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经济地理学框架下跨国公司区位选择因素分析

    刘畅

    【摘? 要】中国作为全球最大货物贸易国和最大外汇储备国，许多跨国公司纷纷来华投资。虽然受疫情的影响，在世界经济出现严重衰退和部分地区出现暂时停摆现象，但在华投资势头强劲，总额占世界首位。区位选择与对外直接投资之间存在着不可分离的关系，是跨国公司在海外投资时必须考虑的重要环节。良好地利用外资可以促进我国在经济上的国际交流，拉动区域经济增长和协调发展，所以研究跨国公司在中国选址时的参考因素具有实质意义。

    【关键词】跨国公司;“中心—外围”模型;区位选择;因素

    【Abstract】As the world's largest trader of goods and? largest holder of theforeign exchange reserves， China has attracted many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to invest in China. Despite the severe recession in the world economy and the temporary shutdown in some regions caused by the epidemic， China's investment has maintained a strong momentum， accounting for more than any other country in the world. There is an inseparable relationship between location choice and OFDI， which is an important link that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must consider when investing overseas. Good utilization of foreign capital can promote China's international economic exchanges， promote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so it is of substantial significance to study the reference factors of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in China's site selection.

    【Keywords】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core-periphery" model; location choice; factors

    1 引言

    以克魯格曼为代表的新经济地理学以D-S模型作为基础理论①，借鉴新国际贸易理论、新经济增长理论模型，以及萨缪尔森的“冰山”运输成本理论模型，将空间概念引入一般均衡的理论分析框架体系下，并构建了著名的“中心—外围”（Core-Periphery）模型，将区位空间的研究理论引入经济学分析中。

    2 新经济地理学的“中心—外围”模型

    “中心—外围”模型适用于解释国际直接投资在一国内部的地区选择问题，所以本文主要对该模型进行分析。

    模型的基本假设有三点：①两个部门分别是存在垄断竞争、规模报酬递增的工业部门和存在完全竞争、国模报酬不变的农业部门;②两种要素指工业部门和农业部门各自存在一种生产要素，即均匀分布且不可流动的农业劳动力和受地区工资差异影响可自由流动的工业劳动力;③两个地区是指在初始要素禀赋、偏好、技术、市场等方面对等的北部和南部地区。

    在“中心—外围”模型中，克鲁格曼认为企业的区位选择与集聚主要受三种效应影响：一是“市场接近效应”，该效应是指企业在选址时倾向于市场规模较大的区域，这是区域选择中的前向联系;二是“生活成本效应”，该效应主要解释企业集中分布的地区商品价格较低，进而降低了消费者的生活成本，在两地区名义工资相等的情况下，聚集区域的实际工资较高;三是“市场竞争效应”，该效应指出在垄断竞争市场中，企业倾向于在竞争者较少的空间内生产布局。

    3 新经济地理学框架下跨国公司区位选择因素分析

    3.1 劳动成本与素质因素

    在新经济地理学框架下，“中心—外围”模型假定两个地区的工人掌握同样的技能并且具有相同的偏好，这不利于在现实情况下的分析。随后，Mori等学者对CP模型进行了拓展，假定工人具有异质性，即存在先天的技术水平差异。

    一方面，货币外部性的存在将具有相同技能水平的工人聚集在相对应收入水平的地区，拥有较高技术水平的劳动力聚集在收入较高的地区，而技术水平较低的劳动力则留在收入水平较低的地区。另一方面，技术外部性使某一地区聚集的跨国公司共同享有劳动力市场带来的好处，分享市场信息。由于跨国企业对于劳动力的技术要求较高，并且许多制造业跨国公司需要成本较低的劳动力，所以一个地区的劳动力成本和劳动力素质水平成为吸引跨国公司进行直接投资的重要衡量依据，而不仅仅依赖于丰富的劳动力资源。

    3.2 运输成本因素

    根据“中心—外围”理论，跨国企业的聚集程度与运输成本的高低有着密切关系。当地区运输成本不存在时，企业为追求规模经济，实现利润最大化，会在该地区内形成聚集效应;当运输成本增加后，尤其是当企业在规模经济中获取的利益不足以弥补高运输成本带来的损失时，企业将逐步离开不再具有优势的地区。最终，随着运输成本的不断上涨，地区的聚集将不再存在。因此，运输成本不断变化的过程就是跨国企业在东道国不断进行选址的过程。

    从企业聚集对运输成本的逆向影响来看，贸易量大的地区，运输基础设施也会相对供给充足，运输线路也发展得较为成熟，从而拥有较为完善的运输体系，在一定程度上更有利于节约时间成本和运输成本。因此，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企业会倾向于在运输成本较低的地区进行直接投资。

    3.3 市场规模因素

    由于运输成本的存在，企业就需要选址在一个具有较大市场需求的地区，通过就地销售来降低运输成本。市场规模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地区的人口规模和收入水平，而人口规模和收入水平又受市场上提供的就业岗位数量的影响，这就存在了循环累计因果关系。循环累计因果效应在外部经济上表现为，下游产业生产效率提高促进产量上涨，对中间产品的需求量增加，更多的上游厂商进入市场进行生产活动。上游企业的生产规模扩大，上游产品市场竞争愈加激烈，从而降低了中间产品的价格，最终产品的成本也得以降低，成本的降低进一步为下游产业的规模扩大提供机会，从而产生循环累积因果效应。这种过程曾被学者概括为：“市场扩张—生产专业化/产品细分—强化后向关联—分工深化/厂商集聚—强化前向关联—市场扩张”。

    “中心—外围”模型认为，在现实生活中，运输成本并不会出现较大的波动幅度。当模型中两个地区的市场规模发生变化时，如由于劳动力的迁入扩大了地区市场规模，会驱使劳动力迁出地区的企业同样追随着需求量的转移而进入市场规模较大的地区，逐渐形成企业聚集，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种循环累积效应会使企业选址在市场规模大、需求量旺盛的地区进行投资生产，所以市场规模是跨国公司衡量选址因素的重要分析依据。

    3.4 产业聚集因素

    产业聚集区域存在着众多具有关联性的企业和与产业相关的各类服务企业，该地区会因这种聚集获得专业技能的劳动力，存在知识和技术外溢以及具备能满足特定需求的专业化服务。具备专业技能的劳动力可以为企业带来更高的共享的劳动力蓄水池生产效率，并且这种共享的劳动力蓄水池更便于企业快速、准确地寻找到所需要的劳动力人员。知识和技术外溢可以让在市场上的新兴企业获取更多有利于提高生产技术的信息，专业化的服务提高了企业的经营效率。

    企业追寻这些优势的最终目的就是减少成本来获取更大的利润，所以产业聚集区域符合跨国企业进行直接投资的要求。

    3.5 政策因素

    在“中心—外围”模型中，假设某种外部的偶然因素促使劳动力迁移到某个地区，使该地区市场规模扩大，最终产生产业聚集的先发优势。这一过程形成于起关键作用的偶然性因素、外部经济和有利的运输成本。但是，如果考虑到外部冲击力量，这个不断强化的过程便会被某种外部因素而打破，原有的经济系统一旦转入另一种均衡状态后，就不会再自动恢复到被冲击前的均衡状态，这便是“路径依赖”作用。

    所以，外部因素对于“中心—外围”模型有着重要的影响，跨国公司在东道国进行選址时必须要考虑到这些外部因素。政策因素是跨国公司选址时必须考虑到的外部因素，有利的税收政策、产业扶持政策和人才培养政策等无疑为企业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从更微观的角度考虑，政府可以通过政策的实施改变劳动力的流动方向，使某个地区形成先发优势。政策还可以改变“中心—外围”模型的构成结构，当扶持政策实施于相对落后的外围地区时，会出现劳动力从中心向外扩散的现象。因此，政策因素可以作为跨国公司选址时的一项外部指标。

    4 结语

    跨国公司直接投资一直以来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占有重要席位。国际直接投资理论和相关的产业空间理论对跨国公司直接投资时的区位选择都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是并不能系统地解释影响跨国公司区位选择的因素。运用“中心—外围”模型理论能够提供较为准确的分析依据，本文从劳动力成本与素质、运输成本、市场规模、产业聚集和政策因素五个方面进行分析，得出：在新经济地理学理论中，“市场接近效应”即向心力和“市场竞争效应”即离心力之间的对衡是企业是聚集分布还是分散分布的决定性因素。

    【注释】

    ①D-S模型以柯布-道格拉斯效应函数来表示消费者效用，以不变替代弹性函数描述工业品之间的差别化程度。

    【参考文献】

    【1】徐晓慧.新经济地理学框架下的跨国厂商位置选择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07.

    【2】华友，丁四保.新经济地理学的产业区位的形成和演进研究[J].宿州师专学报，2004，19（1）：100-103.

    【3】Ottaviano G， Puga D. Agglomeration in the Global Economy： A Survey of the 'New Economic Geography'[J].World Economy，2010（21）：707-731.

    【4】Mori T，Turrini A.Skills， Agglomeration and Segmentation[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2005（3）：377-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