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处理的艺术探究

    刘焕萍

    教材是一个范本,是学习的工具。在与教材长期的对话中,虽波澜不惊,但也时有浪花跃动。这不仅丰富了教学,还留存了记忆。把这些小小的记忆串联起来,丰富了我的美好的教育生活。

    相似处,学会对比

    讲授《如影随形“痛”和“疼 ”》(统编三年级下册10课生字)中“痛”和“疼”的区别时,我用这样一个题目来贯穿。

    我说:“痛”“疼”两兄弟本是形影不离的,今天俩人突然翻了脸,因为他俩都觉得自己非常重要。医生和蔼地说:“你俩是双胞胎,本是亲兄弟,何必分主次!疼,痛也。但是你们有区别也有联系:除了读音不同外,‘痛和‘疼都是指人身体因难受而引起的一种感觉,但是区分就在这感觉上,‘痛多指身体或者心理因受到伤害而引起的剧烈感受,多在皮肉或外感上,例如:头痛、肚子痛、悲痛、哀痛等。‘疼偏重于内心的一种感觉,如:疼痒、疼爱、疼热等。”

    细节处,探究深意

    在教学《一夜的工作》一文时,我发现文中有这样一段描述:“我也站起来,没留意把小转椅的上部带歪了。总理过来把转椅扶正,就走进后面去了。”

    这段主要写了总理扶正转椅这一不经意的细微动作。如果删去这一段,无损于内容与主题的完整。一个著名作家,难道还不懂得写作的常识吗?师生讨论后,我们明白了,这看似多余的一笔,却折射出总理生活作风的细致严谨,使总理的形象更加丰满。总理的伟大与崇高,不仅体现在他的丰功伟绩中,也体现在日常生活中。

    笼统处,学会具体

    学生习作,总喜欢用“美丽极了”“快乐极了”等等来描写。西沙群岛物产丰富极了,是怎么“极”的?漓江的水静极了,是怎么“极”的?课本上那些“极了”是我们指导学生说写具体的好材料。每逢讲到这些知识点,我就告诫学生,让“极了”如何远离我们,让具体如何走进我们。

    质疑处,明辨事理

    《这片土地是神圣的》(统编六年级)第三段中有这样一个句子:“青草、绿叶、花朵是我们的姐妹,麋鹿、骏马、雄鹰是我们的兄弟。”

    “麋鹿”在某网站的词条解释是:原产于中国长江中下游沼泽地带。曾经广布于东亚地区。后来由于自然气候变化和人为因素,野生麋鹿在汉朝末年就近乎绝种。到19世纪时,只剩在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内的一群。在西方发现后不久被八国联军捕捉并从此在中国消失。

    另外“麋鹿”词条中有如下补充:

    1865年秋季,法国博物学家兼传教士大卫在北京南郊进行动植物考察,无意中发现了南海子皇家猎苑中的麋鹿。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群陌生的、可能是动物分类学上尚无记录的鹿。大卫以20两纹银为代价,买通猎苑守卒弄到了两只麋鹿,制作成标本。1866年,他将标本寄到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被确认为从未发现的新种,而且是鹿科动物中独立的一个属。1866年之后,英、法、德、比等国的驻清公使及教会人士通过明索暗购等手段,从北京南海子猎苑弄走几十头麋鹿,饲养在各国动物园中。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南海子麋鹿被西方列强劫杀一空,麋鹿在中国本土灭绝。

    《這片土地是神圣的》这篇演讲稿的历史背景是:19世纪50年代(1854年),“华盛顿特区”的白人领袖想购买美国西北部的印第安人领地。当地酋长西雅图写下《这片土地是神圣的》。

    通过两个史料,我们对“麋鹿”很明显就可以做出考证。麋鹿只产于中国,流失活体麋鹿到国外最早是1866年,大规模流失是1900年,西雅图酋长1854年就说该地有麋鹿,显然是不准确的,但是有其他鹿群是完全可以的。

    到底是西雅图酋长说错了,还是翻译人员翻译错了呢?我们不必考证,但课本上出现“麋鹿”一词,显然是有待商榷的。

    权威前,不迷信

    月亮地下,你听,啦啦地响了,猹在咬瓜了。(鲁迅名著节选:《少年闰土》)

    “地”在此句中意思是含糊不清的。“月亮地下”如果读成“月亮地——下”,此处“地”的意思就是有月光的土地。月亮地下的意思就是在有月光的土地下面(土地下面能种瓜吗?),如果读成“月亮——地下”,此句就有在月亮的底下(音近)这种意思,也就是有月亮照耀的土地。一句话中的一个“地”字不能有“土地”和“底下”两个意思。因此,不应迷信名家,我们阅读名家作品,也会遇到时代造成的语言表达习惯问题。讨论结果,建议教材应改为“月亮底下”或“月亮地上”。我把建议整理成材料邮寄给人民教育出版社教材编辑室,居然得到回信了。可见教材编写老师严谨、谦虚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