一个自给自足与自己动手的近乎无限自由的创制狂欢时代。然而,微时代的微纪录片由于物理时空微小化的限制,通常采取单一的意义表达方式,并且通常采取单一线索。这种双重的单一性不仅使得整部微纪录片的结构更加地简短与精练,而且更为微纪录片的创制带来了集中化、精简化、集约化等无与伦比的创制便利,从而为微纪录片的创作带来了未来无限发展的巨大可能。[1]

    (三)微纪录片的当下实时性

    微时代的微纪录片的自由化创制为普通人带来了一种从所未有过的自由话语、自由创制、自由表达。并且,这种自由话语、自由创制、自由表达第一次做到了与平民阶层的零距离。微纪录片的微创制、微小化、微时长等特质使得创制与传播等在现代网络条件下均能够秒级传播,因此,相对于其他纪录片而言更具有当下实时性意味。例如,早在2013年,完全由网络发起的多达56位创制者对自己所在城市进行了纪录,在整合成为一部时长仅11分钟的微纪录片之后,呈现出了一种《韵动中国》的绝世美景。创作者们不仅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更以其突破传统限制的集群化想象力与集群化创制力,完成了一项传统视阈内几乎无法完成的当下实时任务。可见,微时代微纪录片创制的当下实时性,在移动设备已经近乎普及的时代,抬手即拍、拍完即传,已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标准纪录状态。

    二、 微纪录片的创制技巧

    (一)题材与叙事技巧

    题材的敏感把握、快速采集、即时创制是微纪录片创制重中之重的关键。题材的敏感度是衡量微纪录片创作者素质的关键因素。在后现代微纪录片层出不穷的今天,许多非真实性的杜撰而成的微纪录片,无论是技法还是表达都无法与大片相较,拙劣的技法使得这些微纪录片显得等而下之,反而是以真实事件、真实人物、真实场景等为题材的微纪录片更易透过真实表达,以其朴实无华而深受大众的喜爱与赞赏。微时代的真实题材创制使得基于现实的叙事大行其道,任何大众都可以在任何语境之中针对人物、事物、环境等进行实时的微纪录片创作。任何大众都可以透过自己的独特观察,以朴素与真实美学为整个世界带来叙事表达。微纪录片的叙事通常以小叙事与个性化叙事为主,透过个性化叙事话语,纪录真实观照现实,以其独特叙事语境而为观众带来了独特的叙事话语与叙事接受表达。[2]

    (二)人物与视角技巧

    微纪录片中的人物宜更具大众化、个性化、特色化,以大众化引发观众的共鸣感,以个性化突显人物的存在感,以特色化彰显人物的非同质化,从而使得塑造的人物鲜活、饱满、张力十足。微纪录片的视角也是表达人物不可或缺的重要技巧。微纪录片的内视角较多应用在人物为主的表达中,微纪录片的内视角能够大大拉近观众与人物之间的距离,使得观众产生强烈的切近感、真实感、在场感,从而更易引发观众的强烈共震与共鸣。但由于这种内视角有着过度主观的倾向,因此极易带来偏颇的视点与观点,从而容易滑入到为观众带来煽动式误导的误区。微纪录片的复合视角通常为全知全能型上帝视角,融合内视角的技巧,既有利有针对人物、凸显人物、表达人物,又以能够兼顾全局,平衡主客观表达,可以在有限的物理时空限定内传达更多的视觉语言内涵,但应注意避免主视角与辅视角的相辅相成,以免造成顾此而失彼等贪大求全问题。[3]

    (三)细节与节奏的把握技巧

    无论如何塑造人物与选择视角都应重视观众体验,以真实化填充碎片化,这是微纪录片必须一以贯之秉持的一项最为根本的原则。微纪录片的创制,通常针对某一特定拍摄对象,围绕这一拍摄对象核心展开叙事。这种叙事的关键就在于由微观上将局部细节加以放大,而由宏观上统筹全局、条分缕析、高屋建瓴,同时,突出体现节奏明快与结构紧凑的特质。这种明快的节奏更有利于创作者反映现实、缩影生活、表述梦想。例如,《故宫100》即是一部在细节与节奏表达方面较为突出的典型作品。该片围绕着故宫这一古代建筑中的杰出作品,深挖局部細节,将参观者容易忽视或鲜为人知的局部细节加以放大,并由宏观的调度对这些细节以明快的节奏与紧凑的结构加以呈现。可见,理解表达与如何表达才是微纪录片在真实视阈而外的另一创制法则,而这恰恰是巴赞对于影视艺术表达的终极规训。[4]

    三、 微纪录片的创意表达

    (一)微纪录的创意跨界联合表达

    纪录是影视的血脉,自人类第一次站在电影镜头的背后,从观察、创制、表达事物的那一刻起,就展开了人类长达百年的纪录历史的时代。微纪录片自其诞生之日起即有着无极创意的美誉,因微纪录片的创制者既有着完全自主的选材性,亦有着完全自主的创制性。纪录片的自由选题、主观真实、艺术创制等为其创意表达提供了一种不受制约的必然。微纪录片的创意可以在现代与后现代之间、叙事与纪录之间、个性化与大众化之间进行跨界联合。这种微纪录片创意的跨界联合恰恰是微时代这样一个剧烈变化的时代对于微纪录片的最佳注解。纵观微纪录片的后现代发展可见,微纪录片现正处于一种正螺旋式完全打开的上升通道中。微纪录片正在越来越多地占据着全球数以十亿受众的碎片化时空,并以其微时代的这种微视角,创造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托于网络与云端的“微文化”景观。[5]

    (二)微纪录片的创意融合表达

    微时代的微纪录片为普通人以自媒体方式的广泛创制提供了相对自由的大众话语。影视化传统的一元一统天下的大格局已经遭到强力解构。这种强力解构恰恰以真实见证了表达的微妙。微时代微纪录片与商业有着更加紧密融合的创意融合表达。例如,由《舌尖上的中国》创制团队与某知名品牌合作的《城市微旅行》,即与商业进行了纪录片史上的最大规模最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这次微纪录片与商业的创意融合既为商业用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文化表达与超高人气,又为微纪录片的创制带来了商业资本强效注入的源头活水。同时,更在这部微纪录片中,大力恢扬了人文主义与人文精神,在审美价值与商业价值两个方面均走出了一条微纪录片未来的创意融合之路。诚然,无所谓最好的时代与最坏的时代,后现代迷茫价值观、沮丧物质疯狂、隔膜人际关系、精神空虚抚慰等,反而为微时代的微纪录片提供了更多的意象飞扬的创意融合构想。

    (三)微纪录片的创意虚构表达

    优秀的微纪录片不仅应能够从真实处见精微,而且亦应能够从虚构处建精微。微纪录片不仅需要真实视阈下的现实创意,而且亦需要虚拟视阈下的虚构创意。由虚拟视阈下的虚构创意更能够将现实中所无法表达、无力表达、无从表达的思想等以大胆的时空穿梭将创制者的现实理想、现实思想、现实想象等全部通过虚拟加以释出。例如,我国著名纪录片导演孙曾田,其所拍摄的微纪录片《变》,即以一种虚构创意的技法,展现了一种古今对话式的微纪录表达。并且该片的意蕴与内涵均极为丰富,更引入了创制者的在场的深深思考,是打破了传统时空束缚的不可多得的杰作;并且,实现了微纪录片虚构方面的真正意义上的较大突破。这种以虚为实、拟虚为实、化虚为实等高超微纪录片创制技巧足以成为中国微纪录片虚构创意的一种典范式参照。

    结语

    微纪录片的创意要诀即在于以主观真实统御自由选题与艺术创制,而使得创制作品能够由真实之中见精微,真实之中见抚慰来勾勒出后现代社会的精神空虚。而微纪录片创意的跨界联合、创意融合、虚构表达等,更将为微纪录片带来了意象飞扬的未来创制景观。

    参考文献:

    [1]赵雪桐.试析新媒体语境下的微纪录片——以《中国梦365个故事》为例[J].东南传播,2016(6):77-78.

    [2]赵际春,林峰.微纪录片:城市台纪录片生产创作的发展方向[J].数字传媒研究,2015,32(7):35-36.

    [3]谭俐莎.当新媒介遇见纪录片:试论微纪录片的创作语境与特征[J].中国报业,2013(22):16-18.

    [4]尹海立.传统体育社团的福利功能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11-12.

    [5]劉烨.微纪录片的特征与叙事策略——以《故宫100》为例[J].新闻世界,2013(7):273-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