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首脑外交存在的问题及其建议
刘田红
摘要：本文以“习奥会”为例来研究首脑外交，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以国家元首与政府首脑为代表的政治首脑在外交活动乃至在整个国际舞台上日益活跃，已成为各国外交实践的重要形式。首脑外交有很多优点，比如有利于领导人之间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对重大问题迅速直接做出决定、宣传国家和个人形象，但是也存在过于轻率达成协定、一旦做出决定便不可更改等诸多问题，所以在进行首脑外交之前要做周密精心的准备，权衡利弊后再做抉择。
关键词：首脑外交；“习奥会”；中美关系
中图分类号：K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475（2016）09-0089-02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首脑外交在外交活动中乃至在整个国际舞台上越来越活跃，已成为各国外交实践的重要形式。自二战以来，经过60多年理论上的发展和实践上的丰富，首脑外交已成为国际政治交往中的重要外交方式，在处理许多国际问题上都发挥了十分积极的作用。八国集团首脑会议、东盟峰会、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习奥峰会等等，都反映了首脑外交在外交活动中的重要性。
一、首脑外交问题
（一） 首脑外交的优点
1.有利于领导人之间彼此熟悉，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他们面对面地交谈可以很明确地阐明各自国家的利益和外交政策，将误解降到最低程度。在习奥会谈中，双方讨论了很多影响深远的议题，其中，朝鲜问题和“网络攻击”最为迫切。在朝鲜问题上，中国担忧美国与朝鲜将中国蒙在鼓里，背地里暗自通气；美国则认为中国可能借朝鲜来牵制美国。而这次的直接对话驱散了这些没有根据的揣测，更深入地认识到了两国在这一问题上的共同利益。国家领导人之间良好的个人关系还可以促进国家之间正式的关系。而这种个人关系的结果也有助于促进其他级别的外交，促进官方交流与谈判。
2.有利于首脑将注意力集中在所选定的重大问题上。这些重大问题更能引起政府各行政部门的注意，并优先于日常事务，尽快提到日程安排上。这次会谈是中美两个大国关于二十一世纪全球秩序设计的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1]在很多具有深远意义的议题中，比如中美关系、经济合作、应对全球挑战、军事关系、气候变化等议题，但其中朝鲜问题和“网络攻击”最为迫切。据美国国防部网站报道，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多尼隆向媒体宣布，“习奥会”的主要成果是两国首脑一致同意：朝鲜必须去核化；中美两国将合作解决网络安全问题。[2]
3.首脑外交一般会引起世界媒体或公众的广泛关注，宣传国家和个人形象。当人们希望作公开的或世界范围的宣传时，首脑外交一般来说总是比普通外交官所进行的这种活动更能吸引起广泛的公众关注。首脑亲自参与赋予了外交实践以特殊的重要性，也增强了其形象。被世人瞩目的习奥会，让全球媒体更加忙碌，同时公众更是充满期待。《华尔街日报》发文称，这次两国元首的会谈将有助于重新界定美国和中国的关系；法媒报道，加州会晤体现出中国的外交自信，刚上任的习近平避免了华而不实的国事访问；德媒则称，尽管习奥会上有很多不太好解决的问题，但双方主要还是以合作作为基调；英媒表示，奥巴马和习近平在安娜伯格庄园举行的美中峰会，是两国关系一次制度性创新。
（二）首脑外交的局限性
1.首脑外交会造成官方和民众过多的期待。当首脑们参加首脑会谈或会晤时，人们的期望会更大。因为他们涉及公众所了解和关心的重要问题。怀着热切期望的公众有时会由于没有产生实在的外交成果而感到沮丧，而这种局势可能在政治上被人利用，使其提出真正的解决办法更为困难。中美经贸关系是真正左右中美关系未来走向的核心内容。而习奥会恰逢中美经济对比和经贸关系进入一个新时期。一方面，中美经济总量差距不断缩小，两国正成为国际经济体系上等量齐观的两大经济实体；另一方面，中国经济正在面临减速调整的压力，两国之间的贸易摩擦正在增多，经济利益捆绑正在减少。未来可能发生两种变数：一种是，中国可利用资金优势投资美国经济复苏，分享美国增长红利，从美国引进更多技术推动国内经济转型；另一种是，中美可能产生激烈的经济对抗，进而引起全球新一轮的贸易保护主义风潮。所以，人们没有必要指望首脑的每次首脑访问或会晤都会有很大的外交成果。
2.首脑外交可能会过于轻率或匆忙地达成协议。首脑会议上在没有足够的材料分析的情况下，首脑可能会急于拍板。与历次中美元首会晤相比，此次会晤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两国元首以一种“庄园会”的形式见面，就问题采取较为放松的方式交换意见，在仅仅两天的时间里，两国领导人相互交谈的时间超过八个小时，远超一次正式访问期间两国领导人见面的时间。这次会谈没有在预先准备和设定的框架下进行，达成了很多协议，取得了瞩目的成果。
3.一旦首脑做出了决定，就丧失了事后补救的机会。因为首脑在首脑会议上所做的决定并非“仅供参考”。如果达成了相互的协议，特别是需要正式保证时，作为谈判者的首脑便亲自承担了义务；而如果是在较低级别进行的，首脑还可对最后的决议保持有灵活性。两天的习奥会晤为两国元首提供了就广泛问题交换意见的机会。双方讨论了如何发展双边经贸关系和军事关系，还讨论了朝鲜半岛问题，对网络安全问题也表达了各自的立场。但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以及中国综合国力的上升，使得中美关系涉及的方面越来越广，机遇与挑战并存。虽然在习奥会晤上，双方对亚太形势及其双方在亚太的互动交换了看法。而且双方都认为应加强沟通，减少冲突，致力于良性互动，促进中美以及整个亚太地区的发展。但不可忽视的是，美国多位重要官员在这次峰会前后以及多次的重要讲话中，都强调了中美关系的复杂特点，即竞争与合作并存，并明确表示美国不仅不会放弃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而且还将继续推进。[3]
二、影响首脑外交的几点要素
1.在进行首脑外交之前要做周密的准备。首脑对一些问题往往由于时间紧迫或其它原因导致没有足够的情报和准备。哈罗德·尼科尔森说，政治家不同于外交官，他们“没有时间去了解历史的教训”。缺乏周密的准备，会造成很大的风险，对于所造成的错误首脑要负责，而且他要亲自对这个错误有个交代，而不管其它原因。在短暂的时间里首脑要全力以赴为同外国领导人会晤做好准备，于是他就可能注意不到全部事实或围绕在要讨论的问题周围的基本气氛，比如：国家利益与政策的细微差别、另一国首脑的谈判风格、公众舆论状况等等。美国智囊团早在奥巴马获得总统连任后不久，就建议两国元首在换届后尽早会晤。但是直到2013年年初，也基本没有双方提早举行首脑会面的任何迹象。按照当时的计划，两位首脑换届后的第一次会面就算最早也要等到于2013年9 月在莫斯科举行的G20 峰会期间。而后经过两国智囊库的建议，直到2013 年1 月，美国政府才真正开始力图为两国元首的会晤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和地点，而中方有不少官员也表达了举行元首会晤的愿望，双方达成共识。所以从中美两国元首会晤的提出，到两国政府高层达成的意愿共识，再到磋商、协调以及最终确定会晤的种种问题，直到两国对宣布这一突破传统的安排达成最终共识，“庄园峰会”做了充分周密的准备。
2.在公开场合，首脑访问或会晤易受到新闻媒介的影响，妨碍有效处理对外关系，所以要采取适当的保密措施。而首脑在众目睽睽之下或喧闹的场面之下会分散精力，不可能对敏感的问题加以缜密思考，可能会无法做出慎重的判断。新闻媒体为了编造畅销的“新闻报导”，可能会打探并扩大分歧和冲突。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多尼隆计划在五月访华的消息虽然在四月透露出来，但当时外界对于这场“庄园峰会”一无所知。正因为中美双方的这种官方信任渠道，所以在长达四个多月的时间里对两国首脑提前会面的消息始终加以秘密严守。
3.影响首脑表现的还有他能否驾驭得了个人风格和心理影响这种外交艺术。这种技巧包括各种面部表情或声音，以及举止，这都有可能影响首脑外交的讨论和谈判，而且表演出色的首脑可能会在首脑会议上的相互作用中更占上风。当地时间6月7日早上，中美两位元首举行了第一次会晤。谈话期间，习近平主席的动作变化不大，基本一直保持双臂自然落于桌上，左右手交叉握着，讲话时，目光直视奥巴马总统，在讲到“中美两国开展跨越太平洋的合作”时，嘴角上扬，面带微笑，透露出对于中美合作光明前景的期待。奥巴马讲话时，习近平主席略微转头，目光在奥巴马及其右边的翻译间转换，仔细聆听，表情变化不大，说明他边仔细听边思考。奥巴马总统的身体语言变化较多，他自己讲话时，没有直视习主席，频繁地转头看右侧的翻译，同时双手五指张开多次随双臂打开、收拢。从习奥的非语言符号可以看出，奥巴马总统在聆听时身体重心会转向说话人，表情和手势都很丰富，总体给人一种活跃放松的形象。习近平主席总是坐姿端正，面部表情和手势变化较少，只在强调观点时用手势作辅助，给人一种沉着稳重的形象。
三、总 结
自20世纪40年代首脑外交在国际舞台上盛行开来，经过近70多年的发展已日益成熟，逐渐被世界各国和国际组织所采纳。但也已出现了对首脑外交的批评声音，公众对首脑外交存在的问题也必将逐步清晰化。但在可预见的未来，首脑外交的实践是不会消失的，它有时是必要的而且常常是有用的对外关系技巧，但它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或最成功的技巧。它的方式、使用频率以及有效性如何，都将因时代环境和首脑的能力而异。可以看出，在全球化背景下，首脑外交在国际舞台上的运用会越来越来广，必须引起各方的广泛重视并不断发展和改进。
参考文献：
[1]刘迪.习奥会：超越 G2 [N].东方早报.2013-05-29.
[2]“习奥会”的成果[J].大视野，2013，（6）.
[3]贾浩.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战略”评析[J].上海行 政学院学报，2013，（5）.
[责任编辑：秦 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