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借歌曲助力文言文深度阅读
郑英
◆摘? 要：文章以《苏武传》为例，阐述如何将现代歌曲与传统文言篇目的教学有机地融合，在课堂上实现另一种版本的“经典咏流传”，激发学生学习文言文的兴趣和热情，促进对文言文的深度阅读，从而体会中华文化的核心思想理念和人文精神。
◆关键词：歌曲;文言文;深度阅读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在“课程性质与基本理念”部分指出：“构建开放、多样、有序的语文课程，变革学习方式，使学生语文素养的发展与提升能适应社会进步新形势的需要。”文言文阅读是提升学生语文核心素养尤其是文化传承与理解的重要渠道。文言文承载着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和民族精神，但由于时代的距离，政治文化等背景的差异，加上长期以来重言轻文、按部就班的文言文授课模式，即使是文质兼美的经典之作，也往往让学生产生理解上的隔阂或是觉得枯燥无味，对文言文畏而远之。而巧妙地借助与文本内容密切关联的歌曲，将歌曲与文本解读、课堂教学进行多维度的交互融合，是促进文言文深度阅读的一种有效方式。
一、当古典文学遇上现代音乐
流行歌曲被引进诗词等文学样式鉴赏课堂早已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但也往往只是用来导入新课、营造氛围、调动学生情绪而已，未能与文本内容进行有机融合，当然也就难以促进对文本的深度阅读。虽然，目前文言文教学还鲜有能将歌曲与文言文阅读进行有效融合的范例和模式，但如果能用适宜的恰切的歌曲在学生和文言文之间搭建起桥梁，拉近学生与文言文的距离，使学生和作者及文本产生思想碰撞、情感交融，便能激发学生学习文言文的热情，擦出阅读激情的火花。学生在音乐和文本情境中，与古人进行一场跨时空的对话，从而加深对古文的理解，甚至升华精神境界。
本文以《苏武传》为例，阐述如何将现代歌曲巧妙融入传统文言篇目的教学中，实现对文言文的深度阅读。
二、歌曲《苏武牧羊》与文言文《苏武传》教学的交互三步骤
《汉书》中记载：汉武帝时，中郎将苏武奉命出使匈奴被扣留，因不屈于匈奴贵族的威逼利诱而受尽折磨，匈奴让他在时称北海的冰天雪地的贝加尔湖地区牧羊十九年，历尽艰辛，仍坚贞不屈，终不辱节。苏武牧羊的故事题材多见于后世戏曲、诗歌和音乐中。其中，传唱于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苏武牧羊》，其歌词通俗易懂，感情深沉，格调激昂，表现了中华民族坚贞不屈的高尚节操和深厚的爱国情怀。
歌词为：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旌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任海枯石爛，大节不稍亏。终教匈奴惊心破胆，拱服汉德威。
将这首歌曲引进《苏武传》课堂教学，可以从以下环节进行：
（一）听歌曲，写歌词，理解文本内容
这里的“写”并非学生自己的创作，而是在学生结合注释通读全文的基础上，反复播放歌曲，让学生在聆听歌曲后结合文本内容，写出歌词。这一环节需要学生具有良好的听力能力，还需理解文章内容，把握感知苏武形象，方可听出写出一些歌词大意。老师可引导学生找出文中相应的情节，再根据歌词凝练优美的特点，斟酌揣摩。如：“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毡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对应歌词“渴饮雪，饥吞毡”;“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对应歌词“心存汉社稷，旌落犹未还”。这个训练有一定的挑战性，充分调动了学生阅读的主动性，参与的积极性。在学生合作、交流，基本能把歌词听出写出来的基础上，教师再把所有歌词完整地呈现出来，让学生结合文本内容追溯作词者歌词创作的来源，从而促进对文句的深入理解以及对苏武形象的深刻把握。
（二）品曲调，感情怀，创设课堂情境
这首歌的曲谱运用传统戏曲的音乐语法诠释“旄落犹未还”的千古坚贞，在深情的低吟与婉转的倾诉中，表达出人世间最隐忍的沧桑和最执著的守候。《苏武牧羊》能给《苏武传》文本的解读带来情绪感染，扣击阅读者的心灵。
借助歌曲曲词和谐统一的特点，进行两个层级的训练和交融，促进对文本的深度阅读。
1.感受——描述——体味
引导学生感受《苏武牧羊》歌曲的音乐意境，用一二个词语描述，再找出并朗读文中能体现这种意境的句子，体会苏武大义凛然的民族气节，品味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作者的敬佩赞美之情。
如：（1）悲凉——北海的荒凉，冰天雪地。（2）沧桑——“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3）深沉悲壮——执著坚定，坚贞不屈的言行。文句例举，如：①武骂律曰： “汝为人臣子，不顾恩义，畔主背亲，为降虏于蛮夷，何以汝为见？”②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
2.表达——交流——升华
指导学生用精炼优美的语言写一段话，描绘苏武光耀千秋的形象，诠释坚贞深笃的爱国情怀。并以《苏武牧羊》曲调作为背景，配乐深情吟诵。学生通过相互交流评价，深化了对文本思想内容的体悟，并升华了精神境界。
如这样的一段描述：天寒地冻的贝加尔湖边，白须白发的苏武那一身汉装，被岁月的北风吹成褴褛，紧握的旌节几乎秃成了木棒。永远等不到公羊产仔的大汉使节，因为怀揣着对祖国对故土的渴望和大节不辱的坚定信念，惊人地孤独苦捱了十九载，铸成了中华民族传颂世代的操守界碑。
（三）知来源，贯古今，传承民族精神
于丹说过：“古诗词在今天一次一次被翻新写成流行歌曲，这是它一种生命的延续，说明人心中的这种感受一直都没有放下。”同理，歌曲《苏武牧羊》借用苏武出使匈奴终不辱节这一古代题材，寄托了深沉悲壮的爱国主义精神，表达出传统与现代的呼应，这样一种忠于祖国的伟大情操，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国人的精神脊梁。
《苏武牧羊》歌曲的由来是这样的：民国三年（1914年）秋，盖县师中放假一天，令师生观剧。乐亭皮影戏的音乐，抑扬顿挫，十分动听，学生们很感兴趣。该校音乐教师陈明道仿照皮影曲调创造了一支乐谱。可是他不能作词，同学们便去请蒋荫堂老师执笔。
当时蒋先生正在讲授《苏武传》这篇文章，彼时他对于清末民初，某些执政者在处理外交事务时的卑躬屈膝、割地赔款、卖国折节等各种丑态，颇为不满。于是他当即答应下来，以苏武出使匈奴坚贞不屈的气节和精神为对照，挥笔写下了《苏武牧羊》这首歌词。
了解歌曲创作的来源和动因，那是贯通古今一脉相承的民族精神和道义。通过对这首歌曲由来的介绍，学生便可领悟到：时代在变，而不同的时代仍应有着相同的坚守，坚守爱国之心，坚守初心、底线、原则，是任何时代永恒不变的追求。这是《苏武传》给予历代华夏子孙的精神滋养，是中华民族永不褪色的精神旗帜。
可见，将传统文化融入现代元素，既可以在课堂上实现另一种版本的“经典咏流传”，又可以通过歌曲激发学生学习文言文的兴趣和热情，促进对文言文的深度阅读，从而体会中华文化的核心思想理念和人文精神，增强文化自信，认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三、结语
将现代音乐与古文教学进行深度融合，应避免如下情况：仅仅为导入课文或活跃、营造课堂气氛，而与文章的阅读和理解没有任何有效的融合，缺乏交互性。
所谓“巧借歌曲”，应是歌曲本身与文本内容密切相关，能激发学生与文本对话的欲望，激励学生进行富有创见的个性化的理解与表达。通过歌词和曲调的嫁接，深度挖掘文字背后的深厚内涵，讲述古代文化知识、阐释人文价值、解读思想观念，为现代文明追本溯源，从而实现“精神在音乐流动中积聚，人生在书香馥郁中升华”的价值引领。
本文系福建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9年度课题“核心素养视域下激发学生乐学文言文教学策略研究”（批准号：FJJKXB19—498）阶段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