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体教学到个别化学习：幼儿园教育改革的必然
杨文
[摘 要] 当今时代发展对人才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更為强调个体发展的全面性以及个体要具备终身学习的能力和品质。为适应此时代要求，幼儿园教育有必要改革当前集体教学至上的现状，从重视教师的讲授走向重视幼儿的个别化学习。个别化学习更为关注幼儿在学习过程中的主动参与和自主探究，注重对幼儿个性化学习需求的满足，能够更好地促进幼儿学习品质和能力的发展。幼儿园应加大区域活动在整个课程体系中所占的比例，完善活动课程，提升教师专业能力，为幼儿的个别化学习提供有效的外部支持。
[关键词] 集体教学;个别化学习;学习品质;终身学习
集体教学是幼儿园重要的教育组织形式，它通过明确的教育目标、有效的教育过程来提升教学的效益，使得幼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对教学内容的认知和掌握，[1]同时集体教学也是有效纾解教师数量不足的重要举措，在当前我国幼儿园教育教学体系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2]然而，随着人们对幼儿及其学习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幼儿在教育活动中的主体性不断得到彰显和尊重，教育组织者也更倾向于通过发挥幼儿在学习活动中的主动性和自主性来提升他们的学习兴趣和发展水平。[3]由于幼儿的学习具有整体性、经验性、探究性和发展性，[4][5]培养幼儿良好的学习与个性品质对于提升幼儿的自主学习能力和促进幼儿的终身发展具有重要意义。[6]因此，幼儿园教育开始从面向集体走向关注幼儿个体，从教师的教学走向幼儿的自主学习。这是时代发展对幼儿园教育提出的必然要求，幼儿园教师应该在尊重幼儿学习主体性的基础上，为幼儿提供充分的个别化学习机会，让幼儿通过自主学习来不断提升自身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品质。
一、当前幼儿园集体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
长期以来我国的幼儿园教育都偏向于采用集体教学形式。[7]集体教学的产生既与传统文化有关，同时也是教师资源匮乏时期为了提升教学效率的实践结果，它对我国幼儿园教育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8]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对人才的要求不断提升，它要求个体具备自主学习和主动发展的各项能力和素养，此时集体教学就难以再满足幼儿全面发展的需要。
第一，当前集体教学的目标设置存在偏差。由于集体教学更为注重知识的传授，对幼儿的学习过程、学习方法、学习情感等方面关注不足，所以在集体教学中重知识学习轻情感培养的现象广泛存在。[9]幼儿园教育对学前儿童来说是启蒙教育，让他们在学习过程中培养良好的情感态度和发展良好的学习品质比知识的学习更为重要。集体教学在教学目标的设置上没有充分考虑幼儿的学习特点、学习兴趣和学习目标，同时也与社会对人才的发展需求相违背，重知识学习而轻学习能力、学习态度的教学目标无法培养出能够有效适应社会发展的全面健康发展的幼儿。
第二，当前集体教学对教学内容的选择缺乏深入思考。教学内容不仅需要依据教学目标来选择，而且需要充分考虑幼儿的年龄特点、经验水平、个体差异等因素。由于当前集体教学的目标更为偏向知识的传授，而这与幼儿的年龄特点和学习规律不是十分吻合，所以教师在选择和组织教学内容时通常存在很大的困难。一方面，教师会因为教学目标设置得过高而不得不使教学内容超载，使课程内容在难度、学习时间等方面都超出幼儿的经验水平和学习能力;另一方面，教师对教学内容的求“全”会挤压幼儿的自主学习时间和空间，让幼儿缺乏自主发展的机会。[10]此外，对语言、数学等学科知识的过度关注也会使得幼儿的学习缺乏全面性和整合性。
第三，当前集体教学的组织和实施方法较为单一。虽然当前集体教学除了采用直接教授法之外，也采用游戏教学、情境教学等方法，但是在看似多元化教学方法的背后仍然是教师对教育活动过程的主导和控制，对幼儿的灌输多于启发和引导。幼儿在学习过程中仍然是被动的学习者，他们的学习兴趣、学习热情和主动性都无法得到很好的激发。
第四，当前集体教学在教学氛围的营造上缺乏互动。当前集体教学中活动主体之间的交往主要是教师对幼儿的单向作用，幼儿与教师、幼儿与幼儿、幼儿与环境之间的互动较为欠缺。在教师与幼儿的交往过程中，常以教师的提问和幼儿的回答为主，幼儿的主动提问或者与同伴之间的交流较少。这样容易导致幼儿的学习比较单调和封闭，幼儿主动学习与交往的意向也会受到限制。
可见，我国幼儿园教育已经到了需要改变当前集体教学至上现状的时刻，这不仅是时代发展对幼儿园教育提出的必然要求，也是幼儿园教育在价值取向上进一步确立以幼儿为本的必然追求，[11]亦即无论从时代发展需要还是从幼儿整全发展的角度出发，我国幼儿园教育都需要进行改革，以为学前儿童提供高质量的学前教育。幼儿园教育应该注重发展幼儿的基本素养和关键能力，要在尊重幼儿身心发展规律和学习特点的基础上促进幼儿富有个性的发展。社会的急剧变革和信息的极速增长也要求幼儿园更为注重培养幼儿良好的个性品质和学习品质，[12]而不应该将幼儿视为装填知识的容器。对幼儿学习和发展结果的评价也应该采取多元化的标准，尽可能地挖掘幼儿的发展潜能，让每个幼儿都能得到适宜的教育和发展。
二、个别化学习的优势
在当前的幼儿园教育实践活动当中，依循幼儿的天性和身心发展规律是开展教育教学活动的基本依据，区域活动、游戏、一日生活等都被视为重要的教育手段而得到应用，而这些教育组织形式都更为指向幼儿学习的个体化和自主化，决定了幼儿园教育应从以集体教学为主逐步走向以幼儿的个别化学习为主。所谓个别化学习是教师在教育过程中以幼儿现有的能力水平为基础，采取能满足幼儿个体需要、兴趣和能力的教育组织与实施方式，以此来促进每个幼儿的个性发展。[13]这种教育组织和实施形式是由幼儿身心发展的个别差异和当代教育教学实践对教育公平、人本教育的追求所决定的。[14]个别化学习不仅表现为一种教育组织和实施形式，其最根本的思想是要依据每个幼儿的学习水平和学习需求，为其创造更为适宜的学习环境，以不断提升幼儿的发展品质，其相对于集体教学的优势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个别化学习注重满足幼儿的个性化学习需要。个别化学习是教師依据幼儿的年龄特点、经验水平、兴趣需要而建构起来的一种教育模式，其根本目的是促进对幼儿个体学习需要的满足。个别化学习目标的清晰定位进一步明确了教学内容的选择与组织都应符合幼儿个体的学习需要，使得教师在环境创设、材料投放、活动设计等方面都更为关注幼儿个体的发展经验和学习需要。个别化学习反对教师对幼儿学习的单向引导和控制，而试图在个性化的学习环境中充分激发幼儿的学习兴趣，促进幼儿的自主学习和主动探索，让幼儿的学习品质在教师和环境的支持下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其次，个别化学习的过程是开放的。个别化学习的突出特点是在学习过程中赋予幼儿充分的选择权和自主权，让幼儿能与教师、同伴、环境发生充分的双向互动。个别化学习的空间是开放的，它突破了集体教学的空间限制，让幼儿能够根据自己的兴趣和需要选择相应的区域进行学习。个别化学习过程中的材料选择是开放的，幼儿可以在选定学习空间后根据活动的需要自主选择活动材料。个别化学习过程中的活动方式是开放的，幼儿可以根据自身的兴趣和需要选择独自开展活动或者与他人合作，并且在活动方式上可以进行自由的改造和创新。此外，个别化学习不会对幼儿的学习过程设置严格的时间表，幼儿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能力或者活动难易程度自主决定学习进程，如此可以支持幼儿通过充分的学习探究获得更深层次的发展。
再次，个别化学习的结果具有非规定性。个别化学习强调的是对幼儿个体学习需要的满足，其学习目标和学习过程都具有开放性，其结果也同样具有开放性和非规定性，即它没有固定统一的标准去对幼儿的学习结果进行评判。个别化学习强调幼儿学习的递进性和连续性，教师在教育过程中通过有针对性的观察判断幼儿的学习状态和发展水平，并将每一次的评价结果作为下一次个别化学习活动的起点和依据。保持结果的非规定性和开放性是开展个别化学习的重要原则，如此才能真正以幼儿的有效发展和自主发展为教育教学活动的目标，而不是以外在的目标和要求去约束幼儿的学习过程，规范幼儿的学习结果。
虽然我们并不绝对否定集体教学的作用，也不绝对反对幼儿园采取集体教学的形式，但是幼儿园教育从以集体教学为主走向重视幼儿的个别化学习，是时代发展对幼儿园教育实践提出的新要求。这一改革的根本诉求一是要强化幼儿在学习活动中的主体地位，激发幼儿对学习活动的主动参与和自主探索;二是要发展幼儿自主学习的品质和能力，让幼儿能够适应终身学习与发展的需要;三是要促进幼儿的全面发展，幼儿园教育不仅要关注幼儿对知识的学习，还要关注幼儿人格素养和关键能力的发展。对幼儿个别化学习的提倡，即是要促使幼儿园教育进一步指向幼儿的全面发展和自主发展，这对于幼儿的社会适应和社会创造具有重要意义。
三、为幼儿提供充分的个别化学习机会
个别化学习不仅表现为一种教育组织和实施形式，而且表现为一种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亦即一切可以满足幼儿个性化学习需要的教育方式都可以被视为是个别化学习活动。在开展个别化学习的过程中，教师要在具体活动方式和课程建设上为幼儿创设良好的支撑环境，让幼儿在个别化学习中能实现对学习的主动参与和自主探索。
首先，要加大对区域活动的运用，为幼儿的个性化学习创造更为适宜的探索环境。幼儿园教室中的区域为幼儿的学习创设了一个更为综合和包容的环境，它具有趣味性、生活性和生成性的特点，更为强调幼儿对学习的主动参与，可以促进幼儿与其他活动要素的互动。为了让幼儿有充分的个别化学习机会，教师在设计区域活动时，一要为幼儿创设更为开放的学习空间，让幼儿具有充分的区域选择机会，从而为幼儿的个性化学习奠定良好的条件基础;二要为幼儿提供丰富的学习材料，让幼儿能够选择不同的材料来完成学习任务，增强幼儿的自主学习意识和动手操作能力;三要保持区域活动方式的开放性，让幼儿能够根据学习情境和学习需要选择不同的学习方式，提升幼儿对自我学习过程的控制力和主导权。
其次，要完善活动课程建设，为幼儿的个别化自主学习提供良好的条件和内容支持。幼儿园开展个别化学习，必须综合考虑幼儿的年龄特点、经验水平、发展需要等因素，要保持课程目标的适宜性、层次性和开放性。在选择和确定课程内容时要注重与幼儿生活经验和发展目标之间的关联水平和契合度，既要选择那些具有地方特色的本土化内容，又要充分考虑那些与社会和时代发展密切相关的内容，以培养幼儿深厚的生活情感和宽广的国际视野。[15]在课程组织和实施上，要注重材料的丰富性、操作性、创造性，让幼儿在对材料的自主操作中获得真实的学习体验。在课程评价上，要促进评价主体的多元化和评价形式的多样化，要突出评价结果对幼儿个别化学习的反馈和促进作用，注重评价过程中的儿童视角。
再次，要注重提升教师的专业能力。开展个别化学习，既要求教师转变传统的教育思想和教育观念，也要求教师能够为幼儿的个别化学习提供有效的支持。为了推动个别化学习活动的有效开展，教师要通过各种专业发展途径，不断加强对幼儿学习规律和特点的认识与理解，提高活动设计和实施水平，尤其是要提升观察幼儿的能力与水平，要通过高质量的师幼互动来引导幼儿的学习走向更高的水平，最终让幼儿在教师的有效支持和自身的主动参与下获得更高品质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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