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存·良知·人性

    高俊丽

    《猩球崛起》是一部最早肇起于1968年的科幻悬疑冒险影片,在1974年以惊悚式演绎、2001年以动作式演绎之后,2011年,针对这一影片的系列化人性演绎得以再度重启,而这次重启,无论从视效还是思想意识深度上,都有了质的飞跃。《猩球崛起》是一系列由20世纪福克斯公司出品发行的集动作、科幻、剧情、哲理于一身的影视力作。这一系列影视作品以偶然事件,建构起了人猿的二元对立,同时更以求存、良知、人性的步步进级,向世人昭示了异象化的求存和良知,以及人性化的逆向悖反。

    一、《猩球崛起》中二元对立的异象求存

    (一)《猩球崛起》表象化表达铺垫

    在《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第一部整部以温润平滑的叙事抒缓地行进,为后续作品提供了叙事、剧情、人物等铺陈;第二部则为第三部进行了张力准备,为第三部进行了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造势;而第三部则将人猿二元对立矛盾,激化至冲突不可避免且加以全面展开。《猩球崛起》这一系列影片中的顽固乖虐暴戾之人类,与自然变异觉醒之猿类之间的二元对立演绎得极为精彩,尤其是片中二元对立的正反两派,以其各自精彩而交相辉映,各自精彩反而使得影片的对立冲突张力倍增。而人猿对立的导火线,最终在人类的暴虐、屠杀、奴役之下,随着观众的燃情爆绪而被一同点燃。事实上,人猿异类之间即便是一场小规模的战役级别的冲突,也会因其异族性特质,而变得特别吸引观众的眼球,这种人猿二元对立的臆想式异象,亦为这部影片提供了最佳的表象化表达的铺垫。

    (二)人类与猿类反衬下的具象化表达递进

    在《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人猿冲突的表达采用了大量的史诗般的上帝视角,这种上帝视角的观察,令整个叙事更加清晰且更具临场感,因此更让观众身临其境,不知不觉地融入到情境之中。整个系列影片以人猿的二元对立映像,在具象化表达猿类不断崛起的同时,更以人猿二元对立揭示出了人类日渐荒芜的心灵世界。这种极具张力的正反两派较为鲜明的二元对立,为这一系列影片带来了正邪两立而其势不容两立的形诸于视觉语言、视觉效果张力的更加递进的具象化表达。同时,人类中的具良知者与猿类中的渐失良知者,亦为这种具象化表达平添了二元对立格局中变调的模糊具象。而在最终人猿之战即将来临的倒计时这一刻,猿强人弱的局面之下,无论是人类还是猿类都在考量着决战之后的异象求存、共存、发展问题,这种求存性也由猿类这一对立面反衬出了人类对于未来的那种现代性焦虑。

    (三)二元对立与反思下的意象化表达诠释

    近年来,《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与此前半个多世纪的非经典的弱化了的人猿二元对立的影片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不仅视效有了基于后现代科技的质的飞跃,而且整个剧情的架构、时空的交织、价值观的切近等,都更加使得人猿之间的二元对立有了新的解释、新的演绎、新的意义。虽然影片中虚拟建构的人猿对立,肇起于一次偶然性事件,但是别忘了,只要有差错发生的可能,那么差错迟早总会发生。因此,从这种视角观察,这一系列影片中所呈现出来的人猿二元绝对对立的激烈冲突,实际上一直在由偶然性与或然性,向必然性与决然性,进行着由表象化、具象化而意象化的过渡,最终在这一系列的第三部中,以全面冲突场景及其后续求存情境,进行了一场意象化张力的燃情释放,这种燃情释放实际上为人类后现代异象求存,提出了特别耐人寻味的反思。[1]

    二、《猩球崛起》中二元对立的良知探寻

    (一)言不由衷的良知探寻的抽象化表达

    《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针对人类良知的争议,早从这一系列影片中的第一部,即已埋下二元对立的萌芽。实际上,人类选择猿类进行生物实验,其本身就是人类的第一重原罪。影片中的人类良知探寻与猿类的自我探寻相同步,同时,人类本体实验的失败,与猿类异体实验的成功,事实上,已经以一种潜意识渗透,向观众流露出了人类良知探寻的失败,与此同时,亦以另一种潜意识渗透,向观众透露出了猿类自我探寻、自我意识、自我觉醒的达成。而恰恰是猿类的自我探寻、自我意识、自我觉醒的一体化达成,才由二元对立的建构,而向人类良知发起了,来自异类以异象所表达出来的相对式求存诘问。由此可见,人猿异类的无差别化求存,均共同指向人类社会学意义上的良知探寻,而人类早已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却使得这种良知探寻变得言不由衷。

    (二)由寻获自我而良知探索的反诘与反噬表达

    在《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猿类的个体代表在其青春叛逆期中,寻找自我的过程与人类的致良知的过程,有着惊人的一致性,但与猿类的寻找自我大相径庭的,却是人类正在与致良知正路的背道而驰。影片中以轻描淡写的人类与猿类的对话,表达了这种即将改变人类与猿类命运的惊天转折,这一对话就是猿类对于人类的诘问:“我是你的宠物吗?”这句话在猿类的自我意识之中,从此牢固地树立起了,“我是谁”这一现代哲学意义上的寻获自我的基石,从而展开了致良知的第一重哲学意义的自我探索。实际上,致良知绝不仅仅只是中国传统文化赖以支撐、赖以树立、赖以传播的基石,而且更是全世界人类存亡续绝的关键基石,一旦失去这一最为基本的意识,即便是人类眼中弱小的异异类亦能以其看似弱小的力量反噬人类。[2]

    (三)因贪婪而堕落的逆良知探寻式表达

    在《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能清晰地看到猿类与人类成长相类似的“反叛”过程,在这一“反叛”过程中,猿类首先即以其自我意识寻获了人猿关系中的猿类自我。接下来,猿类将在自我逆反、人猿疏远、猿类自尊这三个阶段形成一种不断进阶的猿类人格模型、哲学模型、世界观模型等的建立,从而彻底地完成猿类由宠物式的动物附庸,到自我、人格、尊严独立的惊天逆转。这种质的变化,已经将影片中虚拟的猿类由猿变成了一种实质上是人的异类,在这一渐变化的过程之中,仍处于相对对立的人类却不但没有任何进境,反而因贪婪、贪欲、贪妄而向堕落的深渊越滑越深。从这一系列影片来看,不仅人类需要不断地探寻良知、拥有良知、校正良知,而且效仿人类的猿类亦需如此,影片中的人猿对立,令人震惊之余更是以人性悖反而发人深省,人猿之间的绝对二元对立及其引发的战争不仅将毁灭猿类文明,亦将毁灭人类文明。[3]

    三、《猩球崛起》中二元对立的人性悖反

    (一)人类与猿类二元对立人性悖反的导火线

    由《猩球崛起》这部影片的二元对立可见,无论是以影视意象所表达的异象求存,还是以视觉语言所进行的良知探寻,都深刻地揭示了围绕着影片主旨由此即彼的人性悖反。从人类与猿类的二元对立的意象化层次加以切近观察,便不难看到,在映像光影的渐渐渗透与悄然沉浸的过程之中,这部影片实际上已经为人类重新寻获了一种能够更加清晰地看清人性本质的智慧视角。事实上,影片展现了被剥下画皮的赤裸裸的丑恶的人性,这种以影视艺术深刻演绎着的丑恶人性令人不齿,更令人类与猿类的对立由产生了基于人类劣根性的映像表达。整个系列影片有着多重的叙事主线,其中一显一隐的两条基本主线,以一明一暗的方式直指人类的人性悖反,人类的这种人性悖反不但是直接造成猿类由附庸而对立的导火线,而且更是直接造成猿类与人类由相对对立而绝对对立的导火线。

    (二)人类的劣变二元对立冲突中的抽象化意蕴

    《猩球崛起》系列影片中一显一隐、一明一暗两条主线,直指人类人性中的贪婪、愚昧、残忍,以人类对猿类等动物一体化的暴虐、屠杀、奴役,将人类人性中的劣根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这一系列影片更以一种二元对立的寓言化叙事,将人类与猿类这两种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动物类型,并排地摆在同一对立面上,由人猿针锋相对的对立、矛盾、冲突、解决,重新以一种哲学视野,探讨了智慧生物人性的劣化、劣变、劣根,并以这种揭示性的光影表达,深刻地控诉了人类劣根性中,远比杀戮更加冷酷悲凉的抽象化意蕴。借由这种颇具哲理的抽象化的意蕴以警醒人类,任何意识形态的乌托邦都不可能存在,人类求存的唯一出路,恰恰就在于勇敢地面对二元对立式的矛盾冲突,在二元对立式矛盾冲突的解决当中,求得最佳生存契机,尤其是在生死权衡的紧要关头,良知永远大于生死,能够顾全大局舍生取义才是人类最值得弘扬的根性灵魂。

    (三)人性悖反反省

    《猩球崛起》系列影片的二元对立,既由不同侧面刻意且充分地暴露了人类人性中的贪婪、愚昧、残忍,又将人类人性中的诸恶,将其与最值得弘扬的根性灵魂的悖反一面,表现得呼之欲出。这三部影片以不断进阶的意象化表达,一正一反地诠释了人类人性中的可怖一面,同时亦由一正一反分别由对立的双方共同求证,在正反相印的映像表达中,深刻地展现了针对人类劣根性及其根源的挖掘。在影片中,我们看到,因为人类滥用所拥有的能力,而使得本与人类秋毫无犯的猿类,因其智觉初开,而与人类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这是一种人类智觉觉醒意识驱策下的,与人类的无止境贪欲绑捆在一起的无谓的争斗,这种由人类这一始作俑者深刻品尝体味的争斗反噬,对于人类而言,不啻是一则对于人类人性悖反的警世喻言,昭示著人类社会在政治与社会等诸多方面的令人震惊、发人深省、耐人寻味的劣化。[4]

    结语

    《猩球崛起》系列影片,首先以猿类在弱二元对立下的异象求存拉开序幕,进而由猿类的异象求存,展开人类良知探寻,客观而言致良知是一个世界范畴的人类社会学与人类哲学话语,并且致良知实际上已经成为人类社会赖以可持续生存发展,关乎人类存亡续绝的一个最基本的道德基石,而人类一旦在人性悖反下,失去这一基本道德基石,则哪怕是看似弱小的异类,亦足以反噬甚至毁灭人类。这一系列影片实际上是借一则则醒世喻言正告人类,致良知这一人类根性灵魂与正确世界观,在任何时代、任何种族、任何国家都不容动摇,尤其是在生死权衡的紧要关头,保有一丝良知更是永远大于生死。

    参考文献:

    [1]张奇才,尚睿,王婷婷.《野性的呼唤》与《猩球崛起》折射的美国国民的危机意识[J].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15,34(12):93-97.

    [2]刘卡静.荒芜的心灵世界——电影《猩球崛起2:黎明之战》的文化所指[J].电影评介,2015(13):45-47.

    [3]许文胜.《猩球崛起2:黎明之战》另类解读——以“沉默的螺旋”为分析视角[J].电影评介,2014(21):39-41.

    [4]吕莹莹,徐加新,唐梅.基于福柯规训权力理论的《猩球崛起》解读[J].时代文学(下半月),201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