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就是在滋补写作的命门

    命门,是人体的一个重要穴位,顾名思义,即生命之门。不管是补血补气,还是补心补肾,先需滋补命门。命门好了,健康也就有了保障。细看古代四大名著,相同的地方就是都会讲故事。广而要之,中外许多名家也都是会讲故事的。故事,勾勒场景、创设氛围、包孕情感和智慧,是公认最好的包装方式,讲故事也就成为顶级的核心能力。

    小时候爱听故事,继而会读故事,再长大些会讲故事,故事的长度等同于生命的长度。语文教师会讲故事,语文课就有味道;学生会讲故事,语文能力就强;公民会讲故事,生活就有情调,周围就有朋友。故事触摸到的是人类心灵的最深处。好多事情,倘若停留在概念、格式、道理的层面上,就会感觉刻板、乏味与空洞,若从故事入手,便意趣盎然,虏获关注,触发共鸣。人类爱听故事的天性决定了无论何种场合,故事总是胜于事实和道理。其实,人生就是一部故事,讲故事就是在讲人生。我们在讲故事和听故事时往往也在定位和反观自己。

    获取影响力的最佳方式也是讲好一个故事,用故事思维影响他人、解决问题,推销自我、沟通异己,跨越程序。从这个意义上讲,故事无疑会成为行走于生活和职场的利器。

    史上最会讲故事的大师首推司马迁,他把老将廉颇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赵王派使者去探访年老的廉颇,看他是否还能領兵打仗,这位使者却收了廉颇仇人郭开的钱财,故意诋毁廉颇,说廉颇一顿饭虽然还能吃一斗饭、十斤肉,但他一会儿工夫就上茅厕拉了三次啊!赵王一听,就毫不犹豫地雪藏了廉颇,再也不动重用他的念头。司马迁用短短几行文字,把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讲得头头是道,严肃中不乏风趣,实录时蕴含春秋,不能不佩服其能耐。

    小说需要故事,戏剧需要故事,即使是诗歌,其实也需要故事。《氓》《木兰辞》《孔雀东南飞》《长恨歌》不都在讲故事吗?《静夜思》这样的短诗,支撑起它意境的也有一个故事。“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读起来简短,其实暗流涌动,故事深藏;演绎开来,照样意味深长。

    讲故事,可以讲自己的故事,也可以讲同学同伴老师亲人的故事;可以讲前人未讲过的故事,也可以翻新别人讲过的故事,前提是有新意;可以讲个体的故事,也可以讲有关国家民族的故事。

    好故事的标准就是真、趣、美。

    这个“真”是本质意义上的真。“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主题曲中的这句歌词,道出了真与不真的玄妙。

    讲故事时,我可以利用的最有效工具就是“我”自己。讲述自己亲历的故事,最动听,最具感染力。“我”的存在,“我”的参与,“我”的体验,“我”的见证,会大大增强故事的真实感。当然,“我”的眼里、心里得有故事。一个冷漠的人注定是没有故事的,积极乐观,大度包容,内涵丰富,是留驻故事的前提。在有限的篇幅里,故事越曲折就越耐人寻味。伏笔、设悬、铺垫、突转、呼应、婉曲、象征、双关、双线等,都是讲故事经常使用的技巧和手法。故事的魅力还在于有趣味,趣味的实质就是述者与受众的一种情感互动、情感共鸣。同一个故事,换种视角,换种讲述方式,意思与效果也会完全不同。把一个普通的真实存在演绎到能引发读者的情绪波动,从而体验到诸如激动、慷慨、伤悲、肃穆、惊喜等情感,你的讲述便成功了。

    讲故事的能力显示你的语文智慧与水平,也显示你的人生存在与价值。

    (刘补明? 山西省学科带头人,特级教师,太原外国语学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