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在线消费数字鸿沟的成因及对策

    曹征 李润发

    【摘? 要】新冠疫情永久性地加速了在线消费的深度普及，在线消费可以提高消费效率和降低消费成本，从而为消费者带来福利。但是，在线消费领域存在难以逾越的数字鸿沟，使得相当部分消费者不能或者难以分享在线消费深度普及的红利。论文探讨在线消费领域数字鸿沟的成因，进而提出应对数字鸿沟的对策，以期增加消费者福利，特别是弱势消费者的在线消费福利。

    【Abstract】The COVID-19 epidemic has permanently accelerated the deep popularity of online consumption. Online consumption can improve consumption efficiency and reduce consumption costs， thus bringing benefits to consumers. However， there is an insurmountable digital divide in the field of online consumption， which makes it impossible or difficult for a considerable number of consumers to share the dividend of the deep popularity of online consumption.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causes of the digital divide in the field of online consumption， and then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to deal with the digital divide， so as to increase benefits of consumes， especially the online consumption benefits of vulnerable consumers.

    【關键词】在线消费;数字鸿沟;数字素养

    【Keywords】online consumption; digital divide; digital quality

    【中图分类号】F724.6?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志码】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编号】1673-1069（2021）05-0130-02

    1 后疫情时代在线消费深度普及

    疫情改变了消费习惯，在线消费规模扩大。数据表明，疫情导致中国“宅经济”崛起和“非接触式消费”全面爆发。美团发布的《2020春节宅经济大数据》指出2020年春节期间，居家防疫不出门导致了人民生活方式以及消费模式的变化。数据表明，美团外卖中烘焙类商品的搜索量增长了100倍，蔬菜、肉、海鲜等食材类商品平均销量环比增幅达200%。据苏宁大数据显示，2020年2月3日至13日期间，婚戒等常规商品的订单量同比增长150%以上，娱乐游戏机和母婴类产品订单量的同比涨幅分别达到319%和283%（潘晔，2020）。

    我国疫情于2020年上半年得到了初步控制，但全球疫情反而变得异常严峻，各国进出口和人员往来受到严重的影响。疫情警报远未解除，国内也因疫情防控的需要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人员流动和鼓励在线消费，例如，2021年春节广东、江苏等省份提倡外出务工者就地过年。

    2 数字鸿沟的含义和在线消费数字鸿沟的成因

    2.1 数字鸿沟的含义

    以信息通信技术为基础的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经济社会所有领域，是20世纪下半叶以来影响全球经济生活最重要的技术领域之一。数字技术在深刻改变经济生活面貌的同时，许多群体却不能充分享受数字经济带来的好处。数字鸿沟使得相当部分人群无法或者难以全面享受数字技术红利，是不平等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自数字技术应用时起，人们的数字技术应用机会和能力就存在差异并影响当事人相对的经济社会表现，也就是说这种不平等状态与数字技术应用本身伴随而来。但是，用于描述这一不平等状态的名词——数字鸿沟一词的出现却晚于数字技术应用本身。

    关于数字鸿沟一词的来源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源于阿尔文·托夫勒《权力的转移》一书;第二种说法是美国前副总统戈尔提出数字鸿沟一词;第三种说法认为美国Markle基金会总裁Lioyd Morrist将此词用于描述人们在信息技术享用机会上的差距（张正平、卢欢，2020）。无论数字鸿沟一词源于何时何处，有关数字鸿沟的概念已经形成了一些共识，数字鸿沟问题也没有因为数字技术的普及和发展而消除。数字鸿沟一词的内涵不是固定不变，而是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变化（艾维依、陈明慧，2018;王润，2018;张正平、卢欢，2020）。最初，数字鸿沟是指接触数字基础设施和服务的差异，以互联网连接和计算机配置为例，不同人群网络连接速度和计算机配置条件不同，有些群体因为无法连接互联网，也无法接触计算机而与数字经济隔离。

    2.2 在线消费数字鸿沟的成因

    除了人们通常讨论的工作、生活领域存在数字鸿沟之外，如信息技术掌握者相对于无信息技能人群在职场更具优势，在线消费领域的数字鸿沟同样巨大，但是其被学术界和实业界讨论得比较少。以车票购买为例，火车站难以看到20年前排长队的情形，但很多上年纪的农民工想排队买票而不能，因为紧缺票在发售之初就可能被熟练掌握在线购买技能的人全部订购。又如，在看病、网上办理生活必要业务、各种缴费等场合，一些上年纪的人因为不懂得使用智能手机而碰壁。一系列的因素导致了数字鸿沟的出现，在线消费的数字鸿沟的成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数字接入机会的差异。数字接入机会是指能够便利地接触网络或进入在线交易空间的机会，此类机会由互联网基础设施可得性、个体互联网接入设备等因素决定。我国5G等通信技术应用世界领先，但互联网还没有100%普及。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网民规模达9.89亿人，全国互联网普及率达70.4%，农村地区网络普及率低至55.9%。换言之，我国非网民规模为4.16亿人。即便是被定义为网民的9.89亿人，部分网民也存在网络速度慢、设备落后等问题。数据显示，非网民在日常消费中遇到不便，25.8%的非网民无法现金支付，24.9%的非网民买不到票、挂不上号（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20）。

    第二，在线消费素养的差异。在线消费有一定的门槛，学历低、年纪大等原因导致部分群体难以跟上在线消费的步伐，从而成为落伍者。即便是有机会接触互联网的网民，也可能因为缺乏计算机技能或者接受新事物慢而导致不能够有效地利用互联网进行消费。

    第三，在线消费的复杂性。由于在线消费的复杂性，基本的数字技能不能满足互联网消费的需要。在其他领域，如职场，通常具备一定的计算机操作技能即可胜任工作，培训当事人的计算机操作技能，数字鸿沟可以基本消除。而在线消费是一个全新的消费空间，有着比现实消费世界更为复杂的关系，如主体复杂性、新型法律关系多等特点。例如，通常的消费不涉及汇率和量制转换问题，而跨境电商类消费则面临这个问题，这意味着一个参与者需要一些国际经济与贸易方面的知识储备，以充分享受全球数字经济之红利。常规的数字技能只是赋予当事人加入在线消费大军的基础能力。作为全新的消费空间，在线消费受到如面对面沟通缺位、买卖双方距离遥远等因素的影响，使得仅有基础数字技能者难以有效地参与在线消费。从消费决策过程看，在线消费让人们短时间能够获取更多的交易相关信息，这些信息有助于科学决策。但是，在线交易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作出交易决策，也存在更大程度的信息不对称。

    3 在线消费数字鸿沟的解决对策

    3.1 政府加大投入，引导和规范市场

    政府部门要从宏观上加大投入，引导和规范市场。由于存在市场失灵问题，在线消费数字鸿沟问题并非通过市场自身的充分发展能够完全解决。数字接入机会均等、市场行为规范发展、在线消费权益保障等均需要政府有所作为。

    首先，政府要在数字接入机会平等方面加大资金投入和政策力度。数字接入机会差异一直存在，当边远山区开通互联网时，一线城市已经普及4G。国家网信办发布的《数字中国建设发展报告（2018年）》指出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数字鸿沟依然较大，发展环境仍需进一步完善。由于农村和边远地区的规模经济不显著、竞争不激烈等原因，网络费用较高，先进网络的普及也较晚。为此，政府要在财政支出、政策导向等方面促进数字接入机会平等，将数字机会均等作为扶贫的重要措施之一加以落实。

    其次，为引导和规范行业健康发展发，政府可通财政政策、产业政策等激励措施解决数字鸿沟问题，如充分利用全国供销社网络为农村消费者服务。

    3.2 发挥社会组织作用，促进行业健康发展

    社会组织包括行业协会、消费者协会及各类消费相关的组织。在各行业专业化发展程度日益提高的今天，行业组织可以起到政府和单个企业不能代替的作用。首先，行业协会等组织可在行业自律、行业规范方面发挥作用。例如，跨境电商行业协会牵头为跨境电商交易制定行业规范，向合规的服务商授予权威的认证标志并持续监控其经营行为，减少消费者的甄别成本，提高消费者信心，让“网络菜鸟”放心消费。其次，社会组织可发挥在线消费权益保护和纠纷解决的作用。

    3.3 提高弱势消费者的数字素养

    数字素养是数字时代的必备技能（吕建强、许艳丽，2020）。具体到在线消费领域，所谓的数字素养可宽泛地定义为消费者参与在线消费所具备的知识、技能基础，例如，计算机技能、安全防范意识、在线交易纠纷解决能力等。弱势消费者数字素养提升将有利于引导弱势群体参与在线消费，从而提高消费效率、降低消费成本，绝对地增加弱势群体的利益和相对地降低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的在线消费能力差异。

    4 结语

    综上，后疫情时代，在线消费已经成为全民消费新时尚，并将随着技术与经营创新、示范作用和政策引导而进一步全面而深度地普及。由于数字接入机会不平等、在线消费素养差异和网络消费复杂等因素，在线消费领域的数字鸿沟巨大，严重地影响了在线消费健康发展和导致了新的经济社会不平等。为此，政府部门要加大投入促进在线消费基础设施均等化，引导和规范市场;充分发挥各类社会组织的作用，促进行业健康发展;政府和社会各界精准发力，提高弱势群体的在线消费素养。

    【参考文献】

    【1】陈潭，王鹏.信息鸿沟与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症候[J].电子政务，2020（12）：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