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审美特征及现代启示

季文媚



摘要: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承载着丰厚的徽州文化,审美取向侵染于儒释道美学思想。由于受到程朱理学、风水学说、徽商文化、耕读文化的共同影响,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折射出其政治经济、社会伦理和建筑技术等多维审美特征。可从秩序美、中庸美、生态美三个视角分析徽州聚落布局、建筑空间、建筑立面、中轴线、天井、色彩与装饰等审美特征与价值取向,并总结对现代规划与建筑设计的启示,以期为现代地域建筑设计及乡村振兴提供技术支撑。
关键词:徽州传统聚落;建筑;审美特征;现代启示
中图分类号:JU-8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8)03-0182-006
徽州传统聚落指源于宋、兴盛于明清而延至于民国时期的古徽州辖区人们聚居而成的村、镇、城等。[1]32徽文化底蕴深厚、源远流长,是具有典型地域特色的优秀文化遗产。作为文化载体的徽州传统建筑,无疑承载了徽文化的精华,具有明显社会性和时代性。徽州传统建筑受到儒、释、道文化与宗族宗法、伦理道德的影响,不仅体现了古徽州文化,也折射出经济、社会伦理和居民的审美特征。中国古建筑从审美角度来看,首先重视的是社会观念、伦理等级的美,中国建筑美学是建立在伦理学基础上的艺术哲学。[2]徽州传统建筑就是一个典型的鲜活案例。徽州传统建筑的轴线布局、空间开阖、平面组织、立面构成、色彩装饰等均由当时的自然环境、宗法宗族、社会伦理、生产生活、耕读文化、生态理念等一系列因素共同决定的。
一、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秩序美
聚落是人类生活聚居的单元,因此首先必须满足人们生存的需要。聚落的形态与布局,既受其自然地理环境,包括地形、土地、水、林木等资源的限制,更受文化、经济、气候、商业、交通、防御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宗法制度维系整个封建社会,呈现出秩序性和等级性,物化在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中,主要通过聚落格局、建筑空间、建筑立面等方面呈现出一种“主次分明”而条理清晰的有序性特征。
(一)聚落与建筑布局
1.宗法制度下的内向性团块格局聚落布局与组织
中国古代社会讲究血缘关系,以血缘关系形成了一条无形纽带,维系着一个宗族社會,形成了“同姓聚居”的聚落模式。聚落的物质形态上,则是常常以宗祠为核心形成聚落的核心节点,成为聚落的公共活动中心。宗族制度管理和制约着一个小社会,建立并维持着这个小社会各方面的秩序;因此,在聚落布局组织方面也呈现出一定的秩序性。在聚落布局中,往往以祠堂为中心,形成居住组团。按照血缘关系远近不同,宗族又分别形成房系、支系,并各有支祠;再次形成一个个居住组团,围绕在支祠附近。这样就构成了一个聚落内在的网络结构体系。例如:黟县西递村以全村宗祠敬爱堂为中心,下分九个支系,分别以各自支祠为中心形成组团,整个村落布局与分区明确(图1)。
2.满足物质与精神审美需求的街巷空间
街巷空间是徽州传统聚落最有特色的空间构成部分。它既要符合聚落地形地貌,满足生产生活需要,解决交通问题;也要符合人体工程学,完成居民社交活动需求;更符合了建筑设计的审美原则,满足变化与统一、均衡与稳定、比例与尺度、节奏与韵律、层次与虚实等形式美特征。街巷空间流转贯通,层次丰富,曲曲折折,四通八达,既有变化更求统一。这些街巷尺度宜人,虽没有刻板的一刀切,却层次明确,主要街巷与次要街巷尺度功能明确,空间繁多,共同构成了“鱼骨形”、“方格网”、“螺旋形”等多种形式的格局,构图自由,秩序井然,既能满足生活性又能提供社交性的多重需求(图2)。另外,聚落内街巷空间往往与水系相结合,形成了双重空间构成,在提供生产、生活便利的同时,更满足了审美需求,水陆两重景观层次丰富。
3.以堂屋为构图中心的建筑单体布局
一般来说,徽派民居以天井为中心和枢纽,天井正前方为厅堂,厅堂朝天井一面开敞,形成宅居的主体活动空间。天井、堂屋位于中轴线,厢房两边对称布局,灶间、后院等其他用房则据地势、地形灵活与之组接。宅门的位置及取向因风水、地形、交通而定,再辅以高墙,组成对外封闭,对内开敞,有明显中轴线,布局灵活。对外方正、封闭的徽州民居,其平面组合主要有“凹”形、“回”形、“H”形、“日”形等基本形式。
徽州民居建筑平面往往采用“一主两从”的构图方式。堂屋位于中央,不仅意在突出,更可以借助两翼次要部分的对比、衬托,形成主从关系明确的有机统一整体,突出主从差别,满足美学构图中关于秩序与核心的构图需求;更符合封建社会等级观念的精神需求。“中”首先是地理位置的中心,以自己居住的地方为中,前为南,后为北,左称东,右是西。“中”其次的理念是文化。天子位于中,然后随着尊卑、亲疏、贵贱而渐次向外周围罗列开来。进而,中国古人“守中”、“中为上”的意识渐渐明确。[3]一个古村落、一座老宅第,虽然鳞次栉比、参差变化,但总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向心力笼罩着建筑群,处置安然、井然有序的群落关系忠实地体现着“中”的统治作用。由单体到院、到进,而逐渐形成庞大的群体,而宅第、村落,以至于城市,有条不紊地紧紧围绕着“中”,有秩序地发展着。
(二)建筑空间
中国传统建筑布局以院落为基本单位,强调“合院式”发展,沿纵向或横向伸展,呈现出清晰的逻辑关系与秩序性,符合国人内向、含蓄的性格特征及宗法伦理中的“家和万事兴”观念。院落式空间注重人与人的交往,形成早期的“邻里空间”,增强家族的凝聚力。因此,院墙成了家与家之间在地域与心理上的分界线。纵观中国建筑历史,无论宫殿、坛庙,还是民居建筑,都全面体现和强调了这种内向性空间的特征。
为了加强防御性,中国古代城市讲究“造廓以守民,筑城以卫君”,甚至战国淹城出现了“三套城”做法。按照风水理念指导下的聚落空间布局也是被“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重重群山包围的封闭圈。另外还有主山后的少祖山及祖山,青龙、白虎山之侧的护山,案山之外的朝山,又形成了一道封闭圈。围合式院落自身也是封闭内向空间,这样由外向内就形成了一道道环环相套的多重内向封闭圈,再次形成了建筑审美的秩序性特征(图3)。
(三)建筑立面
中国传统建筑以重视门面为其特征,门楼、门坊为建筑的“脸面”,装饰考究,符合当时人们的心理特征与审美要求。徽州传统建筑重视大门建造已成传统,有“十分建楼,七分建门”的说法。徽州传统建筑大门既有统一和谐的共性,又有各自的个性,既共同组成了聚落的整体风貌,又分别表达了主人的愿望和喜好,具有“可识别性”。在徽州,几乎找不到两座完全相同的建筑大门,即使兄弟联排建宅,入口也仅仅近似而已。虽然徽州传统建筑立面个性昭然,但是构图中却始终呈现出明确的对称与均衡性特征。民居建筑平面布局中央是堂屋,两侧为厢房,表达出“以堂为尊,崇祖敬宗”的伦理秩序。无论是建筑平面还是立面,甚至厅堂内的摆设、楹联、匾额都呈现出严格的对称布局,从而凸显出尊卑、主从的等级关系(图4)。除了对称构图,建筑立面包括各建筑屋脊的高度,门楼的尺度,门楼构件、做法,装饰内容都有明确等级秩序。
二、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中庸美
中庸之道讲究“不偏不倚”、“过犹不及”、“通权达变”,在物化的建筑中呈现出建筑讲究中轴线布局,喜好天井、院落空间,使用灰色调融入自然环境,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一)中轴线布局
中国封建社会,建筑常以空间层次体现宗法伦理结构,但表征形态和表现强度各有特色。中庸之道对中国的影响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受其影响,中国传统建筑强调组群的和谐、统一,建筑不强调个体的高大,而追求平易,甚至贴近地面。即使是不得不向高空发展的佛塔,也以多重的水平线来削若其拔高之势。这就是所谓的中庸、中和。
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审美思想浸染儒道释思想。徽州传统建筑不仅需要有实用功能,也要表现出崇祖敬宗的宗教色彩,更要体现尊卑秩序的伦理关系。在徽州人的审美理念中,“礼”是构成社会生活的条理,“礼”同“理”,因而建筑讲究轴线、整齐与对称。南下迁移的北方移民文化,带来了北方中轴线纵深序列布局的建筑空间形态。徽州建筑空间多以纵深序列布局,强调中轴线,明显受到中国官式建筑的影响。尤其祠堂建筑,主轴明确,同时两侧严谨对称,屋脊高低、空间大小秩序井然,体现了长幼有序、男女有别的伦理道德结构(图5)。为了更好地表现宗法伦理秩序,徽州建筑几乎将这种秩序推到极致,成为坚不可摧、永恒不变的一条法则和宝典。沿轴线方向上,空间功能、大小、高矮、开阖上有序变化。祠堂最后一进,就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常设高台基,狭窄的天井使光线变暗,空间序列在此收尾。[4]
(二)天井
天井最初是出于防盗和维护家庭私密性需要而出现的。为了“财不外露”,徽州传统建筑开窗少,面积小,形成封闭性和“内向性”特点。其不仅具有内部交通、采光、通风、排水、消防的功能,更满足了当地人“四水归堂”的精神需求。
现代建筑美学认为,如果建筑封闭空间是“实”,天井则是“虚”,“虚”是对“实”的有益补充与对比。它是“天地”自然汇合之处,是“阴阳”完美融合之地,是“虚实”构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天地、阴阳和虚实的中和。天井同徽州宅园一样,都是“虚”的部分,与徽州传统建筑在虚实对比上形成良好的对比与均衡关系,满足审美需求。具有虚实变化的徽州建筑空间,得以实现“阴阳协调”,实现儒家中庸思想;同时,在空间视觉上也有了流通与变化,从而丰富了空间层次,具有方向性。
(三)色彩与装饰
中国古代建筑具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对装饰色彩也有等级划分,总的说以黄色为最尊,其下依次为:赤、绿、青、蓝、黑、灰。宫殿用金、黄、赤色调,而民居只能用黑、灰、白,用于墙面及屋顶色调。城市和建筑的色彩以灰色为基调。灰色具有非个性、惰性、随和性和宽容性的特征,恰好与国人的中庸心态相契合。平平淡淡、灰色一片就成为中国传统民居的基本色调。
老庄的“道法自然”的美学观,古徽州根深蒂固的宗族宗法,程朱理学以及徽州青山碧水的山水意境,深深陶冶了人们的道德情操,浸润了人们的审美情趣,因而造就了徽州审美观——朴实、淡雅,而不缺乏细节。 [1]152特别是清初以前,建筑内外装饰简朴,色彩淳朴,体现了崇尚朴实自然的审美趣味。因而,徽州人在色彩上更倾向平静中和的无彩色。新安画派中的泼墨山水也体现了这种文化理念与审美情趣,“青瓦出檐长,马头白粉墙”融合在青山碧水中,构成了一副最美的中国山水画,氤氲在雾气中,产生了水墨渲染的奇妙效果。
三、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生态美
(一)追求天人合一、物我一体的和谐美
由于受到“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物我一体”的自然观以及“阴阳有序”的环境观共同影响,中国古人形成了 “风水”理念,运用于聚落择址与布局中。从实质上看,它是一种环境和景观设计,追求将建筑、环境与人融为一体的人居环境。受道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影響,徽州传统建筑巧妙顺应自然,利用自然,将人工建筑不动声色、自然而然地融入自然环境之中,从而组成了一幅幅真实生动、富于自然情趣的水墨画。建筑仿佛是“有机”产物,如土地里生长出来一般,真正达到了“天人合一”、“物我一体”的境界。徽州传统建筑就地取材,主要以砖、木、石为建筑材料,并炉火纯青发展了著名“三雕”。室内装修以原木为主,施以适当防腐处理,配以淡雅彩绘,体现了浸润传统文化的徽州人质朴随和的文化审美观;不仅实现了与环境协调统一的“环境建筑”,更创造了丰富多彩的“建筑环境”。[5]
(二) 追求“生于象外”的意境美
中国美学意识起源较早。先秦美学主要是一种哲学美学:儒家以“仁”为美的伦理美学追求人与社会的和谐,道家以“道”为美的自然美学则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而《易传》“人与天地参”的美学思想则是对儒道两家思想加以综合,使它们共同构筑了中国古代美学的基础。老子关于道与玄妙的思想对中国古代艺术审美影响巨大,我国古代的“意境”理论是审美理论的精粹,强调“境生于象外”。这里的“境”就是“意境”,是具体的、显现的;而“象”则是“现象”,是抽象的、模糊的。意境是艺术美之根本所在。由此可见,意境就是产生于表面现象之外的境界,属于心灵的映射。《易传》的“人与天地参”思想,进一步推动了“意象”的发展;将“主体”与“客体”相融合一,追求“立象以尽意”,追求情景交融。[6]因此,景因情更美,情因景更深,涌现出一个独特的宇宙与新境。中国古代诗歌、绘画、园林,甚至盆景都强调意境美,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也追求意境美:建筑与自然环境相融,呈现出好一派“人在画中游”的山水画卷景象;聚落空间、建筑空间的婉转回合、虚实相应、曲径通幽;建筑装修与装饰,甚至楹联的抒情喻志、隐喻暗示等等,都体现了古代徽州人追求“生于象外”的意境美。
(三)符合现代绿色建筑观念的技术美
建筑美学不同于建筑艺术,其不仅包含建筑形式美,还包括建筑的功能美和技术美。[7]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在技术上已达到现代绿色建筑 “四节一环保”的观念与要求。在实现绿色生态技术的过程中,传达和体现了自身美学效果。具体包括:第一,节能方面,在聚落选址与布局中充分考虑背山面水,利用自然资源降低能耗,营造最佳人居环境;利用天井恰当的朝向与长宽比,防曝晒,保通风和采光需要;少有开窗的建筑立面也降低建筑能耗;高墙窄巷的设计,既避免阳光暴晒,又有徐徐穿堂风。第二,节水方面,充分引用山泉水形成 “水圳”穿街走巷,为各家各户提供生活用水的同时,改善小气候。村口营建的“水口”满足风水需求,同时提供了消防用水和景观营造。天井的“四水归堂”实质上是将雨水通过地上的蓄水池对雨水的收集、沉淀和有组织地排放,符合现代“海绵城市”的要求,巧妙解决了雨季山上集中倾泻而来的雨水排放问题。另外,蓄水池也是“消防水池”,满足木结构建筑消防要求。第三,节地与节材方面,人稠地狭的徽州人更高出一筹,将院落缩小变成天井,建筑围绕天井形成基本单元,进行纵向、横向拼接,节地也节材。平面方整的徽州民居拼接之间多余的“边角料”,被主人巧妙打造成各具特色的宅园,节地同时改善居住环境,彰显主人的文化品味与审美情趣。
四、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审美取向
对现代设计的启示
我国城镇化快速发展,然不少城市的特色逐渐消失,呈现出“千城一面”的现状。究其原因,就在于当代建筑哲学与创作的贫困,即主要由于对中国建筑与城市文化的遗产缺少切实的发扬。因此,研究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审美特征对现代地域建筑设计、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建筑的地域精神
建筑的地域性呈现为建筑与其所处的物质环境和精神环境的双重适应性上。从物质层面来分析,徽州传统建筑讲究与自然环境的协调性和舒适度,讲究建筑在形态、技术等方面与环境生态的适应性,因此完全符合现代建筑提出的适宜人居环境建设、绿色建筑与建筑节能的设计理念。从精神层面来分析,徽州传统建筑受地方文化影响,是徽文化的物质载体。因此,现代城镇规划与建筑设计,需要注重“建筑的地域精神”:要遵循对自然环境、人文社会的适应规律,形成一个与有机自然环境相适应的整体,反映出明确的地域文化精神与特色;传承与发展地方文化与传统技艺,延续文脉,创新思路。
(二)建筑的自然精神
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与自然环境的协调主要通过建筑材料、建筑色彩、建筑形式,以及建筑与自然环境的空间渗透。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建设就地取材,因而呈现出浓郁的乡土特色。从室外建筑材料石板、黟县青、白垩、麻绳、糯米浆到室内的木材,无不呈现出朴实、淡雅、清幽的农耕审美价值理念。叠错的马头墙,因形就势的平面与立面组合,都是对山体坡势最佳的形态适应。因此现代建筑设计需要注重“建筑的自然精神”,注重尊重自然、保护自然、顺应自然,使得建筑、人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融为一体,打造呈良性循环的自然生态环境。
(三)建筑的场所精神
徽州传统聚落由各级巷道通往民居建筑,形成聚落的“骨骼”和肌理。巷道的設计,有相应层次与尺度之分,充分考虑了人体工程学、步行活动内容和活动范围。巷道的尺度与空间包围性,充满了人情味,充分考虑了人与人的交往空间与邻里空间,充分体现“建筑的场所精神”,是一种人性空间。场所精神是人的意识和行动在参与过程中获得的一种场所感,不同建筑具有不同场所精神。因此,现代居住区、公园、广场,以及城市设计需要以此借鉴,创造出有人性化、舒适化、存在感的适宜人与人交往的城市空间。
(四)建筑的人文精神
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的传承与发展,就是对徽州文化的延续。现代城市建筑人文精神的发展水平决定着其建设与规划的成功与否。发展地域建筑学需要人文精神作后盾。现代地域建筑设计不能仅仅追求形式主义,粘贴传统建筑“符号”,更要注重延续“建筑的人文精神”,它是城市文脉的重要组成部分。
结 语
徽州传统聚落与建筑承载着丰厚的徽文化,审美取向浸染于儒释道美学思想。在封建等级制度压抑与约束下,智慧的徽州人对清规戒律呈现出极大适的应性与灵活性,迸发出对人性解放、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渴求。徽州传统聚落在审美上满足精神与物质的双重需求,以崇尚自然、顺应自然的态度,充分利用自然,营造满足文化、哲学、形式、功能、技术等全方位适宜的聚居环境,反映出徽州审美的顺应自然、雅俗共存、灵活多样的特征。其研究意义则在于传承优良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创新思路,指导现代乡村振兴更具科学性、合理性。充分利用徽州传统聚落物质遗产与非物质遗产,整体保护徽州文化,重塑建筑与文化风貌,传承文脉,利于改善乡村生态环境,合理引导农民发展旅游经济,建设具有乡风文明和乡村特色的美丽家园与城市后花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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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汪正章.建筑美学(第二版)[M] .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4: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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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沈福煦.建筑美学(第二版)[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1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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