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牌巨星》看奥林匹克精神背后的隐形的驱策力量

    熊小红

    《铜牌巨星》塑造了一个曾获铜牌的小镇超级英雄——女主角哈珮儿,因奥林匹克国际赛事而受伤的她,自暴自弃地过起了寄生式的颓废生活。而她命运的转折则源于父亲为其编织的一场善意的谎言,这场谎言彻底拯救了女主角哈珮尔,不仅使她走出了奥林匹克失败者的那种似乎永远也无法走出的阴霾,而且更使她重新拾回了失落的奥林匹克精神。影片以一种近乎娱乐的方式模拟了一个十分生活化的铜牌巨星,因伤与金牌的擦肩而过,使得她饱受一个失败者的失落,这种失落令她无视曾经取得的成就,被巨大的心理落差所击倒,甚至对人生及意义的理解都产生了扭曲,最终在奥林匹克精神背后的隐形驱策力量的鼓舞下,重获新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一、 奥林匹克精神隐形驱策力量的酝酿

    (一)奥林匹克赛场上的挫败

    《铜牌巨星》的开篇即具有强烈的奥林匹克色彩,影片女主角哈珮儿被她的父亲用国旗制成的背带托护在胸前,精致的国旗背带在这种仪式性的开篇中更增强了这种仪式性,同时,这种仪式性也为女主角哈珮儿的注定不平凡的一生设定了一种隐喻式的象征。与女主角哈珮儿同样不平凡的是,《铜牌巨星》虽然是一部励志影片,但其绝非传统意义上的励志影片,影片以一种颠覆的方式对于体育明星进行了反向的塑造,使得女主角哈珮儿这一形象在开篇即出现了两极分化——一个童年的乖宝宝、体育明星和一个不羁的铜牌巨星教练。影片从哈珮儿的童年开始回闪,由哈珮儿的童年回溯到成年,其充满励志的成长过程中的每一步都离不开父亲与教练的尽心鼓励和着力栽培,直到她站在奥林匹克国际赛场上,然而,与其他励志影片类似的是,哈珮儿的奥林匹克追梦之旅并不顺利,在平衡木上受伤后带伤参加了高低杠的比赛,最后却仅获铜牌,但已然是小镇上的超级巨星。[1]

    (二)奥林匹克赛场外的不羁

    奥林匹克国际赛场上的巨大失利,与一跃而为小镇上的超级巨星,这种巨大的反差使得女主角哈珮儿在心理上出现了远比现实更大的两极分化,她开始变得放荡不羁起来,并且其放荡不羁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所能想象的尺度。但令人感动的是,在奥运失利之后日渐颓废的哈珮儿却仍然不改其乐于助人的本色,实际上,影片同时展现了哈珮儿的两个侧面,一方面,奥运的失利让哈珮儿陷于生活颓废;而另一方面,在生活中哈珮儿对于需要帮助的残疾人朋友慷慨资助,同时,对于街道上的垃圾亦能够放下身段俯身清理。其实这种两个侧面的蒙太奇式对照技巧恰恰映射出了女主角哈珮儿内心中的那颗从不曾改变过的赤子之心,而其种种颓废的表象仅仅只是其自由天性的一种率性表露而已,换言之,仅仅是其自由意志的一种自反性的表现而已。[2]

    (三)奥林匹克精神的隐现

    成为小镇铜牌巨星的女主角哈珮儿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自鸣得意,从其精神表象上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奥林匹克精神的痕迹,而这却反而是这部影片的高明之处,这种隐性的表达其实为影片终局女主角哈珮儿取得更大成绩埋下了巨大的伏笔。影片终局中女主角哈珮儿的最终胜利其实更是一种奥林匹克精神隐形驱策下的意志的胜利,影片开篇中的受伤与失利其实是对女主角哈珮儿的必然性信心的一种挑战。奥运比赛后回到生活中的哈珮儿貌似完全处于一种颓废状态之中,而其实,点滴表征已经在暗暗地积累哈珮儿的终局胜利的意象。实际上,生活化既是最好的掩盖,也是最好的过渡,同时,更是命运视角下的一种最好的安排,暂时的失利永远无法打败自己,真正能够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

    二、 奥林匹克精神隐形驱策力量的建构

    (一)奥林匹克精神隐形的再造

    从整部影片的构架来看,导演展示了一个与其说与眾不同的另类的铜牌巨星,毋宁说是一个更加真实存在的铜牌巨星。影片所展示的反而是更符合现实生活常情的铜牌巨星,为达成这种符合现实生活常情的生活化的真实感与即视感,影片的视觉触角甚至由奥林匹克国际赛场无极延展到女主角哈珮儿个体的隐性私生活,而恰恰是这种隐性的私生活的表象,反而对其正面的形象的丰满形成了一种更趋自然而然的补充,这种自然而然的补充也为隐性的奥林匹克精神的驱策力量提供了一种更加持久性的生活化关照,为奥林匹克精神的建构于生活的再造式孕育,提供了一种与影片开篇的过度直接式励志有所不同的全新的情境温床。事实上,这种女主角哈珮儿的位格的变化,恰恰体现了哲学世界观的由否定之否定嬗变出更加肯定的视觉影像的原则。

    (二)奥林匹克精神隐形的终极塑造

    从影片中可见,虽然没有直接地显性地表现出来,但其实,令女主角哈珮儿耿耿于怀的恰是其在奥林匹克国际赛场上平衡木的失误,赛场上的失败的站立,与生活中的站立,形成了两种分离的站立,这种分离的站立较好的陌生化了影视氛围,平凡化了女主角哈珮儿的生活。女主角哈珮儿所遭遇到的“过于”平凡的生活其实每一位巨星在生活化过程中都不可避免,而这部影片的难能可贵之处,恰在于敢于直击巨星的平凡生活,以隐形的奥林匹克精神的驱策力量,将女主角哈珮儿由生活化的平凡塑造为结尾时的伟大。从纯粹的艺术视角而言,这样的塑造其实更有难度,同时,也更需要高级的技巧性,这种影视技巧的呈反作用,由否定“昨非”而肯定“今是”,反而更能显见奥林匹克精神背后所蕴含着的那种隐形的,但却是无比强大的驱策力量。[3]

    (三)奥林匹克精神隐形的驱策

    《铜牌巨星》这部貌似充斥着娱乐性的影片的独特之处与艺术价值,恰在于其隐性的励志性,而究其本质,这种驱策力量的根源又正是奥林匹克的体育运动精神。影片以其生活化的略显过度的白描式镜语艺术,事无巨细地再现了比真实生活更加鲜活的巨星生活与私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化的现实必然会扰动女主角哈珮儿执着的心性,但是,这种扰动化的消解也完成了其反衬作用,这种不完全的意向化吸收式的影视技法一方面会令观众不易体察到这部影视作品的人工雕琢痕迹,从而呈现出拟真至高境界的一种纯粹生活化的真实意象;另一方面也会令观众因其拟真的生活化而沉浸于其中,直到剧终时刻才幡然醒悟——原来意念的偏见如此神奇,原来这竟是一部励志影片,原来戏中的生活映射的恰是戏外每个人的人生,原来奥林匹克精神竟有如此巨大的隐性驱策力量。

    三、 奥林匹克精神隐形驱策力量的升华

    (一)隐于内心的不断追忆

    无疑从《铜牌巨星》中,看不到表面上温文尔雅的体育明星,这部影片赋予体育明星女主角哈珮儿以一种更强烈的个性,并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是一种不那么会受欢迎的强烈个性,同时,演员的用心表演较好地诠释了体育运动员较弱的社会性的一面。作为一名小镇上的《铜牌巨星》,影片中使用了很多追忆的方式,这些方式旨在不断地唤起女主角作为一名奥林匹克优秀运动员的奥林匹克精神的记忆。例如,开篇的女主角哈珮儿面对着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自己所进行的,一种现实生活中自己的那场自我激情释放,以及其父亲屡次试图帮助她唤回的对于奥林匹克曾经那么挚爱的回忆。而在影片中奥林匹克给予颓废的女主角哈珮儿的终极追忆则是帕教练,帕教练以生命的终结为女主角哈珮兒带来了终极追忆的同时,也彻底改变了女主角哈珮儿,女主角哈珮儿也由此完成了其社会化的整个嬗变与升华过程。

    (二)隐于内心的压抑

    事实上,女主角哈珮儿的颓废的外显的表象,恰恰是其内心压抑的一种流露,当然,在影片中,哈珮儿也采取了一些其他的内心压抑释放方式,由这些对于内心压抑的释放,形成了哈珮儿这一人物表里不一的一种对比式影视表达。深刻理解并深刻剖析这种对比式影视表达可见,哈珮儿内心压抑是几乎所有体育明星在其社会化生存过程中的普遍存在的必由过程,同时,也隐性地显示了奥林匹克精神恰是其生活之中的最有意义的意识品质下的一种精神支撑,而影片中的这种奥林匹克精神不仅存在于某位体育明星个体的精神世界当中,而且事实上存在于整个体育明星世界的整体之中,影片中的遗产赠予,虽然仅仅是影片中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特例,但是,这种特例却反映了整个体育明星群体的精神世界中所潜藏着的那种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奥林匹克精神,其实影片也从女主角哈珮儿的一贯穿着对于这种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奥林匹克精神进行了暗示性的交代。

    (三)隐于内心的释放

    遗产的赠予既为奥林匹克精神的传递与传扬提供了一种更具客观性的释放,也为女主角哈珮儿的颓废生活的表象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而女主角哈珮儿表面上的颓废生活,既是一种由于体育化而被生活化所稀释的常情,又是一种由于生活所激发的对于奥林匹克精神的一种隐性的反省。这部影片正是以更加贴近平凡生活的方式不断地发掘女主角哈珮儿的内心世界,从而由其内心世界之中抽取出更深层次的奥林匹克精神的隐于内心。[4]这种隐于内心的奥林匹克精神最终经由女主角哈珮儿的成功释放出来。成功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性可能具有无法以影视艺术显性诠释的印证性,但是,从影片来看,成功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性却具有着可以通过另一种途径进行验证的实验性,女主角哈珮儿的最终成功用影视艺术语言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一种为生活化所显性承托着的,为奥林匹克精神所隐形驱策着的一种精神力量的终极升华。

    结语

    客观而言,《铜牌巨星》并不是一部突出励志内容的影片,其所诠释的励志义旨完全是隐性的,就如同深深蕴藏于其中的奥林匹克精神的驱策力量一样,都层层包裹于娱乐形式之中。而观影后,当观众反思整个剧情则能够恍然醒悟到其中的人文主义精神,这种人文主义精神恰如影片最后女主角哈珮儿对家的概念诠释一样,其中既包含了一种奥林匹克精神背后的强大的隐形驱策力量,同时,更包含了一种既超越了体育运动精神又存在于体育精神之中的人文意识的根性灵魂。在影片的后半部分,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在奥林匹克精神隐形驱策力量主导下崭新的女主角哈珮儿,这是一个观众更乐于看到的全新的已经放下金牌情结的女主角哈珮儿,更是一个已经嬗变成蝶的女主角哈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