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与传播

    陈克

    话语体系（discourse system）是反映话语主体价值观、利益诉求与交往方式的意义表达系统，是承载话语群体主观意志和思想的话语建制。就一所学校而言，话语体系就是言语活动在学校这一具体的境遇中生成和运用的范式。

    主流话语（mainstream discourse）是在一个社会、一个时代被倡导和尊崇的、起着主要影响作用的话语，它与非主流话语共存。而学校主流话语就是教育思想体系的一种外在表达形式，一种教育价值观的袒示。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与传播，既关系到教师群体的文化认同和思想统一，又关系到学校形象的塑造与管理，因而也就成为学校文化体系和管理能力现代化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一、学校主流话语体系建设的宏观遵循

    每个历史时期的主流话语都有其时代烙印，折射出当时的社会风尚和价值取向。在教育领域同样如此，每个时代的主流话语都承载着相应的教育期待，标注着发展进程，可作为学校主流话语体系建设的宏观遵循。

    1.关注政策话语演变的历史性

    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教育政策话语的演变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1949年，我国把“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作为教育的基本性质;1956年，把“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作为青年人的培养目标;1957年，把“德、智、体全面发展”纳入教育方针;1980年，邓小平同志提出教育要培养“四有新人”。1993年，正式提出“素质教育”这一概念;1999年，“素质教育”得到了全面推进;2007年，“教育现代化”和“办人民满意的教育”成为教育的时代追求;2012年，党的十八大提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习近平总书记对好老师“四有”特质的概括，对教师成为“四个引路人”的要求，以及“政治素质过硬、业务能力精湛、育人水平高超”这一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的目标指向，成为新时代教育发展的主流话语。

    2.关注理想话语表达的现实性

    如果把国家层面的主流话语定性为政策话语，那么在每一所学校的话语体系中，理想话语就居于主导地位。理想话语的内涵跟政策话语相契合，以办学理念、办学愿景、学校精神、“一训三风”的形式，以及由此而衍生的校本流行话语作为表现载体。

    理想话语因为具有鲜明的政策指向性，所以对学校的整个教育话语环境具有匡正的作用。但在整个学校话语体系中，理想话语与日常话语是交互并存的，理想话语着眼于长远利益，日常话语更关注当下的成效。所以，健康的话语环境应让各种表达在理想话语的引导下，进行充分展示与相互交流。有时，理想话语甚至需要通过主流价值来纾解日常话语的焦虑。如笔者所在校在20世纪80年代就倡导“轻负担、高质量”的教学方针，它作为理想话语也一直在推动着学校的管理改革、方法改革和工具改革，但直到今天，仍在进行着文化思维和行为习惯的碰撞。究其原因，是因为如果理想话语脱离了现实语境，就会在日常话语中被曲解和悖离。

    因此，在今天的学校教育语境中，需要建立一种对话和沟通的机制，给各种话语提供一个相互包容、相互关照的生态环境。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与传播，绝不是一种概念的提出及其阐述，而是为了带来思想的火種，明晰教育发展的方向，提高政治站位。教师在教育教学实践中，只有不断地提升自身的政治觉悟和鉴别能力，敢于同不良的思潮和言论“叫板”，主动将政策话语转化为教育教学的实际行动，才能形成落实教育政策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

    二、学校主流话语体系形成的目标指向

    任何一种话语体系都是对某种理论体系的简要概括。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其根本目的在于“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是凭借话语立场进行价值观的引领，是以集体记忆的形式建立起教师职业与教育事业的关联。

    1.着意于价值观的坚守

    教师的成长既需要自我意识觉醒的“内生长”，又需要学校引领的“外生长”;既需要在专业之“术”上着力，又需要在事业之“心”上着意。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正是以理想话语作为塑造师德形象的行动指南，作为纲要来“治身”，作为信念来“治心”。

    任何一个时期的教育生态，总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在当下的教育环境中，教师们仍然难免茫然于“素质教育”“应试教育”的对与错，恍惚于能否“家教”、可否为学生按分数排名的是与非，甚至纠结于批评教育的尺与度……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通过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来消除混淆教育视听的思想壁垒，抵制影响心灵互动的观念纰缪，固实良好的教育秩序。

    因新时代的教师肩负着立德树人的使命，故首先应身正为范，用理想话语来校正价值坐标。学校理想话语的建构，就是基于价值观的坚守而形成的一股隐形而强大的文化力量。它渗透在学校办学和教师教育教学工作的方方面面，自觉或不自觉地向教师们反馈着基于价值标准的信号。

    2.着力于校本化的生成

    在话语体系的建设和传播过程中，话语作为传播之基，需要构设鲜明的体系作为根柢;机制作为传播之翼，需要确立适合的传播方式作为载体;受众作为传播之本，需要创生有效的话语价值作为需求。

    可见，学校主流话语体系是以话语价值为核心的。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构成，一般以理想话语为主要框架，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学校文化理念系统。但作为顶层设计，理念系统的理想话语与教师的距离往往很远，教师甚至对它们所知甚少。以笔者所在校为例，经调查发现，绝大部分教师除了对校训“博健”能够铭记之外，对“四个实小”办学愿景、“四个全面”办学方略、“三实三验”办学旨趣等理想话语并非了然于胸。学校理想话语作为价值观的具体表现，其作用在于引导和涵育，即通过主流话语的确立、传播和内化，使教师们不断从中汲取促进其职业发展的精神力量，并且在理念和行为上烙下学校的文化印记。因此，学校主流话语体系的建设，需要理想话语作为导向，更需要校本流行话语的传播。

    三、学校主流话语体系传播的行动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