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NVivo质性分析的《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执行偏差问题研究
张磊++孙有平
摘 要：从教育政策学的角度来看，《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随着2007、2014年的修订而不断得到完善，但执行偏差问题依然存在。为了揭示、分析并理解这些执行偏差问题，在研究中引入了NVivo质性分析工具，对2002至2015年间的61篇相关文献进行了分析，以教育政策学中政策执行偏差的相关理论為分析框架，通过编码和建立树节点系统，从《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原因与矫正措施等3个方面对该问题进行了分析。在“《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1级节点下，共析出8个2级节点、32个3级节点，即《标准》执行偏差有8种表现；在“《标准》执行偏差的原因”1级节点下，共析出4个2级节点、18个3级节点，即有4大方面的因素导致《标准》执行偏差；在“《标准》执行偏差的矫正措施”1级节点下，共析出6个2级节点、35个3级节点，即《标准》执行偏差问题可以从6大方面进行矫正，并结合2014版《标准》对《标准》执行中一直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关 键 词：体育管理；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执行偏差；NVivo质性分析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7）04-0094-08
A study of the problem of National Student Physical Health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based on NVivo qualitative analysis
ZHANG Lei1，SUN You-ping2
（1.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 Health，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Hangzhou 311121，China；
2.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 Health，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ience of education policies， National Student Physical Health Standard （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the Standard） is constantly improved as it was revised in 2007 and 2014， but the problem of execution deviation remains. In order to reveal and analyze the problem of execution deviation， the author introduced such a tool as Nvivo qualitative analysis to analyze 61 related articles published between 2002 and 2015. By basing the analysis framework on execution deviation related theories in science of education policies， and by coding and establishing a tree node system， the authors analyzed the problem from such 3 aspects as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signs， reasons and correction measures. Under level 1 nodes in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signs”， the authors screened out totally 8 level 2 nodes and 32 level 3 modes， i.e.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has 8 signs； under level 1 nodes in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reasons”， the authors screened out totally 4 level 2 nodes and 18 level 3 modes， i.e. there are 4 major factors causing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under level 1 nodes in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correction measures”， the authors screened out totally 6 level 2 nodes and 35 level 3 modes， i.e. the problem of Standard execution deviation can be corrected in 6 major aspects， and the authors probed into problems constantly existing in Standard execution by concurrently referring to the 2014 version of the Standard.
Key words： sports management；National Student Physical Health Standard；executive deviation；NVivo qualitative analysis
教育政策执行是实现教育政策目标的实践环节，教育政策的实施效果，有赖于有效的教育政策执行。美国政策学者艾利森认为，“在实现政策目标的过程中，方案确定的功能只占10%，而其余90%取决于有效的执行。”[1]然而，在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由于主客观上的原因，其行为效果偏离了政策目标或者不符合政策要求的现象层出不穷，这将直接影响教育政策目标的实现，并导致教育政策执行偏差的出现。《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以下简称《标准》）作为一项教育评价政策，其主旨在于促进学生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养成良好的锻炼习惯，提高体质健康水平，自实施以来，可以说取得了良好的经验，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学生的体质健康状况。然而，《标准》在执行过程中也存在着执行偏差问题，一方面，至2014年，《标准》经历了两次较大程度的修订，说明《标准》本身存在问题，需要不断完善；另一方面，从现有研究来看，“体测工作‘始于应付，流于形式，止于数据的现状会使各级学校更加忽略学生体测工作的重要性”[2]，“几乎见不到学生因为《标准》而加强体育锻炼。换言之，《标准》并没有起到激励学生走上运动场的作用，那些参加体育锻炼的学生也并不是因为没达到《标准》指标而去运动场”[3]。因此，从教育政策学的视角来看，《标准》执行过程中的偏差问题可谓是多方面的。面对诸多问题，學界需要做的，也是所能做的便是发现问题、分析原因、提供对策。本研究旨在系统梳理已有研究成果，借鉴教育政策学的理论框架，借助NVivo软件对相关文献进行质性分析，依据分析结果，厘清《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原因和矫正措施，以历史脉络展现不同时期的《标准》在执行过程中存在的偏差问题，并结合《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2014年修订）》（以下简称《标准2014》）中的有关指标体系和措施，来考察《标准2014》对相关问题的回应情况，并为《标准2014》在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出警示。
1 研究方法
1.1 文献搜集与文献对象的选择
本研究的文献通过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进行收集，符合以下几个标准的文献纳入研究样本。
期刊类型：依据研究主题，将文献搜集的范围确定为国内体育类核心期刊、教育类核心期刊、CSSCI体育类期刊。
时间期限：文献发表时间为2002—2015年。
检索条件：以关键词“体质测试”或“《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进行检索。
主题范围：（1）直接研究《标准》或《标准》2014版的文献；（2）研究大中小学学生体质测试的文献。
选择流程：根据以上范围，首先，选取标题与本研究主题非常一致的文献；其次，通过阅读摘要和正文，选取标题中虽然不涉及《标准》或学生体质测试，但正文中涉及这两方面的内容的文献；然后，排除观点非常一致的文献。最终确定了61篇文献作为文献分析的对象。
1.2 研究工具选择
NVivo是由美国QSR公司设计开发的一款计算机辅助质性数据分析软件，该软件具有强大的编码功能，可以将众多文献中与某一研究主题相关的信息汇总起来，并可对广泛的研究主题进行整合，使研究者可以快速捕捉文献中的信息。
1.3 文献编码方法
在整个数据分析过程中，这是相当重要、甚为关键的步骤。在NVivo8软件界面上可以看到导航栏中“材料来源、节点、群组、查询、模型”等内容，编码主要通过节点进行。节点一般分为自由节点和树状节点。“一般而言，在研究的初期对于研究概念仍模糊不清，此时可以一边浏览，一边进行编码并形成节点。但是，研究者如果已先掌握研究架构，研究的概念也很明确，自然可以先建立节点系统再进行编码，这视研究者的需要而定”[4]86。本研究是以教育政策学中的政策执行偏差为研究视角和分析框架，因此，研究框架比较明确，编码之前便建立了节点系统（如图1所示）。对于不能确定节点属于哪个树状节点的，则暂时标记为自由节点。笔者也试图通过这个过程，拓展原有的政策执行偏差的相关理论。完成节点系统建立以后，便对导入的文献进行编码。文献中对《标准》执行偏差问题的表述主要是以问题、原因和应对措施出现，逻辑也比较清晰，因此，在编码时，便将“问题”归入政策执行偏差表现的相关节点，“原因”便归入政策执行偏差的原因的相关节点，而“应对措施”便归入政策执行偏差的矫正措施的相关节点。
NVivo编码形成的各级节点是从属关系，按照层级关系，可以将节点分为3级节点、2级节点和1级节点，其中，3级节点是从文献资料中提取的原始信息点，2级节点是由相似含义的3级节点整合并根据相应的理论框架而得，1级节点则是基于一定的理论框架产生而成。本研究的1级节点主要围绕政策执行偏差的表现、原因和矫正措施3个方面来展开，2级节点则是根据教育政策学中有关3方面的理论框架结合《标准》的相关研究整合而成。软件统计得到的不同级别的编码参考点数体现了己有研究的热点及薄弱点，其中高频次节点说明在61篇文献资料中出现频繁，是研究者的关注焦点，也是《标准》执行过程中所主要反映出的执行偏差问题。
1.4 编码信度的检验
为了检验编码的准确性，避免主观性，在对所有文献进行编码后，需要对编码的信度进行检验。一般而言，编码的信度常用同意度百分比与K系（Kappa coefficient）作为信度分析的方法。同意度百分比公式为同意度百分比（信度）=相互同意的编码数量/（相互同意的编码数量+相互不同意的编码数量）”。二位研究者间的信度最好是高于70%[4]232。笔者邀请另一位博士（熟悉NVivo软件、编码程序与体质健康标准）对61篇原始文献按照笔者建立的节点系统进行重新编码，然后计算两者间的同意度百分比。结果显示，相互同意的编码数量为452个，相互不同意的编码数量为55个，按照公式，同意度百分比=452/（452+55）=89.15%，高于70%，说明具有良好的编码信度。
2 结果与分析
2.1 《标准》执行偏差问题
基于教育政策学中政策执行偏差的有关理论，对61篇文献进行了编码参考点，共得到490个编码点，涉及《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原因以及矫正措施的参考点数分别为174、130、186个，各占总数的35.51%、26.53%、37.96%。由此可见，当前研究对《标准》执行偏差的有关问题都有了一定的认识，这对于现实中人们对《标准》存在问题的认识，从而进行相应的修订都起到了一定的借鉴作用。
另外，在接下来对《标准》执行偏差问题的分析与整理过程中，为了更好地通过文献反映出现实中《标准》的执行偏差问题，引入了两个变量：“问题所包含的参考点个数”，表示问题是否难以解决或者是否重要；“问题在2002—2015年间的出现时间”，表示问题是否长期存在或得到认同。
2.2 一级节点《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
政策执行偏差也称政策失真，教育政策学认为政策失真表现为结构性政策失真、区域性政策失真，和组织性政策失真3个方面；而政策执行偏差则表现为象征性执行、选择性执行等方面。虽然从字面上看，两者有些许不同，但是两者却都反映了教育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所可能存在的不符合政策要求的问题，因此，本研究将两方面的视域放在同一思维框架下对《标准》执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给予考察，以期更加全面、合理地澄清问题。
基于NVivo8分析软件，在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根据教育政策学中关于政策执行偏差与政策失真的相关理论，对开放式编码中有关该方面的编码进行了归类，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自2002年《标准》颁布实施以来，虽然经过了2007和2014年的修订，但是“结构性政策失真”问题一直是研究者们提及的问题，这也说明该问题并未因为《标准》的修订而得到解决，《标准》仍有待进一步完善。所谓“结构性政策失真”是“指某类教育政策或教育政策的某些方面甚至整个教育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普遍存在问题，不能得到较好的贯彻执行。这类政策失真可能主要是由政策本身的问题或特性所致”[5]321。也就是说《标准》在指标体系设置方面本身存在着不合理或者不科学的地方，例如文献中反映较多的“台阶试验”的问题，该问题在《标准》2014版中得到了回应，《标准》2014版便取消了台阶试验，1 000 m（男生）与800 m（女生）成为必测项目。另外，文献中反映较多的“选测项目之间的可替代性、有效性与同质性较差的问题”在《标准》2014版中也得到了回应，即取消了以前《标准》中的“球类、握力、掷实心球”等选测项目，《标准》2014版中不再设选测项目，全部改为必测项目，可以说，《标准》不断修订过程也符合了事物发展的规律，即否定之否定规律。但是对于这一变化，有研究者指出，“《标准》2014年版的实施细则与要求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如统一测试项目、测试时间段以及全国所有在籍学生均需参加测试等，明显没有顾及我国社会、经济、教育发展的区域性与不平衡性，也没有充分考虑学校之间的差异性”[6]。这实际上是对《标准》所可能造成的“区域性政策失真”问题的担忧，“区域性政策失真是指在某类地区所发生的政策失真，这类政策失真可以归因于政策本身不适应这类地区”[5]322。早在2005年，便有研究者指出，“由于我国地域辽阔，生存环境复杂，不同地区的大学生在身体形态、身体机能等方面存在差异性，但在《标准》中这种差异性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7]。从美国高利害测验的经验来看，“为了保证测验的客观公正，高利害测验多采用考试公司编制的标准化测验，即让所有考生在相当一致的条件下参加同一个考试，以期这种标准化能给所有考生提供一个公正和公平的考试机会，实则是以形式的平等掩盖了事实上的不平等”[8]。我国学者亦指出，“对于全体学生而言，整齐划一地测试相同的项目，表面上是公平的、合理的，实质上却极不公平、极不合理，体现不出‘以生为本”[2]。针对这种情况，美国学者科尔等指出，“一个问题是，人们指责标准化测验继续了对少数民族和其他群体的偏见。”[9]在我国，《标准》测验虽然不涉及对少数民族和其他群体的偏见问题，但是，如何保证这一测试的公平性却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可以说，《标准》2014版仍然未能有效解决“区域性政策失真”问题。
此外，在“结构性政策失真”这一树节点下面，还有诸如“最低分值划定存在的问题、《标准》中评价存在问题、测试指标与健康关系密切的医学指标较少、测试时间安排不合理、评分标准及格线偏低、评分标准没有细化、过于笼统”等节点，这些节点是根据文献中反映的较为集中，它们共同反映了《标准》所存在的“结构性政策失真”这一问题，篇幅有限，在此不逐一而论。为了更加清晰地认识“《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依据建立好的树状节点，将“《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及其下层次的节点绘制成图2。
2.3 一级节点《标准》执行偏差的原因
从教育政策学来看，引起政策执行偏差的原因主要是这样几个方面：一是政策本身的科学性、合理性和可行性存在问题；二是政策对政策执行者的素质要求过高；三是教育政策执行者和政策对象行为复杂性较高；四是政策的实施资源和环境条件不佳[10]。另外，从政策失真的角度来看，导致教育政策失真的主要原因可以归属两方面：教育政策本身的缺陷与政策执行者的问题。其中，教育政策本身的缺陷主要是指政策目标过高、政策目标笼统不具体、政策资源投入不足、对政策执行环境中的不利因素考虑不足等几方面；政策执行者的问题则主要是指执行组织机构的层级与幅度整合不当、执行者的认识缺陷、执行者与政策制定者的利益冲突与缺乏岗位责任意识、缺乏足够的合格执行人员、监督检查不力等几个方面[5]323-334。结合以上理论框架，经过NVivo8编码过程可知，研究者們普遍认为《标准》存在问题的原因表现在4个方面，即教育环境的问题、政策执行者的问题、目标群体（政策对象）的问题和政策本身的问题，具体编码参考点见表2。
由表2可知，除了以上教育政策学中所论述的影响《标准》执行的因素以外，这里又多了两个2级节点，即“教育环境的问题”和“目标群体（政策对象）的问题”。关于教育环境的问题，有研究者指出，“受传统思想观念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学校对于学生体能测试、阳光体育活动等体育类相关活动思想上不够重视，存在应付相关文件要求的不良现象”[11]。“由于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学校只重视学生书本理论知识的掌握，而忽视学生体质健康状况和身体素质需求”[12]。不得不说，我国虽然通过各种途径、措施强调与加强素质教育，但是在当前教育环境下，仍未摆脱应试教育的窠臼，在这种情况下，《标准》的执行必然受到一定的影响。
政策执行者、执行计划及行动措施、目标群体、环境因素等5个方面[5]288。从系统论的角度来看，这5个方面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影响政策的执行，导致政策执行偏差问题出现，因此，将教育环境问题与目标群体问题作为2级节点有其依据与合理性。目标群体即政策对象，是受政策影响最直接而必须采取新的观念和行动模式的那部分人，对于《标准》而言，便是在校的学生。从NVivo编码情况来看，学生因为对《标准》测试目的以及意义的不理解而导致的满不在乎甚至找人代测等行为是《标准》执行偏差的重要表现。从研究历程来看，“政策执行者的问题以及政策本身的问题”乃是研究者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是《标准》执行过程中长期存在的问题（2003—2015年的文献中都有提及）。为了更好地反映这几部分的具体内容，我们同样依据建立好的树状节点系统，将“《标准》执行偏差的原因”及其下层次的节点绘制成图3。
2.4 一级节点“《标准》执行偏差的矫正措施”
教育政策学在谈到政策执行偏差的矫正问题时，也是从原因入手来寻求矫正措施，例如针对投入不足而提出加大投入；针对监督检查力度不够而提出增强对政策执行的监督和控制等。从NVivo编码情况来看，研究者也基本上是按照这样的思路从执行者、宣传力度、监督检查、保障条件等几方面为《标准》的更好实施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具体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提高《标准》制定的科学性”是研究者一直以来的呼吁，也是众多理论研究者所致力解决的问题。从国家2007和2014年对《标准》的修订情况来看，研究者们提出了很多对策。由于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学校自身条件的限制以及缺乏监督和检查，在人力、物力上投入不足的情况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这从“加强政策执行情况的监督和控制”“增强政策执行的保障条件”两个2级节点下的3级节点在文献中出现的情况便可得知。可以说，这是由一定的客观性因素所导致的，即我国各地区经济差异比较大，发展不均衡，加之我国幅员辽阔，做到对每个学校或大多数学校的监督检查必然存在一定的困难。此外，由于《标准》的目标群体——学生是造成《标准》执行偏差的重要因素，研究者们自2007年以来便一直强调对《标准》的宣传和报道，争取让学生真正理解《标准》的出发点以及测试的意义所在，不仅仅是当作一项任务去完成，而无法对学生锻炼习惯的养成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
为了展示相关的研究内容，依据建立好的树状节点系统，将“《标准》执行偏差的矫正措施”及其下层次的节点绘制成图4。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1）从《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来看，结构性政策失真问题是自《标准》实施以来一直存在的问题，也是《标准》执行偏差最主要的表现，该问题主要指《标准》测试时间不合理、评分标准没有细化、过于笼统，并且及格线偏低等《标准》自身存在的科学性问题，对于反映比较集中的《标准》选取的项目同质性与可替代性低这一问题，《标准》2014版已经做出了回应，即不再设立选测项目。该政策变化又引起來人们对“区域性政策失真”问题的担忧，即统一测试项目没有考虑到我国各地区各学校发展的不平衡性和差异性，进而存在不公平问题，可以说，“区域性政策失真”问题是伴随着《标准》的实施而一直未得到解决的问题。其次是象征性执行（政策表面化）问题，该问题在现实中主要表现为《标准》实施的组织管理制度落实不到位，学校只抓形式，不重实效，对学生缺乏反馈，存在应付等问题；违背性执行问题也是较为集中的《标准》执行偏差的表现，主要表现为测试人员不按规定进行测试和录入数据，以及数据上报不真实等问题。
2）造成《标准》执行偏差的原因，除了教育政策理论所认为的“教育执行者和政策本身”两方面的问题外，“教育环境的问题和目标群体（政策对象）的问题”也成为影响《标准》实施的重要因素。但是，政策执行者的问题和政策本身的问题依然是导致《标准》执行偏差的主要原因。政策本身对《标准》实施的影响则集中反映在由于场地、器材、人员受限，整个测试时间过长，测试时间安排不合理，测试仪器存在缺陷等方面的问题而导致《标准》的测试结果存在问题，该问题作为长期以来存在的问题，也是导致《标准》执行偏差最为主要的原因；政策执行者对《标准》实施的影响主要来自于绝大多数高校没有专门的测试人员，教师在体测中监管不严，缺乏对《标准》的理解，同时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而导致测试数据不准。
3）《标准》执行偏差的矫正措施表现为提高政策制定的科学性、提高政策执行者的素质、加强政策执行情况的监督和控制、增强政策执行的保障条件、加强对政策的宣传和报道、加强相关部门的联系与合作。由于政策本身的问题是导致《标准》执行偏差的最主要原因，相应的，提高政策制定的科学性也成为矫正《标准》执行偏差的最主要的措施；另外，加强政策执行情况的监督和控制、增强政策执行的保障条件、加强对政策的宣传和报道等措施也被认为是矫正《标准》执行偏差的主要措施。此外，如构建体质健康预警机制、完善监管反馈机制，形成科学健身通道、建立体测运作机制，提供制度保障、建立高效学生体质健康监测网络体系，提供信息平台、改革《标准》实施评估制度，提升测试和数据上报质量等具体措施为《标准》的进一步完善和有效实施提供了可供参考和借鉴的思路。
3.2 建议
1）制定不同区域的测试标准，解决因“区域性政策失真”而导致的公平性问题。如果忽视了根源上的不平等，却要求所有学生达到相同的标准，就会造成结果上的不公平。我国不同地区的学生在身体形态、机能等方面存在差异性已是事实，测试标准过高或过低都会影响测试的有效性，也会使测试的公平性受到质疑。正如已有研究中所认识到的，“《标准》一概而论的指标对于那些经济落后地区的学生来讲很不公平”[13]，需要“建立适合新疆高校学生体质健康评价的地方标准体系”[14]。因此，建议根据不同的区域划分标准，在扩大调研的基础上建立起符合区域特点的测试标准，以便更加合理地对我国学生地体质健康状况进行评价。
2）针对学生制定合理的奖励措施，解决《标准》激励效果不佳的问题。“所有的政策都以某种方式影响和控制人类的行动，或使人们行动与政策相一致，即政策要得到政策客体的遵循与服从，否则就表明政策是无效的”[15]53。为提高政策的效力，政策的制定应针对政策对象的实际与行为，遵循“情感性原则、激励性原则、威慑性原则、时效性原则、相容性原则”等，对于《标准》而言，在加大宣传，转变学生对《标准》测试的态度以及各种惩罚措施警示下，激励性原则并未在不同时期的《标准》中得到体现，“政策的执行（需要）使得政策对象只有在服从政策时才有好处，同时能够使政策对象在违反政策时得不偿失”[15]355。因此，建议《标准》中增加让学生能够切实感受到的、合理的奖励措施，为《标准》实现激励效果提供政策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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