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古希腊竞技赛会特质思考中国竞技体育的发展
闫玉峰 唐建忠 马春银 李冬勤
摘????? 要：竞技赛会作为古希腊文明的经典，表达了古希腊人民对美、德以及超越自我的理想追求，是现代奥林匹克的主体精神。通过文献资料研究对古希腊竞技赛会进行剖析，认为古希腊竞技赛会蕴含了人类文明进步中人性舒张、心力升华、极限超越的固有特质。结合我国竞技体育发展的现实困境进行思考，认为我国竞技体育发展应从竞技体育特质出发，化解困境，回归体智并重、身心合一的发展轨道，不断提升自我，实现超越。
关? 键? 词：竞技体育;竞技赛会;古希腊;中国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9）01-0036-05
Reflection on Chinese competitive sports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ncient Greek competitive games
YAN Yu-feng1，TANG Jian-zhong1，MA Chun-yin2，LI Dong-qin1
（1.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Chongqing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Chongqing 402160，China;
2.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Huaqiao University，Quanzhou 362021，China）
Abstract： As a classic of ancient Greek civilization， competitive game expressed the ancient Greeks ideal pursuit for beauty， virtues and self transcendence， is the subject spirit of the modern Olympic Games. By studying literature data， the authors dissected ancient Greek competitive games， and concluded that ancient Greek competitive games contain such intrinsic characteristics as humanity promotion， spirit sublimation and limit transcendence. By concurrently considering the realistic predicament of Chinese competitive sports development， the authors concluded that Chinese competitive sports development should start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mpetitive sports， resolve the predicament， return to the track of development in which sport and intelligence are equally valued and the body and mind are harmonized， constantly improve oneself， and realize transcendence.
Key words： competitive sports;competitive games;ancient Greece;China
古希腊竞技赛会作为现代竞技体育的萌芽，强调体智并重、身心合一，注重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而现代竞技体育的商业化和功利化致使对成绩过度追求、对荣誉盲目崇拜，进而在竞技体育领域演化出了诸如金钱交易、暗箱操作等种种异化现象。这是对古希腊竞技赛会本真特质和精神的亵渎，显然也不利于我国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和向体育强国迈进。基于此，本研究立足于古希腊竞技体育精神，在深入剖析古希腊竞技赛会源起和形态的基础上，归纳出古希腊竞技赛会特质，为我国竞技体育发展提供启示。
1? 古希腊竞技赛会的源起与形态
纵观众多关于古希腊的文献、传说、壁画、雕刻等史实资料，都可以明确体育是古希腊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古希腊连续的历史纪年源自公元前776年，即传说中的奥林匹亚元年，这是古希腊人历史记忆的上限”[1]。表明古希腊人从历史源起就已与竞技体育的雏形相互交织。剖析古希腊競技体育的源起与形态的诸多记载，简要概括为宗教祭祀仪式活动、军事战争训练、生产生活娱乐中的竞技赛会推动了竞技体育的萌芽，使其获得了发展的动力和稳定的形态，为现代竞技体育的发展与兴盛奠定了坚实的形态和精神基础。
1.1? 宗教祭祀中的竞技赛会
在人类文明的起始，由于无法把握世界变化发展的规律，人类便萌生出现实世界之外存在神秘力量的社会意识形态，将其命名为“神”。“神”通常被认为拥有绝对力量和权威，能够掌控和决定人世间的一切，为了表达对“神”的敬畏与崇拜，宗教与祭祀顺应而生。古希腊宗教祭祀是古文明时期唯一的以竞技赛会形式进行祭祀的文明，众多考古发现的古希腊印章、陶器和壁画中，都生动展现出了这一时期的竞技赛会场景[2]，其中最早和最著名的是丧葬竞技赛会活动。在记录古希腊社会现象的重要史料《荷马史诗》中，大量篇幅描述了墓地竞技赛会活动，赛会内容有战车、拳击、摔跤、赛跑、掷铁饼、射箭、投标枪等[3]。古希腊的墓地葬礼竞技赛会，表达了古希腊人最原始的信仰和社会习俗。葬礼不仅可让逝者灵魂安息，带来永远的安乐与幸福，更是表达了对“神”的敬仰与崇拜。在当时，最严厉的惩治罪犯的方式便是死后不予安葬，没有什么比这会更令罪犯恐惧[4]。在墓地竞技赛会举办的过程中，宗教祭祀典礼仪式不断被强化，无形中也强化了祭祀的内容（竞技体育运动）。赛跑、拳击、摔跤、五项全能、赛车赛马等运动在这一时期得到了丰富与发展[5]。
1.2? 军事战争训练中的竞技赛会
古希腊是以独立城邦形式存在的一个小国，从克里特岛到巴尔干半岛，城邦划分多达200多个，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濒临大海，拥有漫长而曲折的海岸线，境内山峦起伏，土地贫瘠，海外经济与文化交流是其生存主要途径）又决定了各个城邦之间以及与海外民族之间充满了竞争和征服。有学者对古希腊神话做出这样的评价“征服是古希腊神话不变的旋律，竞争则是永恒的主题”[6]。为了扩展势力范围，减轻生存压力，各城邦经常陷入“侵略与被侵略、掠夺与被掠夺”的矛盾与冲突之中。所以，拥有强壮的体格、敏捷的身体，会驭马、会使用“刀、枪、剑、戟”，跑得快、战斗力强等是古希腊人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而城邦统治者或奴隶主贵族也会想方设法来培育、训练战争需要的公民和奴隶。古希腊最强大、攻击性最强的城邦斯巴达，会按年龄对成年男子进行编队，展开军事训练。苏格拉底说：“每个市民决不能成为体育的门外汉，应该具有最坚实的身体条件，一旦国家危急便能随时出征，尽自己保卫国家的义务。”[7]还有学者这样描述“任何一天早晨，希腊公民都可能被征集参加抵抗入侵者的战斗，或被分派去劫掠敌人的领地”[8]。当时的希腊城邦，基本可以描述为“全民皆兵”。“迈锡尼”时期的“特洛伊战争”被认为是城邦体育的开端。当时，古希腊氏族部落正面临解体，战争最为激烈，迈锡尼人将战争视为生活的一部分，其成员基本都是拥有强健身体和经验的战士[9]。战争带来的生存危机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古希腊公民对体育锻炼的动力，形成了当时世界上最为典型的竞技赛会。赛跑、摔跤、跳跃、掷铁饼、拳击、摔跤、赛马、射箭、游泳、跳水、划船、击剑、赛车、体操、推铁环、溜溜球、打陀螺、掷骰子都是在这一时期兴起与流行的竞技项目[10]。
1.3? 生产生活娱乐中的竞技赛会
生产与生活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基础，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生产生活方式。古希腊城邦开放的海洋文明以及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决定了古希腊容易接触和吸收外来文化，形成民族融合。与此同时，农耕、畜牧、狩猎、捕鱼、航海等多种生产生活习俗也得以交流与发展，为古希腊竞技体育的基本形态（体育的基本动作“奔跑、跳跃、投掷、攀爬、支撑、悬垂”）镌刻了深刻内涵与根基。通过考古所得的壁画、雕塑等物质遗址，也可以部分还原古希腊生活娱乐中的竞技赛会场景，进而重构原始竞技体育的形态。迈锡尼文明时代的印有车战、狩猎、奔跑、捕鱼的壁画和印章都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例如，一把从迈锡尼穴墓出土的青铜短剑，上面雕刻着“猎狮”的场景，4位猎手正拿着枪（标枪）射向狮子，这些动作与现代标枪动作要领“持枪、助跑、引枪、投掷”基本一致。古希腊人对体育的发展并不仅仅是在生存生产中的锻炼，更是在理性、自由与娱乐生活中的竞技赛会锻炼，马克思和恩格斯把古希腊人称为进行娱乐的第一批人。古希腊人公共的城邦生活为其娱乐提供了机会和保障，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来说，开放的海洋文明促进了城邦的商业贸易与经济发展，改善了人民的基本物质生活条件，而管理城邦的人又提出“公民参与公共娱乐活动可以享受政府津贴”的制度保障，无疑是促使古希腊公民基本生活需求迈向高层次的点睛之笔，从而增强了古希腊公民对竞技赛会的自我实现需求[11]，促进了竞技体育的形成。为了观赏或参加赛会，一般整个城邦都会出动，现在的博彩业就是当时希腊人在赛会上为选手“押注打赌”的娱乐活动[12]。
2? 古希腊竞技赛会特质的淬炼与陶冶
王尔德说：“实际上，我们现代生活中的一切都受惠于希腊人。”[13]这无不是对古希腊文明精神与性格特质的赞美。古希腊的宗教祭祀、军事训练和生产生活造就了早期竞技体育的源起，并在其不断淬炼与陶冶中映射出竞技体育的固有特质，主要包括古希腊人对个性、力量与身心合一的思考和对人性舒张、心力升华及运动极限的挑战与超越。深入挖掘古希腊竞技赛会的内容、价值、思想与内涵，能够增强对竞技体育本真价值的认知与理解。
2.1? 个性的思考与人性舒张
人性是真理性在人身上的自由表达，包含生命本质意义上的本性、欲望、情感与理想。当人性的自由被合理的释放，人就会感到满足、幸福以及美善。古希腊独特的文化形态和信仰使得古希腊民族比其他民族更早地注重和追求个性，竞技赛会所带来的激烈竞争更加凸显了其追寻人性自由的强烈向往，在一定程度上使人性得以极大舒张。首先，依托海洋文明生存的古希腊城邦，内部资源并不丰富，各个城邦之间为争夺资源而竞争激烈，这造就了古希腊人强烈的竞争意识。竞技赛会的出现使人类生存竞争的原始本能毫无掩饰地得以宣泄与张扬，人们的心理得到平衡，从而使得人性得以舒张。特别是随着古希腊社会分层的逐渐细化，社会权利下移，城邦政治变得更加民主，注重公平正义、注重公民的权利与地位，促使公民对自由与个性的追求得到加强。个体与城邦能够在公共竞技赛会中得到统一（公共竞技赛会不分城邦，成年男子只要没有污点，均可参加），这无疑加强了希腊公民对城邦的集体认同。因此，更多的希腊子民（甚至是外邦人）参与并发扬竞技赛会，在竞技赛会中获取荣誉、地位和财富等[14]。在其著名的丧葬竞技赛会中，人们更多的是表达对生命的歌赞，而不是忧伤，這表现出古希腊人在生命面前对人性价值的关注与肯定，这也是古希腊竞技得以延续的重要原因。
2.2? 力量的思考与心力升华
在古希腊人类文明创建的过程中，古希腊公民对生命力量的想象存在特殊爱好。通过对身体的高度肯定和以身体为载体的体育运动形式展示生命的内在活力，是希腊人实现沟通交流，追求物质、精神享受以及理想主义思想的桥梁[15-16]。古希腊人认为神和英雄是力量的化身，通常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身体力量，雅典娜、阿波罗、宙斯都是被赋予强大力量的众神。《神谱》记载，古希腊“神王”的王位交替是通过“比力”方式实现的[17-18]，保存在雅典博物馆的壁画《年轻的渔夫》也传达出年轻渔夫拥有良好的力量素质[19]。由此可见，古希腊人十分崇尚力量。古希腊竞技赛会给希腊人提供了追求力量的舞台，运动员在赛场上释放力量、展示力量，进行着力与力的角逐，阐释出竞技体育的力量之美。竞技体育的开展是以“人”为主体，以身体为基础展开的具有主观意识的基础生命力的较量，追求对力量极限的挑战与超越，有助于从力量层面培养人克服困难的坚强品质，进而从心力层面激发人们在困难处境中生活的勇气和信心。竞技体育的力量展现具有极强的对抗性，能迅速吸引人们的眼球，体味力量之美，感悟生命力量的价值与意义。这些行为表达了古希腊人对身体强健的崇敬和追求。通过竞技赛会将这种身体强健的力量之美展示出来，并从心力层面反映了人类不屈不挠的生命本能，这是力量之美的心力升华，更是人类发展至今的源动力[20]。
2.3? 身心合一的思考与极限超越
古希腊竞技体育，将对人体的认识作为善与美的本源，关注人类生存意义和生命价值的体现，强调身、心和精神协调结合与共同提高。古希腊教育宣扬运动和艺术、肉体和精神是一体的，对于经过运动训练而形成的体格与形象，古希腊人认为这是气质、身份和教养的一部分。在古希腊埃拉多斯山岩上，有这样几句铭文：“如果你想强壮，跑步吧！如果你想健美，跑步吧！如果你想聪明，跑步吧！”可见，古希腊人对体育的身心教育作用是融为一体的。在古希腊竞技赛场上，获得竞赛荣誉的人通常都拥有挺拔的身躯、健硕的肌肉和聪明的大脑。希腊人对人体身心合一的追求，实际上是对生命本真和生命张力的向往[21]。因此，在追求身心合一的基礎上，古希腊人更强调对生命极限的挑战与超越。由于竞技本身带有极强的竞争性，并最终角逐出获胜者。因此，古希腊人要求竞技参与者不论是在技术上、战术上、身体上还是工具上，都要呈现出极致状态。这一过程让古希腊人不断对自身潜能乃至生命进行极限挑战，进而实现自我的极限超越。
3? 我国竞技体育发展的现存困境
3.1? 利益与人性拉锯导致竞技体育教育价值偏移
我国传统文化以儒家文化为主体，其中的“中庸”“和为贵”“重文轻武”等思想强调无原则的调和，安于现状、不为人先，严重制约了个体的个性发展和欲望的伸张[22]。纵观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人性的舒张似已过头，在市场机制还不完善的背景下形成了一种贪婪和迎利而走的势头。古希腊时期淳朴高洁的竞争意识，演变到如今成为获得冠军头衔后对物质和名利的追逐。人们给竞技体育增添了过多物质颜色，使其失去了纯真的本质。时下竞技体育出现的兴奋剂、“黑哨”等事件，则是背离竞技体育本原价值的体现。剥去竞技体育内蕴，而留其外壳来谋求利益，成为了竞技体育事业发展的阻力。国家在发展竞技体育的同时，是否真正地将体育精神传递到每位教练员与运动员的思维中，是否已将人性匡正，是否将体育精神切实践行，已经成为当下改善竞技体育教育价值偏移的重要环节。
3.2? 技术偏崇致使竞技体育项目发展失衡
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对竞技体育力量就已赋予双重意义，由此可见古希腊人对于“力量性美”拨动人心的推崇。反观我国的竞技体育发展之路，不论是过去还是如今，其都贴合着我国含蓄内敛的国情。相较于西式开放式对抗性力量的较量，我国的竞技体育更倾向于四两拨千斤的技术性发展。但如今的社会发展要求以多元而和谐的发展方式为主，因此竞技体育的发展方式理应紧随其后。我国竞技体育发展模式虽已在不断地修整完善，但从大的框架结构上看，除由国家号召发展的诸如足球项目外，其他项目似乎均固定在扬优而隐劣的发展模式上，致使薄弱项目更加薄弱，不利于我国竞技体育项目的全面发展。竞争作为竞技体育的固有特质，不论是力量或是技术，都应涵盖其中。西式体育的“狼性”在一定程度上更好地明确了竞技体育该有的魄力与真正意义所在，而我国的“羊性”体育与物竞天择发展规律之间的贴合度着实不够紧密[23]。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必定要紧跟时代的步伐，多元而协调地发展，才能够更好地革新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模式，不再守着某几个单一的运动项目，更不要只重技而冷于力。
3.3? 时代与文化差异致使竞技体育本质迷失
古希腊时期所推崇的身心合一与极限突破作为当时竞技体育发展的重点。竞技体育的本质是拼搏、奋斗、进取与超越，我国竞技体育在发展的道路上恍若已与最本真的竞技体育本质相离，迷失了竞技体育发展的初衷，以至于竞技体育发展问题层出不穷。就极限突破而言，古希腊时期将突破自身极限视为一种超越，一种不掺“杂质”的精神成就。而如今，在少数功利主义者眼中极限突破变得功利化，更甚至是以伤害身体为代价来换取亦真亦假的极限超越。另外，竞技体育开展更多的目的是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提高人们的身心、精神协调合作的能力，而非“战场式”的你争我夺。竞技体育是以友好和睦为前提的竞技水平的竞相呈现，而在竞相呈现中体现个人主体的“狼性”竞争。然而，中国竞技体育发展对自我的认识受到禁锢，加之受古时礼仪、仁爱等因素的束缚捆绑，而无法真正地在竞技体育领域内呈现以个人为主的“狼性”竞争，将友好和睦的思维绝对囊括到个人竞赛之中，使得竞技体育的模样温懦化，失去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刚硬色彩。
4? 古希腊竞技赛会对我国竞技体育发展的启示
古希腊竞技赛会给世界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视觉想象和精神传扬。面对当前我国竞技体育发展陷入了部分特质丧失的困境，如何从古希腊竞技赛会特质得到启示来化解现下所存困境，助推我国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当务之急。
4.1? 加强竞技体育教育
竞技体育的教育价值在于竞技过程中教会人们去拼搏，去奋斗，去培养胜不骄败不馁的精神，去感受竞技体育的独特韵味。竞技体育不是作为追逐物质和金钱立于世间的，绝非为功利而来。在竞技体育中运动员或者教练员等被利欲蒙蔽双眼时必须以强而有力的道德臂膀来扶正。因此，政府需要对竞技运动参与者给予更高的道德水平要求，保证其受到良好的教育，以求杜绝功利心理的发生。还有，政府在一定程度上是放权，或者将重心稍微平衡些许，对竞技体育的发展也有相当大的帮助。研究表明，任何事物的发展在压力过大的情况下，其结果往往会适得其反，因此减轻政府对竞技体育的压力对减少竞技体育道德失范等问题的发生颇有助益。政府重心微移有利于竞技体育的社会化，一则为竞技体育减压，帮助竞技体育的优生发展，再则政府对竞技体育以外的人群投入更多的心力，有利于促进国民参与到竞技体育之中，有助于提高国民整体综合素质，从而助力于我国向体育强国的迈进。另外，虽然儒家思想流传古今，但竞技体育的发展必须找到与自己相符的框架来镶嵌，而显然竞技体育的发展与竞技体育的价值、意义以及以人为本的目的更为贴合。因此，政府在对竞技体育进行管理时，必须以人性考量和以人为本作为其初衷。
4.2? 力量与技术项目全面发展
古希腊时期的竞技体育发展跟随着环境、时局、社会等变迁而发生调整，他们不断创新竞技方式，不断地扩大竞技体育参与范围，让竞技体育的发展有更多的可能，给予竞技体育更多的生命因子。我国竞技体育发展却长期固守着一种发展模式——择优生长，这种模式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完全禁锢了竞技体育的全面发展。在竞技项目中，我国能稳操胜券的项目屈指可数，在发展竞技体育的道路上切不可墨守成规，要知道通权才可达变，多元化的世界要求的是全面发展。对优势项目应予保持，而弱势甚至劣势的项目则需加大扶持的力度，同时还需吸收西式体育发展中对力量的追求，广泛地借鉴西方的开放式训练手段，以此饱满我国竞技體育发展框架，力求全面协调发展。
4.3?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竞技体育的初心就是拼搏、进取、努力和超越[24]，而如今的竞技体育有时却成为一种追名逐利的手段。不科学的训练方法，只为顷刻荣光付出健康，完全与竞技体育所倡导的身心合一与极限突破的本质相悖。因此，应该加大对竞技运动参与者的竞技意识及思想教育。另外，政府应定期检查运动员的身体状况，践行以人为本的原则，避免运动员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再者，对于教练员的要求应更加严格，教练员的道德水准和训练手段是否科学严谨也直接影响到运动员的运动生涯甚至身体安全。对教练员的定期考评应成为保障运动员合理受训、健康水平等以及竞技体育本质稳态的重要内容。最后，对于竞技体育的发展，我国需要吸收西式竞技体育中的开放性竞争意识，温懦的竞技体育模式与竞技体育的本质有天差地别，竞技体育应该是在尊重对手的基础上对自己最高实力的“狼性”呈现，而非礼让。由此，西式竞技体育中的个体心理也应当适宜地运用到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中来，如此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才可以得到更全面、与竞技体育的本来面目更相接近的发展。
古希腊人民对于竞技体育的热爱与内涵赋予，形成了竞技体育的精神特质，对后世奥运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我国以体育大国的身份居于世界，在竞技体育飞速发展的探索尝试中获得了累累硕果，但也存在一些问题。我国欲跻身竞技体育强国之列，还需认真解读和借鉴古希腊竞技体育精神所衍生出来的固有特质。
参考文献：
[1] 谭华. 体育史[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9.
[2] 王以欣. 神话与竞技：古希腊体育运动与奥林匹克赛会起源[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1.
[3] 古斯塔夫·斯威布. 古希腊神话与传说[M]. 高中普，等译. 北京：燕山出版社，2011：131-132，255.
[4] 库朗热. 古代城邦：古希腊罗马祭祀、权利和政制研究[M]. 谭立铸，等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4-6.
[5] 余靖. 古希腊神话与古奥林匹克运动之渊源研究[J]. 南京体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26（4）：41-45.
[6] 蔡艺. 神话视野下古希腊的竞技文化[J]. 湖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3（2）：82-83.
[7] 杨弢，姜付高. 中西方体育文化比较[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7.
[8] 约翰·弗里曼. 希腊的学校[M]. 朱镜人，译. 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9：95-116.
[9] 纳撒尼尔哈里斯. 古希腊生活[M]. 李广琴，译. 太原：希望出版社，2006.
[10] 黄鑫. 作为生活方式的古希腊体育研究[D]. 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4.
[11] 张运. 论古代希腊竞技品格与现代继承[J]. 南京体育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4，13（4）：121-134.
[12] 陈思伟. 古希腊前奥林匹克竞技述论[J]. 体育科学研究，2016，20（2）：1-7.
[13] 保罗·卡特里奇. 剑桥插图古希腊史[M]. 郭小凌，译. 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5.
[14] 郎玥. 古代中西方竞技体育中的政治理念[J]. 体育科学，2011，31（1）：93-97.
[15] 依迪丝·汉密尔顿. 希腊精神[M]. 葛海滨，译. 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3.
[16] 王结春，刘欣然. 搬运美德：古希腊体育文明的理解——古里奥尼斯体育思想评介[J]. 安徽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6，39（1）：94-98.
[17] 泽曼. 希腊罗马神话[M]. 周惠，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2.
[18] 于华. 古希腊竞技体育中暴力因素的文化学解读[J]. 体育学刊，2011，18（5）：43-47.
[19] 波默罗伊. 古希腊政治、社会和文化史[M]. 周平，等译.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10：28.
[20] 吴忠义. 从中国与希腊传统体育的比较看世界体育发展走向[J].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00，26（2）：24-26.
[21] 李卞婴. 奥林匹克体育与希腊文明[J].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03，27（3）：22-26.
[22] 王林. 竞技体育的教育价值研究[J]. 首都体育学院学报，2006，18（3）：108-110.
[23] 郑国华，熊晓正，王永. 竞技运动何以能在西方产生[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6，29（12）：1620-1622.
[24] 邰峰，何艳华. 哲学视野下的竞技体育本质解读[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1，34（9）：120-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