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亲子旅游研究综述
辛健 白粉粉
摘 要：近年来，随着国内旅游市场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二孩政策的落地实施，亲子旅游市场快速发展，相关研究越来越多。笔者在中国知网以亲子旅游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关于亲子旅游概念、亲子旅游市场、亲子旅游产品以及亲子旅游的决策行为等相关文献共170余篇。而国外关于亲子旅游的研究起步较早，更偏重于基础理论层面。本文通过梳理国内外亲子旅游研究发展脉络，分析亲子旅游发展存在的问题，提出合理化的建议，以期为亲子旅游市场的健康发展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国内外；亲子旅游；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F592；C913.1 文献标识码：A引言
近年来，随着国家二孩政策的实施，国内的家庭结构逐渐由“4-2-1”向“4-2-2”发展演变。关于亲子关系的研究不断升温，主要成果集中在心理学认知与教育学领域，亲子旅游的研究正是从其演变而来的。亲子旅游对促进亲子关系融洽发展有明显作用，相关研究成果逐渐显现。笔者在中国知网以“亲子旅游”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截至2020年底，学术期刊论文121篇，学位论文39篇，会议论文1篇，报刊文章12篇（图1）。由图1可以看出，国内对于亲子旅游的研究数量从2013年开始上升趋势明显，2013年之前的研究相对较少。这得益于2013年电视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播出后，亲子旅游市场呈现爆发式增长。从2016—2020年的文献数量来看，学位论文的比重开始增加，研究热度不断上升，但高质量期刊的发文量仍占少数（图2）。国外学者在亲子旅游方面的研究起步较早，在研究中学者们注意到各个国家、地区家庭结构不同，文化背景也存在差异，亲子旅游研究理论基础较多，在亲子旅游研究的方法中以问卷调查法、观察法、测验法、数据分析法、追踪调查法为主，通过量化研究与定性分析相结合获得研究结论。本文侧重亲子旅游概念、动机和体验研究的梳理，分析亲子旅游发展存在的问题，提出合理化的建议，以期为亲子旅游市场的健康发展提供新的思路。
笔者通过中国知网上对亲子旅游相关高频词的相关研究发现，国内亲子旅游研究最多的是亲子旅游产品，共出现21次，这与亲子旅游市场的迫切需求密切相关。亲子旅游体验出现7次，亲子教育成为亲子旅游体验的核心关注点。亲子旅游动机与产品设计出现词频分别为7次和6次。由此可以看出，国内亲子旅游的研究重点是产品的开发与体验，而对于亲子旅游群体需求满足的研究相对匮乏。
（一）亲子旅游概念
《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明确指出，儿童是祖国发展的未来，要关注儿童的健康、教育等方面的问题。而亲子旅游能过满足这些方面的要求。一直以来，国内关于亲子旅游并没有统一的概念。李菊霞等认为亲子旅游是以父母与孩子为主体的一种新的旅游活动形式[1]。张红认为亲子旅游能够让家庭成员在旅游活动中身心得到放松，开阔眼界，增强家庭成员关系的亲密性[2]。刘妍等认为亲子旅游以提升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情感关系、社会修养、知识教育和能力素质为目的，需要在旅游过程中重点关注孩子的需求[3]。钟士恩等人认为亲子旅游具有中国烙印，以20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独一代、独二代”为主体发展起来的旅游形式[4]。本文将亲子旅游表述为以孩子为中心，为满足其健康、教育等方面需求为目的的兼具家庭旅游与儿童旅游特征的一种旅游形式。
（二）亲子旅游动机
谢彦君将旅游动机定义为旅游行动产生的动力与驱使力量，其驱动旅游行为的产生，受社会观念和规范标准的影响[5]。任晓丽等人基于家庭系统理论视角提出加强儿童教育与促进亲子关系已成为主要的旅游动机[6]。萨如拉研究了城市居民亲子旅游出游动机与消费特征，指出要增长孩子眼界，带孩子感受大自然，保留孩子的成长记忆以及让孩子放松心情是亲子旅游的主要动机[7]。陈丹路研究了杭州市子女对家庭旅游决策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影响亲子旅游行为决策因素有产品与服务、价格费用、安全保障、信息获取、亲子关系以及家庭旅游认知[8]。孙琼等研究了孩子年龄与城市居民亲子旅游行为的差异，分析了不同年龄阶段孩子的旅游行为[9]。钟士恩等从群体旅游视角出发研究了城市家庭亲子旅游行为，指出成年人对亲子旅游产品的需求同样需要被重视[10]。
（三）亲子旅游体验
亲子旅游体验感是否良好，也是亲子旅游研究中的关注热点。王芳等认为家庭带孩子出游，都以孩子的教育、游玩、体验为主，旅游体验也更多关心的是孩子的体验，当父母对亲子旅游产品体验感不佳时，会为满足孩子体验感最佳选择屈从[11]。杨围围等认为开发多元化亲子旅游产品，满足儿童旅游体验极为重要，其影响着亲子旅游家庭对产品的价值感知[12]。此外，旅游景区景观品质、公园规模、游玩场地设置、文娱活动、游线安排、员工服务等方面的满意度，都是通过旅游体验来反映的。旅游体验与旅游满意度紧密相关，如何提升亲子旅游体验是亲子旅游产品开发中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二、国外亲子旅游的相关研究
国外对于亲子旅游研究起步较早，研究区域主要是一些经济发达国家，研究的理论基础比较多。国外早期的典型代表为C.Cullingford和E.Zwerts两位学者，采用半结构化访谈的方法研究了亲子旅游中旅游的态度以及旅游行为的概念及意义的认知[13]。N.Carr采用日记法研究了孩子们在亲子旅游中的旅游偏好[14]。M.Kozak则从个人内省的理论出发，指出不管在哪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会去寻找娱乐设施。Larsen从社交体验方面作为切入点指出亲子旅游是一种“家庭沉浸”式旅游。Mikkelsen研究了孩子应该有自己更多的私人空间，不应该被父母束缚。在相关研究中，国外学者更加注重亲子旅游的群体性与互动性。从互动角度出发，Orthner将亲子休闲活动分为3类。运用价值共创理论与家庭系统理论作为理论基础，Zabriskie与McCormick提出“核心平衡模型”，根据模型将其分为核心家庭休闲与平衡家庭休闲两类。“儿童体验式”学习动机会提高孩子的参与度，获得更多学习益处。综上所述，国外对亲子旅游的研究基于心理学、社会学基础理论，研究方法多样，建立了针对不同家庭结构类型理论模型，采用量化方式得出结论。
三、亲子旅游及其研究存在的问题
（一）亲子旅游研究边界尚未统一
亲子旅游兼具儿童旅游与家庭旅游的特征，但研究边界仍然模糊。国外学者Sch nzel研究了家庭旅游的广义定义，即一个家庭群体（可能包括扩展家庭成员）共同度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的出游是具有目的性的，开展与日常生活不同的具有趣味性的活动，有时可能会涉及冲突与妥协的一种群体旅游形式[15]。与此同时，比较相近的儿童旅游一直处于学术研究的边缘，儿童容易受到成人思想的影响，儿童旅游被认为是受到成年人的引导。儿童旅游研究的缺失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儿童在旅游活动中的从属地位，旅游活动的主导者是父母。儿童旅游经常是从成人的视角来研究的，或者从成人与子女之间的角度来研究。综上所述，家庭旅游的成员结构会更丰富，亲子旅游是以父母与未成年子女为主的成员结构，儿童旅游研究则相对最少。近年来，儿童旅游、家庭旅游与亲子旅游的研究在不断增多，并朝着多样化的方向发展。亲子旅游既有家庭旅游的群体出游方式，又有着儿童旅游的特征。因此，未来三者的关系会更加清晰，研究也会更加深入。
（二）亲子旅游市场开发滞后
亲子旅游市场一直存在，但亲子旅游市场的研究以及细分市场未能满足急速增加的亲子旅游需求，尤其在国内的亲子旅游市场更名明显。亲子旅游市场受年龄、受教育程度、社区居住类型、消费支出、家庭孩童数量、地域差异的影响，可据此对亲子旅游市场进行细分。国内亲子旅游市场前景广阔，根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我国18岁以下人口有2.79亿人，国民年人均出游2.5次，其中亲子旅游频次占比较高，消费支付较多，印证了亲子旅游市场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笔者研究发现，国内亲子旅游市场与周边国家及地区同类型亲子旅游市场相比竞争力不足，说明国内亲子旅游市场开发有待提高，亲子旅游产品不能满足亲子旅游市场发展的需求。目前，旅游企业更应该关注亲子游市场开发的不足，有区别的进行更加细化的市场调查，研发适合市场发展的产品。
（三）亲子旅游产品创新性不足
国内外的亲子旅游产品，是根据亲子旅游市场来划分和设计的，但是在目前的旅游产品开发上，大多数旅游企业并不是有针对性地开发产品，而是在原有的产品上稍加改动，难以满足急速发展的亲子旅游市场需求。这种供需不平衡现象源于亲子旅游产品创新性不足，旅游企业应根据亲子旅游市場特征研发新产品。亲子旅游市场会受家庭孩子年龄、父母受教育程度、社区居住类型、消费支出习惯、家庭孩童数量以及经济区位因素的影响。国内亲子旅游市场出现的产品多数只针对独生子女，二孩家庭的亲子产品需求仍得不到满足。亲子旅游产品在新媒体领域的精细化营销投入不足，亲子旅游产品的深度开发亟待解决。
（四）亲子旅游研究层次偏低
从国内亲子旅游文献研究的时间脉络来看，相关研究起步较晚。从文章发表的期刊层次来看，高质量的研究文献数量相对较少，需要更多优秀的专家学者进行基础性理论研究，拓宽亲子旅游的研究范围。其研究方法应该多样化，注重量化与质性方法相结合，技巧性与实用性相结合。研究时应该注意旅游市场的变化，进行市场细分，针对现有家庭结构做出符合市场需要的亲子旅游产品。同时针对未来家庭结构变化，在充分的市场调研基础上合理规划亲子旅游产品。四、亲子旅游研究展望
虽然国内关于亲子旅游研究起步较晚，但依托国内亲子旅游市场巨大的发展潜能，关于亲子旅游的研究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有深度。在借鉴国外学者的研究方法时，应注意不能生搬硬套，注重量化与质性方法相结合。同时，增加亲子旅游的基础性研究，丰富亲子旅游的理论基础。目前，国内的亲子旅游研究视角大多强调体验上以孩子为中心，产品开发设计以市场为导向，研究中群体视角还未受到重视。随着亲子旅游市场的进一步发展，在产品开发上应注重亲子旅游家庭群体的特性，满足成年人的需求将增加亲子旅游产品的黏性。此外，除对城市亲子旅游市场开发以外，广大的乡村亲子旅游市场发展潜力巨大。在我国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如何运用乡村旅游的火热势头带动乡村亲子旅游发展，如何激发国内的亲子旅游消费潜力，如何进一步扩大亲子旅游市场，如何实现孩子的教育与休闲的平衡，将成为国内亲子旅游研究的重点。参考文献
[1] 李菊霞.亲子游市场若干问题探讨[J].企业活力，2008（12）：32-33.
[2] 张红.有关亲子游产品及其开发的几点思考[J].旅游研究，2010（4）：51-55.
[3] 刘妍，赵川，陈嘉睿.基于“推拉阻”模型的国内亲子旅游决策研究[J].地域研究与开发，2016（5）：115-119.
[4] 钟士恩，任晓丽，颜丙金，等.亲子旅游、亲子关系与儿童的旅游世界[J].人文地理，2018（4）：13-19.
[5] 谢彦君.基础旅游学[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1999：10.
[6] 任晓丽，钟士恩，黄佩红等.基于家庭系统理论的亲子旅游动机测量研究：以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为例[J].人文地理，2019（2）：152-160.
[7] 萨如拉.小城市居民亲子旅游出游动机与消费特征分析：以锡林郭勒盟为例[J].智库时代，2018（42）：136-137.
[8] 陈丹路.子女对家庭旅游决策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以杭州市满巢期核心家庭为例[D].浙江：浙江工商大学，2015：1-4.
[9] 孙琼，刘敏.孩子年龄与城市居民亲子旅游行为的差异研究：以北京市为例[J].旅游论坛，2016（4）：17-26.
[10] 钟士恩，徐彩霞，颜丙金，等.从个体旅游到群体旅游：共同在场下的城市家庭亲子旅游行为研究[J].人文地理，2020（1）：141-149.
[11] 王芳，吴必虎，罗瑞雪.亲子旅游体验及其提升对策研究：基于儿童绘画投射的视域[J].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5）：35-50.
[12] 杨围围，乌恩.亲子家庭城市公园游憩机会满意度影响因素研究：以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为例[J].人文地理，2015（1）：154-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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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N.CARR. Childrens and Families Holidays Experience[M]. Abingdon：Taylor&Francis，2011：21-27.
[15] SCHNZEL H YEOMAN I，BACKER E.Family Tourism： Multidisciplinary Perspectives[M].Bristol：Channel View Publications，20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