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黑色”批判:题旨解码与话语构建

    孙强

    《寄生虫》是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项的非英语电影,也是韩国电影史上第一个金棕榈奖,虽然被定位为“一部具有喜剧元素的惊悚片”,但对道德崩溃的黑色批判贯穿其中,正如导演奉俊昊本人所说的,这部电影是“不同阶层难以平等共存,导致底层人在上层社会中寄生的故事”[1]这种没有公平的等级关系,没有希望的未来,可能是触动评委的原因之一。人性善与恶的思辨,社会明与暗同构,道德的复杂与扭曲,社会阶层无法沟通时相互破坏的本质,都是本文的主题。奉俊昊巧妙地给电影取名为《寄生虫》,似乎让电影与之前的作品《汉江怪兽》联系在一起,让观众误以为它是一部怪兽或科幻电影。[2]不过整个故事没有如影迷们所预料的那样发展,《寄生虫》不是怪物而是人,而人又不是人,人变成了蟑螂,这是影片第一个道德置换。《寄生虫》是一部批判现实的作品,是一场道德的审判。

    一、《寄生虫》剧情概览

    基宇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他和妹妹基婷与父母住在一个狭窄的半地下室里。一天基宇的同学来看他,告诉他他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做辅导老师,辅导他们的女儿,而女主人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因为要出国留学,临时想把家教的职位调给基宇,就这样基宇来到朴社长家辅导富家小姐。不久,基宇的妹妹和父母也以寄生虫的身份进入富人家中工作,基宇的父亲基泽代替原来的司机成为了朴社长的司机,母亲也代替了原来的女佣,可谓来了个大换血,全家人为进入这个富裕的家庭,采取各种不道德的手段,游走在疯狂的边缘。前女佣雨夜的到来,可谓点燃了这个导火线,基家人为了避免麻烦,想把前佣人的丈夫供出去,却无意间暴露了自己家庭诈骗团体的身份,两家底层人开始了你争我夺,互相残杀,把底层小市民自私自利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到影片最后,脆弱的善良最终被摧毁,引发了一场场血案……

    二、《寄生虫》的主题

    (一)贫富差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本片主要描写的是贫富差距,《寄生虫》影片开头是几双袜子,代表有一户居民,你以为它与地平线平行,其实它在地平面以下,这就是穷人世界给别人的感觉。你以为贫穷是平常,可以在地面上行走,其实他们是在地底下,家不像家,这是公平社会的道德置换,社会没有给穷人提供一个家,家不像家。随后基家半地下室出现在人们眼前,又脏又拥挤,又低又乱,从中可以看到一幅韩国穷人的画像。贫困阶层作为“阴”的象征,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低矮狭窄的住宅里,蚊子滋生,窗户泥泞凌乱,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他们面临着狭小的生活空间,面临着残酷生活的折磨。此时半地下室的一户人家正在到处不停地搜索着网络信号,此时的地下空间不仅限制了人身自由,连无处不在的网络信号也被隔绝,所以网络并不是自由的,网络与财富是臭气相投的。[3]基宇被朋友推荐,到朴社长家去做家教,上坡,上楼,然后是一大片草坪,阳光下的水飞得很洒脱,以“阳”符号为代表的上流阶层出现在人们眼前,高大别墅,绿树成荫,阳光明媚,进门后是“上楼”“吊灯”“大房”都表现出富贵阶层的“阳”,是阳刚之气,是財富满满,金光闪闪。穷人的半地下室和富人的阳光别墅,穷人的求职和富人的招工形成了强烈的贫富差距。然而值得深思的是,在两个家庭的表现中,基家虽然面临着生存和荣誉的压力,却有四个成员,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关爱,在人性中呈现出一丝丝温暖。相反朴社长府邸的表现,孤独的儿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需要被别人治疗,姐姐觉得弟弟是在伪装,朴社长是否爱他的妻子始终是一个疑问。这座豪华的房子虽然巨大无比,但它们却被无数的门和寒冷的房间隔开,富人被物化的灵魂疏离,从这个方面来说,贫穷的家庭成了精神上的“富”,富裕的家庭成了情感的“穷”,[4]家庭温情和财富不成正比,这同样隐喻了一种道德置换。

    (二)善与恶

    这部作品直接批判了穷人的寄生,但导演在批判穷人的道德时,对底层的困境采取了理解,即便不认同他们不道德的手段。[5]为了进一步批判基家人的道德,文中设计了另一个家庭,即之前住在富人家里的前女佣一家,当女佣得知基家人的“阴谋”后,两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朴社长一家人突然度假回来,前女佣正要向妻子报案,基家妈妈不经意将前女佣推入地下室,导致她脑出血死亡,如此一来影片的主题也向人性恶深化。为了能在富贵家工作,基家人不惜‘绑架杀人,看到这一点,我们不得不被导演反思人性的勇气所压倒。同样对富人也是这样,富家人的态度总是矛盾的,一方面朴社长对男司机的事业表示尊重,另一方面他对男主人公身上地下室的气味表示厌恶,其实在他们眼中,对底层的藐视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富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贫富悬殊的大剑指过来,他很难逃避,当基泽用刀捅富人的时候,他无疑释放了观众对富人的怨恨,凭什么你活得那么舒坦。同时片中还谨慎地指出,应当避免这种相互毁灭的结局,当它将这一结局投射到银幕上时,似乎也在提醒下层民众,他们不应采取暴力。[6]另外奉俊昊也把喜剧元素填了进去,影片前半段处处呈现了滑稽可笑的场景,也弱化了影片的批判性,这是导演的成功之处,这是一部‘戏剧惊悚片但也是他的失败之处。

    三、基家人的身份定位——不是“穷人”

    关于基家人的身份地位也是最容易引起争议的,他们到底代表哪一类人,笔者认为影片中的基家人是底层人,并非“穷人”,贪婪是他们的一大罪恶,他们不想凭真本事,而想通过弄虚作假进入上流社会。影片一开始基宇就拿着手机到处蹭网,偷别人的信号,基家人连Wi-Fi都用不起。基宇给富家小姐教课时,表面上装作很懂但实际上什么都不懂,而朴夫人和富家小姐被糊弄,也展示了她们的天真善良。这跟我们以往印象中的不一样,真实情况是富人喜欢胡诌,穷人被糊弄。基婷给小儿子上课时,脑子里也只有钱,她从网上搜索一些美术治疗的知识用来吓唬朴夫人,以此博得女主人的信任。为了让一家人都寄生于富人家庭,基家可谓“用心良苦”:为了让父亲当上司机,基婷脱下内裤来设计陷害前司机,为了让母亲当上女佣,又拿桃子毛放在前女佣的身上导致她过敏,还在朴夫人耳边说她的坏话。经过一番努力,一家人终于全部来到富人家工作,他们趁朴社长一家野营,在豪宅肆无忌惮,大吃大喝,像极了暴发户。聊天中偶尔想到了前司机,基泽怕他没找到工作有点担心他,但被女儿打断,然后又继续大吃大喝。随后前女佣跑来,恳求基宇妈妈开门,最终基宇妈妈心软开了门。然后前女佣费尽力气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了进去,基宇妈妈跟着下去发现前女佣人把她的丈夫藏在地下室。原来为了躲债,多年前朴家女佣就把自己的丈夫藏在了地下室,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基家三口在偷听基宇妈妈与前女佣人谈话时不小心掉下来,被前女佣发现他们家庭诈骗团体的身份,反过来威胁基家人,于是这两家穷人在地下室开始互相残杀。他们并没有因为都是底层人就团结起来,反映了自私自利小市民的心理,在听到朴社长一家就快要回来时,急忙四处躲藏,像蟑螂遇见阳光一样。

    导演在这里进行了一个道德的置换,搞不好会惹恼底层人,‘你为什么把我写成这样,此时基家的身份就很暧昧了,他们是穷人,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穷人,至少不是农民,而是依附于城市的边缘人、底层人,基家最大的不对,就是过于依赖富人。其实如果无法通往上流阶层,从一开始就应该与他们决裂,而不是通过说谎、偷窃的手段混进上流社会,即便混进去了,也依然只是“小偷小摸”。

    四、朴家人的身份定位——被“美化”的富人

    《寄生虫》对富人的批评很轻,轻的几乎看不见,以至于有人说朴社长一家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在某种程度上,对富人有美化的嫌疑。影片中明确指出朴社长夫人是美丽朴素的,朴夫人在这里表现的人畜无害,像极了农村的小孩子。想想看现实生活中富家人有这么好骗吗,这都是导演故意设的局,不仅是朴夫人,她的孩子们也都天真无邪,富家小姐天真善良,不趾高气昂,对基宇付出真心,在他晕倒时还背他去医院;小儿子除了爱打爱闹,也看不出有什么缺点。富人对穷人也算仁慈礼貌,给他们工作,让他们自由出入自己的家,穷人对富人也充满了感激之情,不论是前女佣丈夫临死前对朴社长的:“我尊敬你”,还是基泽在杀死朴社长之后的反悔:“我对不起你,朴社长。”都呈现了穷人对富人养活自己的感激之情。

    影片对富人美化的种种,增加了基泽刺死朴社长的道德判断,因为无论主人公的意图是什么,他的行为无疑让这一家人晚年凄凉。可以假设当观众走出电影院,回到之前的情节時,他们似乎也觉得富人是无罪的,在杀戮时影片也让人们对富人产生同情,那是因为在杀戮事件爆发时,富人没有还手,一直是‘被害者,如果富人还手,与基家人争吵,结果被杀,情况会大大不一样。导演不让富人还手直接被杀掉,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富人虽然不道德,但不是屠夫,与以往嚣张跋扈,财大气粗的恶富人完全不同,是一种更加文明更加精致的富人,而穷人也变成更加邪恶更加暴力的穷人。

    五、《寄生虫》的艺术风格

    (一)戏剧化的叙事方式

    影片叙事最大的特色是戏剧化——得意的人最终被惩罚,前女佣人仗着自己在富人家呆了很久,就得意忘形,在朴社长夫妇前卖弄,结果被扫地出门。基家人得以在豪宅里大吃大喝时,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朴社长一家取消度假回来,基家人赶忙跑出豪宅,像落汤鸡一样,跑回自己家里却发现因为暴雨他们住的半地下室被淹,刚才还是高楼大厦,现在变成水下居民。朴社长一家举办生日聚会时,大家拉提琴,唱美声,一片热闹的景象,然而血案就在此时发生,基婷被前女佣的丈夫杀死,朴社长被基泽杀死,所有前来参加聚会的富家人吓得四处逃窜。故事中最敏感的就是气味,当朴社长对妻子说基泽身上有气味时,而且是当着孩子的面,基泽呈现深深的自卑感,这是真的刺痛了他,穷人的味道不好闻,富人的味道也是一样,把这两者放在一起,就会出现戏剧化,最后基泽杀死朴社长,只是因为朴社长拿钥匙时捏住鼻子,观众或许会惊讶:“这也算杀人的理由?”或许这一次捏鼻子就是基泽真正决定杀死朴社长的最后一根稻草。导演正是运用一幕幕戏剧化的故事情节,深深地打动观众。

    (二)色彩的明暗对比

    在整部影片中,当基泽一家和前女佣夫妇亮相时,几乎都采用了深绿色的冷色调,室内外光线昏暗,周围环境狭窄,室外地面潮湿或下雨,有发霉腐烂的迹象。然而朴社长一家住在宽敞的别墅里,几乎每次出现人物时,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灯光色调都是明亮的,天空是晴朗的,人物沐浴在阳光中。导演用光影和色调来对比贫富,他想告诉观众富人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好的生活环境,穷人像蟑螂一样生活在一个狭窄潮湿黑暗的角落里,与影片标题中“虫”一词呼应。[7]

    (三)高广的镜头语言

    影片开始时,导演用头以上的角度和长固定镜头,在画面的前景记录了几双挂在房间里的袜子,虚拟焦点处理告诉观众似乎有几个人住在那里。当聚焦时是拍摄地下狭窄的小窗户和护栏,窗外阳光明媚,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接着镜头向下移动,特写是在窗口下寻找信号的基宇,围绕着网络问题,一家四口进入镜头。导演用镜头语言来传达这个家庭的生活状况,一个空间有限的半地下室,也暗含着家庭的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下暴雨时,男主人打电话通知现任基宇妈妈取消了野外的露营活动,基泽和他的两个孩子意识到朴社长将要回来,赶紧收拾干净逃走。导演用特写镜头展示了雨水流入地下室的画面,全景高架摄像机的连续拍摄显示,三个人正朝着城市的下部跑去,刚刚还在温暖宽敞的别墅里,现在被打回了原形,但‘避难所已经被暴雨淹没。导演用航拍镜头展示了一家人在暴雨中,用门板在水中前行的情景,渲染出一片凄凉的气氛,暗示基泽一家和类似的贫困阶层,爬到上流阶层的尝试将以失败告终。[8]

    (四)象征的蒙太奇手法

    影片中大量使用蒙太奇手法,有许多象征性元素——假山石、自画像、房子、气味,它们在主题的呈现中起着明喻或隐喻的作用。

    1.假山石

    作为欲望的象征,假山石在电影中多次出现,电影一开始,基宇的朋友送石头来表示希望可以带来财富和好运,此后一家人“寄生”到朴社长家,4人有了工作,好像是有了好运,但不长久,暴雨当晚,假山石竟然漂浮在水面上,暗示这是一块假的石头。基宇不停地拿着石头,他还告诉父亲,是这块石头一直缠着他,暗示他想爬上富裕阶层。后来基宇拿着石头杀人保护目前的身份,却被前保姆丈夫用石头砸中头部,可以说是举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影片结尾基宇把石头放回大自然,表示他放下贪婪。假山石多次出现不仅带来了戏剧性,还深化的影片的主题。

    2.自画像

    在影片中朴社长的儿子多松的一幅画也被多次展出,朴社长认为多松小的时候碰见了鬼魂,造成了心理创伤,所以画了这样一幅抽象的自画像来帮助他。事实上多松害怕的是前女佣的丈夫,前女佣丈夫半夜从地下室爬出来偷食物,被多松半夜起来无意撞见,后来就留下了心理阴影。这幅画是前女佣丈夫的形象,这代表贫富的错位。这幅画右边底部有一个金字塔,顶部有一个黄色的上升箭头,箭头表示穷人试图爬上去,金字塔暗示着社会阶层是严格的。

    3.气味

    至于气味,导演在影片中呈现了多次,第一次是朴社长与长子的对话表明,家的味道是一样的,家人的反应也是一样的,此时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气味是什么。第二次是社长和他的妻子躺在沙发上,闻到了附近基泽的刺鼻气味,说“我坐地铁时能闻到这种味道。”暴雨后基泽一家逃到地下室,此时他们三个才知道,所谓的气味是穷人味,他们想回家洗澡,把穷人的气味洗掉,可是不行。第三次是女主人在暴风雨后,闻到基泽身上的气味,本能地把窗户打开,基泽意识到了女主人的举动,下意识地闻到了自己的气味,显得落寞又难堪。最后一次是在结尾时,朴社长捏着鼻子在地上捡车钥匙,面对儿子和女儿双双被杀的局面,朴社长的行为伤害了珍视荣誉和尊严的基泽,他拿起刀刺进朴社长的心脏。在这部影片中,气味的变化就像一条线,引领着情节的发展,同时,这种气味不同也代表贫富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让他们时刻想着彼此的不同。[9]

    六、《寄生虫》的社会反思

    《寄生虫》无疑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作品,近年来,韩国出现许多关注社会现实,揭露历史丑闻、政治腐败、抨击司法不公的电影,让观众看到被刻意掩盖的真相或腐败的政治和司法制度,打破现实和历史的伪装,触动社会和权力的神经,例如黃东赫的《熔炉》是根据韩国听力障碍学校校长和老师,性侵和虐待学生的案件改编;杨宇硕的《辩护人》根据韩国民主化运动中的事件改编;康宇硕的《实尾岛》根据1968年第684暗杀队的真实故事改编;以及《南营洞1985》改编自22天的残酷审讯事件改编等,“真实、残酷、批判”是许多人对这类电影的描述。[10]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本身就已经足够激起观众强烈的好奇心,而它最终呈现的黑暗和悲剧更让观众震惊,此类电影总能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使一些社会事件回归观众的视野,受到严格的审查和批评。这类电影的创作,不仅是基于宽松的创作环境,更是基于质疑、反思、批判的精神。[11]在《寄生虫》中,这种现实表达的极为残酷。影片开头消毒,是为了城市文明,也是为了把肮脏的人消除掉,比方说基泽家。文明和贫穷一直是对立的,政府的目的不是消除贫穷,而是为了创造文明。“地下”和基泽家的“半地下”不一样,因为后者至少有半扇透明的窗户,而前者则完全看不见,毫无希望。影片的残酷之处在于,不管基家人怎样努力想进入上流社会,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导演在这里提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有些人工作勤奋,却仍然如此贫穷?根本原因是什么?他们为什么生活在黑暗中?穷人追求更好生活的路障是什么?如何改变这一切?穷人在这场奋斗中采取的种种不道德的手段,这些手段是否值得原谅?贫穷就可以犯法吗?富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一直按照社会体制的规范做事,但这种“体制规范”真的是正义的吗,没有应该谴责的地方?这一切一切都值得我们反思。

    结语

    《寄生虫》不仅是一部悬疑惊悚片,更是探讨人性的伦理剧,人物的道德观是高度复杂和模棱两可的,贫富罪恶并不简单,它们总是在灰色地带徘徊,有时为了生存而越境,有时暗自欢喜,有时忏悔,这些都脱离了常规,与我们现实中的世界不同,影片中公平社会其实不公平,穷人其实不道德,富人也不总是恶人,人不是人,和蟑螂一样,是寄生虫,影片到达了另一端的世界。《寄生虫》给我们最主要和最重要的启示是,作为底层人一定要洁身自好,自立自强,基宇最后凭自己努力赚钱买下了豪宅,让父亲光明正大地从地下室出来,这是影片的结局,虽然是幻想的,却是真的结局。

    参考文献:

    [1]余克东,陈思光.誊章法:电影《寄生虫》中的“二元论”思辨[ J ].江科学术研究,2019,14(04):82-85.

    [2]周才庶.电影生产及其文化资本的衍生力[ J ].社会科学研究,2019(06):187-193.

    [3]韩国疑似电影《杀人回忆》真凶曾是模范囚犯[ J ].廉政瞭望(上半月),2019(10):16.

    [4]程胜洁.中韩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比较研究[ J ].新闻研究导刊,2019,10(18):121-122.

    [5]张宸赫,黄淑洁.《寄生虫》:空间美学艺术化与商业化的契合[ J ].内蒙古艺术学院学报,2019,16(03):103-106.

    [6]朴雪娇.现实主义视域下的奉俊昊电影研究[ J ].电影文学,2019(17):105-107.

    [7]杨剑兰. 若不幸被贫穷选中,教你如何自我救赎[ N ]. 科技日报,2019-08-27(004).

    [8]黄一斓.韩国电影的本土身份建构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J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9,40(09):160-165.

    [9]谷琳.韩国类型电影《釜山行》的好莱坞化特征[ J ].四川戏剧,2019(06):139-141.

    [10]《寄生虫》揽下韩国电影首个金棕榈大奖[ J ].法人,2019(06):112.

    [11]孙茜. 韩国导演奉俊昊的电影创作研究[ D ].湖南师范大学,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