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

    蒋德龙

    摘 要:对“健身”是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进行了论证。第一,健康体质学的基本问题是“为健康如何增强体质”,学科属性是“交叉性的应用学科”,学科定位属于二级学科的体育学学科;第二,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是动词性质的“健身”;第三,“健身”是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也是健康体质学的历史起点,是健康体质学中最简单、最抽象的范畴,也是健康体质学科体系展开的胚芽;第四,“健身”与健康体质学研究对象完全一致,不可能出现抽象不足或抽象过度;第五,“健身”是为健康而增强体质活动的“直接存在”。“健身”作为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作用:明确对健康体质学理论主题的回答是“健身”活动;界定健康体质学的研究对象;彰显健康体质学学科地位;以“健身”为逻辑起点而构建的健康体质学理论体系,反过来以“模式”的作用使现实“为健康增强体质”有了科学、有效的保障;对其他学科选择和确定逻辑起点有借鉴作用。

    关 键 词:体育哲学;健康体质学;健身;逻辑起点

    中图分类号:G47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7)05-0010-06

    Abstract: The author demonstrated that “physical exercising” is the logical origin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Firstly, the basic issue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is “how to enhance physique for health”, its disciplinary attribute is “crossing application discipline”, its disciplinary orientation is a physical education discipline in secondary disciplines; secondly, the logical origin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is verb “physical exercising”; thirdly, “physical exercising” is the logical origin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also the historical origin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the simplest and most abstract scope in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also the expanding germ of the healthy physique disciplinary system; fourthly, “physical exercising” is totally consistent with the research object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impossible to have over abstraction or under abstraction; fifthly, “physical exercising” is the “direct existance” of activities to enhance physique for health. The functions of “physical exercising” as the logical origin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are as follows: specifying that the answer to the theoretical subject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is “physical exercising” activities; defining the research object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highlighting the disciplinary status of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in return, the healthy physique science theoretical system built by basing the logical origin on “physical exercising” makes realizing “enhancing physique for health” have scientific and effective assurance by means of the function of “mode”; having a reference function for other disciplines to choose and determine a logical origin.

    Key words: sports philosophy;healthy physique science;physical exercising;logical origin

    1979年,我國首次由原国家体委牵头,会同教育部、卫生部共同领导与组织了16省市参加的大规模的儿童少年体质调研——“中国青少年儿童身体形态、机能与素质调查研究”,并取得了大量数据和有价值的研究成果。1981年中国体育科学学会正式成立体质研究分会,标志着我国体质研究学科的确立。1982年在第1届体质研究讨论会上确立了体质的定义及5个子范畴(身体形态、身体机能、身体素质、心理及社会适应)。1988年在第2届体质研讨会上讨论了“理想体质”的内涵,但定义和范畴基本不变。到了2006年,我国体质学研究在对照港台地区以及国外体质研究的理论成果基础上,认识到自己的理论研究滞后,表现为体质研究学的“学科名称、研究方法、监测指标体系、评价标准、干预指导”等方面的不足,建议将“体质研究”改为“健康体质学”,重新定义“健康体质”,确定健康体质范畴[1]。如今,健康体质学提出已有10余年时间,而该学科的发展和建设仍然起色不大,甚至还没有被纳入目前的体育学科体系中。目前我国健康体质学关于范畴的讨论一直停留在身体形态、身体机能、身体素质、心理及社会适应5个子范畴上,没有确立逻辑起点范畴、中心范畴、一般范畴以及讨论范畴的类型和范畴体系。因此,本研究对健康体质学学科发展和建设的基本问题——逻辑起点范畴进行选择、确定和检验。

    1 逻辑起点的规定性

    肇始于黑格尔对其哲学体系“开端”的确立,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逻辑起点”的合理内核,完成了巨著《资本论》——以“商品”为其逻辑起点。以后众多学科的众多學者为本学科理论体系的建立、发展和成熟,也不断丰富和发展了对逻辑起点的认识,认为逻辑起点是一门学科理论体系得以建立、发展和成熟的重要范畴。学科理论体系是以此范畴作为基石和始点,进行逻辑推演、论证而生发、构建和完善起来的,有其质的规定性。逻辑起点“是理论体系中回答基本问题的关键概念,或者说是对基本问题进行解答的起点”,所以,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直接影响到学科基本问题的回答,并从而影响整个理论体系——其作用和影响都是根本性的。逻辑起点是最抽象、最简单的范畴,是构成体系的细胞的、元素的形式,起点和终点是辩证统一的,历史起点和逻辑起点是一致的[2]。

    实际上,黑格尔的逻辑起点的“逻辑”,可以说源自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言说的蕴含。也就是说,逻辑起点可以理解为从哪个点说起。这样,学科体系的逻辑起点可以认为是学科体系从哪个点说起。这个“点”(范畴)具体含有两种说法,一个是学科体系的自我言说的“点”,另外一个是我们言说的学科体系的“点”。前一个“点”意味着是人们永远追寻的“点”,后一个“点”是当下的追寻过程中的“点”。一般说的学科体系的逻辑起点是指后一种。因而,一般说的学科体系逻辑起点的言说的“点”与“我们”的价值观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当下要解决的问题规定着我们言说的“点”。具体到某个学科领域的问题就是该学科的基本问题。也就是说这个“点”凝聚着对学科体系所归纳和抽象的核心的规律认识,掌握、理解这个“点”再面对实践时候,就具有贴切实践的认识、指导和改革作用。也可以说这个“点”是组织人们看待事物的稳定的结构或模式[3]。这样,学科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有两方面的作用,一个是可以自圆其说地形成学科理论体系,一个是解决当下学科领域的基本问题。

    2 健身——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选择、确定及其检验

    2.1 健康体质学的基本问题

    一般来说,学科基本问题的确定与该学科的属性、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有关。每门学科通常都有贯穿于整个理论体系的基本问题,而能够成为其基本问题的,往往都关系到学科的研究对象、性质以及学科发展的方向。典型的应用学科,其知识体系基本上围绕两个问题而展开:一是该学科是什么或做什么的;二是该学科是如何应用的。前一问题属于认识论的问题,后一问题属于方法论的问题[4]。健康体质学发端于增强体质,是建立在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医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之上的一门综合性应用学科[5],具有交叉性。同样道理,健康体质学的知识体系也围绕这两个问题,即“健康体质是什么”“怎样使得体质健康”。集中到一点可以说健康体质学的基本问题:为健康如何增强体质。因为逻辑起点又是学科理论体系中回答其基本问题的关键概念,是对基本问题进行解答的起点[6]。那么,言说就要抓住关键性——意味着该逻辑起点要有凸显性、标志性和区别性特征——逻辑起点应当能够将本学科理论体系和其他的相关学科理论体系区别开来。否则,这样的“点”(范畴)不符合逻辑起点的要求。也就是说,某学科理论体系没有符合以上特征的“点”(范畴)作为逻辑起点,那么,该学科理论体系实际上还没有从其他学科理论中独立出来,没有学科存在的价值。

    我国学者对健康体质学的基本问题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有了言说和操作。可以发现,现在健康体质学着重解决的理论问题是讨论了体质的概念与范畴,实践上进行了体质调研、体质监测、体质评价,集中体现在体质监测。我国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在秉承“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传统下,先后进行了多次比较大规模的体质调研,并相应地借鉴设计了各类人群的体质测量指标,形成了体质监测制度,建立了中国国民体质监测网络,采取了相应的体质监测管理措施。用概括性的范畴来表达健康体质学基本问题,可以看出有健康体质、体质标准、体质监测、体质评价、健身、理想体质,等等。哪一个才是我们言说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呢?

    2.2 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

    虽然没有发现直接论说健康体质学或者体质研究学的逻辑起点的言论,但是从某些论断可以推测目前构建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的意思。比如从1982年第1届和1988年第2届体质研究会讨论的主题来看,第1届是“体质”的概念与范畴,第2届是“理想体质”的概念与范畴。2006年确定将“体质研究学”改为“健康体质学”时,还是只讨论和确定了“健康体质”的概念及范畴[1]。3次名称都不同,而范畴却没有发生变化,仍然是身体形态、身体机能、身体素质、心理及社会适应,进而在范畴内,移植、研制体质标准、进行体质测试与体质评价,也制订了相关体质方面的法规(健身条例、体质监测)。这可以透露出学者构建健康体质学是将“体质”范畴作为逻辑起点。

    健康体质学是一门交叉性的应用学科。健康体质学如何区别于其他相交叉的学科,这是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选择和确定时候要考虑的——健康体质学学科应该有它特有的最基本的范畴,特别是作为逻辑起点的范畴应该是独有的[7]。

    另外,健康体质学的学科定位也影响或者制约着其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与母学科的共性关系)。因为母学科的逻辑起点对子学科的逻辑起点有着遗传基因般的紧密联系,如教育技术学逻辑起点“借助技术的教育”的确定就是承接于教育学的逻辑起点“教育”[8]。体质研究学在1981年成立的学术组织,叫做中国体育科学学会体质研究分会。可以将体质研究学理解为体育学学科体系中的一个子系统,或者体育学科的下一级学科。从1988年召开的第2届体质研究学术讨论会参加会议的来自体育、教育、卫生系统的有关专家、学者来看,体质研究学的母学科似乎有体育学、教育学、卫生学。1992年,国家技术监督局颁布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在人文与社会科学类下设“体育科学”一级学科,包括体育史、体育理论、运动生物力学等等13个二级学科,其中没有看到体质研究学。1997年,从国务院学位委员会颁布的博硕研究生学科专业目录中(将体育学列为教育学门类下的3个一级学科之一,下设体育人文社会学、运动人体科学、体育教育训练学和民族传统体育学4 个二级学科)也没有看到体质研究学。就是最近的体育学科体系研究成果还是没有看到体质研究学或者健康体质学的位置。从国外看,美国的体育学科2级学科“适应性身体活动”、加拿大体育学科中的“身体活动与体质”、日本的“健康运动科学科”[9]可以理解为中国的“健康体质学”。基于此,本研究认为健康体质学的母学科是体育学学科,属于2级学科。

    体育学学科体系结构的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目前为止,有“锻炼”说[10]、“身体运动”说[11]、“体育行为”说[12]、“身体活动”说[13]。体育学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给了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以重要的启示。至少可以说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应该是紧紧联系在或者围绕在“身体”上,此其一;其二,可以发现“锻炼”、“身体运动”、“体育行为”、“身体活动”等,体现出“身体”是运动着的,也即健康体质学选择和确定的逻辑起点的这个范畴在词性来说,应该是动词。

    综上,从健康体质学的学科属性(横向交叉的个性)与学科定位(纵向母学科的共性)分析,本研究认为健康体质学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是“健身”——使身体健康。

    2.3 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健身”的检验

    能够回答本学科基本问题的,关键性、凸显性、区别性的逻辑起点,黑格尔在《逻辑学》中为其规定了3条标准,瞿葆奎、郑金洲[14-15]考察《资本论》的“商品”的逻辑起点后,再为其补充规定了2条标准,可称为“3+2”标准:第一,逻辑起点应与它所反映的研究对象在历史上的起点相符合(即逻辑起点应与历史起点一致);第二,逻辑起点应是一门学科中最简单、最抽象、最常见的范畴;第三,逻辑起点应揭示对象的最本质规定,以此作为整个学科体系赖以建立的基础,而理论体系的全部发展都包含在这个胚芽中;第四,逻辑起点应与研究对象保持一致性(逻辑起点的抽象性应受它所反映的研究对象的限制——既不可抽象不足,也不应抽象过度);第五,逻辑起点应当以“直接存在”形态承担一定的社会关系 。后两条是补偿规定。

    1)“健身”是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也是健康体质学的历史起点。

    恩格斯在谈到逻辑和历史的关系时曾指出:“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这要求逻辑的起点和历史的起点要相一致。健康体质学科体系的逻辑展开,要再现“健身”这个客观现象的发生、发展的一般规律,因而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和健身这个客观现象的历史起点必然具有一致性,“逻辑的”就是对“历史的”反映与概括。这里的一致性是指人类“健身”的历史发展上最初出现的现象,与人类认识“健身”这个客观现象的思维上的最初形成的起点的一致。或者说这里的一致性是指人类现实健身活动本身与人类认识健身的思维本身的一致。健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非常古远的旧石器时期——阴康氏时代的“作舞以宣导”[16]的舞,以及后来的在中国经历了“导引”“内丹”“气功”“健身气功”过程的养生运动[17]。在古希腊,希波克拉底对健身术划分为自然运动、顺乎自然的运动和人为运动3类,除跑外,希波克拉底还列出了9项人为运动(呼吸停止运动、摆臂运动、举臂运动、臂部运动、二人相对手掌臂屈伸、拳打吊袋、空拳攻防练习、站立摔跤、跪摔)[18]。公元前3000年左右在印度河流域文明中就有“意念健身术”——瑜伽的实践[19]。除了对以上健身活动的项目、方法、作用等等的实践与思考外。在其他时期也有对健身活动认识的理论结晶。1913年中华书局出版了周曰济编辑的《健身教科书》。林笑峰先生[20]著的《健身教育論》的思想核心就是“健身”,甚至提出将“体育”改为“健身”。另外,任海、虞定海、司红玉等学者对“健身”有一定研究。这说明将“健身”作为健康体质学范畴体系的逻辑起点,是保留了中国传统精髓养生文化的整体性,也吸收了西方人体科学的“分”的理性,体现了历史继承与移植嫁接相结合的特点。逻辑起点与历史起点相一致,从根本上说是存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存在的正确体现,逻辑起点只有与历史起点相一致,才能正确反映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才能正确揭示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21]。

    2)“健身”是健康体质学中最简单、最抽象的范畴。

    健身可以用来说明或者解释“健康体质”(通过健身活动可以得到健康的体质),也可以用来说明或者解释“全民健身”(全体人民不分男女老少进行的健身活动),以及说明或解释“体质监测”(为了科学合理健身而进行的体质状况的监测)等等,而“健身”本身一般是不需要说明的。一旦要对“健身”进行说明或解释,就要引入比“健身”更复杂的概念或者范畴。比如,给“健身”下的定义[22]:“健身”不仅仅指对人的生物属性的改造,还指对人的精神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创造。显然,此定义中的“属性”“精神”“社会”“创造”是比“健身”更为复杂。 3)“健身”是健康体质学科体系展开的胚芽。

    “健身”可以推演出健康体质学所有的范畴与学科理论。比如,从“健身”的生物属性,可以产生生理、解剖、营养等范畴或学科;从“健身”的社会属性,可以产生出健身教育、健身俱乐部经营与管理等范畴或学科;从“健身”的心理属性,可以产生出健身动机和心理等范畴或学科。“健身”确实是整个健康体质学学科体系赖以建立的基础,健康体质学科理论体系的全部发展都包含在“健身”这个胚芽之中。

    4)“健身”与健康体质学研究对象完全一致,所以不可能出现抽象不足或者抽象过度的现象。

    作为逻辑起点获得正确保证的合理抽象要避免“抽象不足”和“抽象过度”。一、“抽象不足”是指没有把那些非本质的、个别的、偶然的以及现象的因素舍弃干净而使起点范畴过于丰富;二、“抽象过度”是指把本来体现研究对象本质规定性的因素舍弃掉了,使起点范畴过于抽象[23]。“抽象不足”换句话说,就是前面提到的健康体质学的母学科的共性问题。比如,健康体质学如果以“健康”为逻辑起点,显然就属于“抽象不足”而过于丰富——很多学科都在讨论“健康”。如果以“身体运动”为逻辑起点,舞蹈学、杂技学也在讨论“身体运动”。再如,健康体质学如果以“体质监测”为逻辑起点,显然就是属于“抽象过度”而舍弃健康体质学本质规定性。抽象不足或者抽象过度的逻辑起点,使得在实践中抓不住本学科研究主题。目前健康体质学的实践,很可能就是没有抓住其逻辑起点“健身”,误以为“健康”或者“体质监测”是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学生体质持续几十年下降与之脱不了干系。因为重视体质监测很容易把重要资源投放在“数据”上,忽视了“健身”。

    5)“健身”是为健康而增强体质的活动“直接存在”。

    把“健身”作为健康体质学科体系的逻辑起点,就形式来说它是各种各样的为健康而增强体质的活动的逻辑的、抽象的范畴;而就内容来说,是现实各种各样为健康而增强体质活动中存在的原型在逻辑上的再现,是大家可以直接感知到的客观实在的活动,具有直接性、个体性的特点。正像马克思把“商品”作为《资本论》的逻辑起点,“商品”就是“直接存在”一样,进而建立了资产阶级社会经济范畴产生和发展的逻辑结构。把“健身”作为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能够建立健康体质学范畴的产生和逻辑结构,也才能揭示为健康而增强体质的活动的本质和规律。换句话说,“健身”是在健康体质活动中接触到最大量、最一般、最普遍、最常见的东西(健身计划、健身广场、健身路径、健身俱乐部等等),是健康体质活动中的基本内容,是构成健康体质活动本质的核心因素。“‘健身,是一个为现代人所普遍接受的词汇”,“其内涵超越了传统养生观念与现代西方健康观念,应该是对两者的整合与创建”[22]。“不用‘体育(运动)课而改称其为‘体质教育课——健身课”[20]。也就是说,没有普遍而“直接存在”的“健身”活动,健康无从谈起。

    3 健身作为健康体质学逻辑起点的作用

    第一,明确对健康体质学理论主题的回答是“健身”。为健康如何增强体质,只有从“健身”开始。体质标准、体质监测、体质评价、健身条例等等,都是基于、为了“健身”。为健康增强体质,说一千道一万,落在“健身”上。这也是“哲学实践转向”在健康体质学上的体现和要求;也是阳光体育运动要求学生走向操场、走进大自然、走到阳光下的真实目的;也是全民健身节不作秀的真正原因;也是满足将9种传统养生项目(易筋经、八段锦、五禽戏等等)改编为健身气功的创新需要;也是国外体力活动不足生理学[24]的思维起点。

    第二,界定健康体质学的研究对象。健康体质学属于交叉性的应用学科。也就是说健康体质学有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综合性质。一方面要研究身体运动内部的矛盾规律,另一方面要研究身体运动与外界的矛盾规律。也即“健身”时,身体运动内部的矛盾规律以及身体运动与外部的矛盾规律是健康体质学的研究对象(一定是与健康相关)。

    第三,彰显健康体质学学科地位。前面论及无论是体质学还是健康体质学的学科地位时,发现其学科地位的模糊性,显得该学科的尴尬和不成熟。一旦确定“健身”是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那么,就可以推演出层次清晰、合符逻辑的理论体系(仍需论证)。这个以“健身”为凸显标志的学科体系,才可能与中医体质学、体质人类学以及学校体育学区别开来,发挥独特的学科功能,进而在整个体育学科体系中才有独立、应有的地位与价值。

    第四,对其他学科选择和确定逻辑起点的借鉴作用。这里主要说对体育学科以内的其他学科的借鉴作用。比如体育学科以内其他学科逻辑起点:体育地理学——人地关系组合中自然与社会对人体自身造成的富有自然与社会特征的动作特征[25];体育法学——体育行为[26];体育伦理学——体育运动[27];體育课程——体育课程本质[28];体育教育训练学——运动技能教育[29]等等。很显然,这些学科逻辑起点的选择和确定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第五,以“健身”为逻辑起点而构建的健康体质学理论体系,反过来以“模式”的作用使现实“为健康增强体质”有了科学、有效的保障。理论“模式”的作用,这里除了第一点说到的从健身开始的作用以外,在健康增强体质活动中,可以按照一定的逻辑,科学有效地进行。比如可以按照制定健身运动处方-健身-体质监测与评价-调整健身运动处方的顺序进行。

    “健身”范畴凝聚了健康体质学基本问题的回答,凸显了健康体质学学科属性,明晰了健康体质学学科定位,简单、直接而历史、逻辑地体现了健康体质活动。将“健身”论证为健康体质学的逻辑起点,形象地说,能够为健康体质学学科体系铸就一副刚强的筋骨,能够为实践中生机勃勃的健康体质活动注入“精、气、神”,进而走出对健康的冥想,让体质监测围绕健身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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