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校企生”三方契合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路径研究
摘 ?要：随着现代学徒制试点的推进，现代学徒制的实践和理论研究都聚焦于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层面。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实施的前提条件必须是学校、企业、学生（简称校企生）三方达成一致意向，在“校企生”三方契合的基础上进行人才培养模式路径研究，主要包括物色学徒、构建课程体系、建立评价体系、打造双师队伍、不强制限定学徒毕业去向、建设“校中厂”、开发“课证岗融合”综合实践项目等。
关键词：校企生;三方契合;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路径
中图分类号：C961 ? ? ?文献标志码：A ? ? ? ? 文章编号：2096-000X（2021）13-0152-04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pilot project， the practice and theoretical research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focus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professional training mode. The prerequisite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professional training mode is that school， enterprise and students reach an agreement， on the basis of the tripartite agreement of "school， enterprise and students" in order to research on the path of the professional training mode， which includes looking for apprentices， constructing curriculum system， establishing evaluation system， creating dual-qualified teachers team， no compulsory qualification of apprenticeship graduation， building "factory in school"， developing the comprehensive practice project of "integration of courses， certificates and posts" and so on.
Keywords： school， enterprise and students; tripartite agreement; modern apprenticeship professional training mode; path
現代学徒制为西方经济发达国家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主导模式，其在社会经济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现代学徒制是学校与企业深度合作，学校教师和企业师傅联合授课，以技术技能培养为主的人才培养模式，不仅解决了职业教育的学生技术技能培养问题，而且解决了用人单位的人才储备问题。2014年8月，教育部出台的《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指出：现代学徒制有利于促进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全过程，实现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对接、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对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毕业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对接、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和针对性[2]。
一、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发展历程
全国现代学徒制工作专家指导委员会赵鹏飞主任将我国现代学徒制的探索与推进路径划分为八个阶段，为“自发探索→政府主导→立项研究→政策出台→试点推进→专家指导→提升推广→全面推进”。
2011年以前，自发探索阶段。主要以苏州健雄职业技术学院、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清远职业技术学院、新余市为代表。例如，2007年，苏州健雄职业技术学院为了满足当地（江苏太仓）多家外资企业（尤其是德资企业）对高素质技能人才的需求，借鉴德国学徒制模式，通过定岗双元、联合办学来提高办学质量，开启了“定岗双元”为特征的现代学徒制的尝试。
2011年至2013年，政府主导阶段。2011年新余会议和湖州会议酝酿现代学徒制政策。
2013年至2014年，立项研究阶段。2013年，教育部召开了4次现代学徒制理论研究与实践的推进会议，立项10家“职业教育现代学徒制理论研究与实践”单位。
2014年至2015年，政策出台阶段。2014年6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要求各地积极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2014年8月，《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出台，要求稳步推进试点工作，完善工作保障机制。
2015年至2018年，试点推进阶段。2015年7月，人力资源部社会保障部和财政部联合印发了《关于开展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工作的通知》，要求以企业为主导开展学徒制。2015年8月，教育部遴选165家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和行业试点牵头单位。2017年8月，教育部确定203个第二批现代学徒制试点。2018年8月，教育部确定194个第三批现代学徒制试点。
2017年至今，专家指导阶段。2017年10月，全国现代学徒制工作专家指导委员会在广东成立，主要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咨询、指导、培训、评估、检查和促进交流等活动。
2017年至2018年，提升推广阶段。2017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质量提升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要“推广现代学徒制和企业新型学徒制”。2017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要求在技术性、实践性较强的专业，全面推行现代学徒制和企业新型学徒制。
2019年至今，全面推进阶段。2019年2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通知》，总结现代学徒制试点经验;2019年5月，教育部发布《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全面推进现代学徒制工作的通知》全面推进现代学徒制。
二、我国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研究综述
随着现代学徒制工作的逐步推进，现代学徒制的实践和理论研究逐步聚焦于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实施层面。例如，张智辉、韩志孝认为河南省以建设教育部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学校为契机，创新校企合作机制，搭建协同育人平台，以“产业-行业-企业”相融合、“岗位-能力-课程”相融合、“基地-师资-制度”相融合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3]。姚玲以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为例，阐述了要构建适合学生的管理制度、明确人才培养目标、加强教学的实践性、深化校企合作的现代学徒制课程体系[4]。曹廷智以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为例，提出高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要提高教师实践能力、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引导行业协会积极参与[5]。焦丹琳认为高职连锁经营管理专业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创新举措主要有优化课程设置设计、完善评价机制、深度校企合作[6]。郭漢桥、褚丽丽总结清远职业技术学院机电一体化技术专业现代学徒制的经验，主要制定核心课程标准、培养双导师教学团队及制定课程教学评价方式[7]。钱鑫以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为例探讨现代学徒制下高职人才培养模式，提出完善课程体系、强化实践教学、多元化评价方式等策略[8]。综合相关学者研究，其观点主要围绕课程设置、实践教学、校企合作、师资建设等方面展开，但鲜有学者能针对某岗位群或岗位探讨高职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模式。
三、“校企生”三方契合是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前提条件
（一）“校企生”三方契合界定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实施的前提条件必须是学校、企业、学生（简称校企生）三方达成一致意向，学校有与行业、企业共同培养学生（学徒）的意向，行业、企业有技术技能人才需求并愿意积极主动与学校共同开展人才培养，学生能接受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式及有进入该行业或企业工作的意向，三方的意向重叠即“校企生”三方契合，如图1中划斜线部位即为“校企生”三方契合点。例如，我院曾与嘉兴犇腾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嘉兴苏宁易购商贸有限公司达到组建“2019级连锁企业储备店长现代学徒制试点班”（以下简称店长学徒制班）意向，校企双方制定了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案，面向19级工商企业管理专业学生组班，102个学生中只有8名学生报名，仅占7.8%，不报名学生中有34%打算专升本，64%对现代学徒模式无意向，最终因为有报名意向的学生人数过少未能成班。
图1 “校企生”意向
（二）“校企生”三方契合动机分析
1. 高职院校实施现代学徒制动机分析
随着我国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的调整，新经济、新技术、新职业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越来越紧迫，职业教育重要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凸显。职业教育的总体要求是为社会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其路径之一是促进产教融合校企“双元”育人[9]。高职院校实施现代学徒制的动机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是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的需要。“十三五”期间高等职业教育由追求规模扩张向提高质量转变，要进一步健全职业教育制度，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可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育训结合，为行业、企业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
二是高职院校贯彻落实教育部现代学徒制试点和“双高”建设的需要。《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提出要逐步增加试点规模、逐步丰富培养形式、逐步扩大试点范围。《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意见》（简称“双高”）要求施行校企联合培养、双主体育人的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
2. 行业、企业实施现代学徒制动机分析
一方面，人类社会从传统的工业社会向知识经济社会转变，技能型人才是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关键因素。另一方面，中国政府实施制造强国战略，需要培育更多的大国工匠。为实现经济转型和中国制造，行业、企业实施现代学徒制的动机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是满足行业、企业技术技能人才量身定做的需要。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可根据行业、企业技术技能人才需要具备的素质、掌握的技能进行课程设置、课程开发、课程运行等，为行业、企业量身定做所需技术技能人才。
二是解决行业、企业技术技能人才短缺的需要。现代学徒制学生（学员）毕业之后可选择在企业就业，签订劳动合同，解决了企业技术技能人才不足的问题。
3. 学生接受现代学徒制动机分析
高职学生毕业后虽然有一部分学生会选择升学，但大部分会选择就业，为此，学生接受现代学徒制动机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是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可以提前帮助学生（学员）确定就业方向和单位，解决就业需求。
二是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有利于学生（学员）掌握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
四、“校企生”三方契合的现代学徒制路径探讨
《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要求把握试点工作内涵，要积极推进招生与招工一体化、深化工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加强专兼结合师资队伍建设、形成与现代学徒制相适应的教学管理与运行机制。
（一）“招生招工同步+大一自主选择”物色学徒
“校企生”三方契合是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
前提条件，一般来说，学生是否愿意成为学徒是现代学徒制能否组班的关键，一般来说，可以通过招生招工同步和大一自愿选择两种方式物色学徒。
方式一：授予院校招生自主权，开展“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厂、校企联合培养”的试点，实施院校根据合作企业需求，将现代学徒制招生计划纳入学校年度招生计划，合作企业参与高职院校的招生，进行宣传推广，物色合意学徒（学生），例如，连锁企业可以利用分布各地的门店进行招生宣传物色学徒，借助连锁企业的影响力将现代学徒制的招生宣传地从高中、中专的校园扩大到校外。
方式二：在学生大一时让其自主选择。例如，将连锁企业的文化和管理理念引入大一的专业认识实习和专业基础课教学内容，让学生深入了解合作企业、全方位接受企业文化，为学生自主选择奠定基础。
（二）构建“分类+结合”的课程体系
课程体系是人才培养模式的有效载体，建议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构建“分类+结合”课程体系。
“分类”有三层意思，一是课程类别包括公共基础课程和专业课程;二是课程作用分为职业基本素养课程和岗位技能（或能力）课程;三是课程主体分为以学校为主体和以企业为主体。例如，我们与嘉兴苏宁易购商贸有限公司和嘉兴犇腾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共同制定店长学徒制班人才培养方案，部分课程如表1所示。
“结合”有两层意思，一是课程内容为基本理论与企业实践运用的结合，例如，人力资源管理课程既有人力资源规划、工作分析、招聘与选用、培训与开发、工作绩效考核、薪酬与福利等基本理论，也要结合用人单位阐述其实践运用，例如店长如何招聘与选用店员，如何根据门店的业务进行店员的绩效考核等;二是课程师资有学校教师与企业师傅的结合。例如，学校教师比较擅长讲授《市场营销》的原理，企業师傅比较擅长根据实际情况制定营销策略，因此，同一门课程，如果学校教师与企业师傅结合授课，既保证专业原理的严谨与普适，又能培养学生利用原理解决实践问题的能力。
（三）建立校企“结合+交叉”评价体系
在职业教育发达国家，学徒制是一种比较成熟“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模式，现代学徒制有“双元育人、双重身份”特征，“双元育人”即学校和企业共同培育学生，“双重身份”是学校学生又是企业员工，为此，以学校为主体的人才评价体系不再适合“双元育人、双重身份”的学生（学员），建立现代学徒制的学生（学员）采取“结合+交叉”的人才评价体系。
“双元育人”要求评价主体由学校和企业（或行业）结合进行。现代学徒制的育人主体有学校和企业（或行业）共同组成，因此，有必要组建由学校教师、企业师傅以及企业管理者共同参与的考核小组，共同对学生（学员）的课程成绩进行多方评价，形成课程综合成绩。例如，店长学徒制班的门店运营与管理、跟岗实习、顶岗实习等课程建议采取校企结合评价的方式进行成绩评定。
“双重身份”要求评价形式由学校和企业交叉进行。为了保障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和现代学徒制良性运行，对于企业为主体开设的课程和学校为主体开设的课程采取交叉评价方式进行成绩评定，例如，企业为主体开设的课程，学校进行评定;学校为主体开设的课程，企业进行评定。
（四）打造“专业理论扎实+岗位技能娴熟”的双师队伍
根据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培养协议，校企双方要共同组建“双师双能、互聘共用”的教学团队，实施“双导师”指导培养，为了高效高质量执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案，教师队伍是关键。
现代学徒制的大部分课程不仅要向学生传授专业理论，而且要传授学生岗位技能，无论是企业师傅，还是学校教师，如果具备扎实的专业理论和娴熟的岗位技能，那么不仅能保证授课质量，而且能让课程安排更加便利。
（五）实行“自愿留企”的毕业去向
对企业而言，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最佳目标是为本企业培养可用之才，但如果要求学生毕业后一定要留在企业就业，有可能会降低学生选择的意愿，所以，建议实行学生毕业后“自愿留企”，这样的规定对于企业和学生都有其有利一面，学生没有“毕业选择”压力，更愿意参与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企业也能吸纳真正认可企业的员工。
（六）建设“校中厂”有利于现代学徒制班课程运行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课程运行无非两种形式，学生进企业、大师进校园，这二者各有利弊。学生进企业，有真实的学习场景和学习任务，企业师傅指导也方便，但是需要解决学生住宿或者学生从学校到企业上课的交通出行，否则会增加学生外出的安全风险;大师进校园，学生不需外出，但缺少真实的学习场景和学生任务。如果能够在学校建立“校中厂”，是以上两种形式优势的结合，例如，如果连锁企业在校园内开设连锁店（即校中厂），能更有利于店长学徒制班的课程运行。
（七）开发“课证岗融合”综合实践项目
现代学徒制不应局限于为行业或企业的当下培养高技术技能人才，更应为未来培养人才，为此校企结合共同开发能体现行业或企业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的水平证书的综合实践项目。这些综合实践项目不仅是校企合作实训课程，而且能反映行业或企业的先进水平，通过课程学习、证书认定，能胜任当下和未来的岗位。
参考文献：
[1]李铭辉.英国现代学徒制教育方法及启示[J].中国高等教育，2014（7）：62-63.
[2]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EB/OL].中央政府门户网站，2014-9-5.
[3]张智辉，韩志孝.基于现代学徒制的“校企合作、工学结合、顶岗实习”人才培养模式研究与实践[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6（22）：52.
[4]姚玲.基于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课程体系构建[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8（18）：287.
[5]曹廷智.我国高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研究[J].花炮科技与市场，2019（1）：218.
[6]焦丹琳.基于现代学徒制的高职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J].当代教育实践与教学研究，2019（4）：162.
[7]郭汉桥，褚丽丽.基于产教深度融合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实践与探索[J].当代教育理论与实践，2019（5）：152.
[8]钱鑫.以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为例探讨现代学徒制下高职人才培养模式[J].现代营销（经营版），2020（3）：6.
[9]国务院.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EB/OL].中央政府门户网站，2019-02-13.
基金项目：嘉兴职业技术学院2020年度校立重点课题“连锁企业储备店长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校企合作运行模式研究”（编号：jzyz202006）;嘉兴职业技术学院校级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工商企业管理”（编号：CX201914）
作者简介：李爱香（1968-），女，汉族，江西永修人，MBA硕士，教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与高职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