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及其影响

    赵苏喆 李金梅 余卫平

    摘 要:探讨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及影响因素。研究认为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建国后变化明显,侧重于娱乐功能,而其他的功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弱化;传统体育项目的数量在缩减,竞技项目器材更先进,仪式类项目趋向于娱乐和审美化的改变。这些变化引起了岭南瑶族各阶层不同的反应。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在建国后处于主动变迁状态,但也出现了“异化”现象,个别项目有逐渐消退的趋势,因此以保护为基础,与学校教育、旅游等相结合,注重社会培训的力量。

    关 键 词:民族传统体育;体育文化变迁;瑶族;岭南

    中图分类号:G85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5)02-0115-05

    岭南原指中国南方的五岭之南的地区,相当于现在广东、广西及海南全境,以及湖南及江西等省的部分地区。由于历代行政区划分的变动,现在提及到岭南一词,特指广东、广西、海南、香港、澳门五省区,江西和湖南部分位于五岭以南的县市则并不包括在内。而岭南的瑶族主要集中在广东和广西两省,占中国瑶族人口的62.3%[1],几乎包括瑶族的所有支系。

    岭南瑶族大部分的地区自然环境比较恶劣,是典型的山地农耕民族,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体验着与其他民族交往的经历,但由于山区的偏僻、地形的复杂、民族融合进程缓慢,因此逐渐形成了独有的生产生活习俗。《桂海虞衡志·志蛮》中描述“(瑶族)左腰长刀,右负大弩,手长枪,上下山险若飞。弩名编架弩,随跳跃中,以一足蹶张,背手傅矢,往住命中。”[2]由此说明,瑶族先民经常翻山越岭,深入丛林,练就了攀爬能力、射击技能和武术的本领等。

    鼓文化是瑶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代表,历史上有“瑶不离鼓”之说。鼓文化最初是瑶族原始的祭祀仪式,多是源于瑶族社会的祖先崇拜或是古老的丧葬习俗等,边打鼓边舞蹈,成为了瑶族特有风俗习惯。历史上,岭南瑶胞在生产劳动之余的玩乐、嬉戏,在节日期间得以互相切磋、较量并一决高下,不仅成为瑶族节日表演及比赛节目,更多也是为了吸引异性,以传情娱人。其代表项目有打陀螺、爬山、爬竿、武术、射弩、射箭、游泳、掷石、抓鱼、打飞靶、抛花包、拔扁担、抛担上肩、打泥仗、打鸡头、打泥脚、打毽球、打旗公、吹牛角、木叶竞赛、独木滑水、吹喇利、顶竹杠、摔跤等民间传统体育活动。

    脱胎于农耕社会的瑶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历经时代变迁之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对此,着重对岭南瑶族传统体育变迁进行梳理、分析,以期对它的发展提供更理性的思考。

    1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

    人类学认为文化变迁是文化的常态现象,文化稳定和均衡是相对的,变化发展则是绝对的。一般来说,文化变迁主要是指文化的内容和形式、功能(意义)与结构乃至于任何文化事象或文化物质,因内部发展或外部刺激发生的一切改变[3]。无疑,岭南瑶族传统体育也处在这种变化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变迁。

    1.1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活动项目的变迁

    广西金秀大瑶山是瑶族人口比较集中的区域,共有5个支系,“跳盘王”是过山瑶、坳瑶和山子瑶族群的传统节庆活动。传统的跳盘王祭典活动复杂且充满神秘性,旁人不能随便进入,入者必先净身,否则被认为是对祖先的不敬。祭祀仪式的师公是神灵和俗人之间相互沟通的中介和桥梁,是人们传统观念中享有较高威望、受人尊重的圣人[4]。跳盘王仪式中娱神舞很多,其中跳黄泥鼓舞贯穿整个仪式的始终。过去跳黄泥鼓舞时是由一支母鼓配两支公鼓组成鼓队,后来,演变为一支母鼓配多支公鼓。进入21世纪,受外来文化的影响,跳盘王活动期间,师公也要表演各种特技,师公这种圣人的角色逐渐弱化,由“圣”还“俗”。特别是近几年民俗旅游的开展,在政府参与下的跳盘王仪式庆典中,融入了很多展演的内容,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盘王节的文化本真。

    长鼓舞是瑶族人民最常见,观众人数最多的文化娱乐形式。以广东排瑶为例,过去排瑶的长鼓舞共36套表演程式,内容十分丰富。而在文革期间,长鼓舞因耍歌堂被视为封建迷信活动而受到限制。长鼓舞因为没有文字或音像的形式记载,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社会的发展而逐渐被淡忘、消失,仅有部分靠一些老艺人的记忆勉强整理挖掘出来。现在广东排瑶保存较为完整的长鼓舞只有9套。而艺人的改编也促进了长鼓舞的变迁,如广东连南三排镇油岭村的老艺人唐桥辛二公将原本36套72节动作去粗取精,剔除重复,编成了8套新舞,还打破过去女子不得跳舞的习俗,自创了一套“鸳鸯长鼓”[5]。

    可以看出,经历了时代的更迭,国家政策的变化,瑶族传统体育在数量上出现了流失,特别是一些单纯的娱乐项目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打鸡头、打泥脚、打旗公、掷石等;也有些项目在消失多年后,为了吸引游客又重新兴起,如广西红瑶的“打泥仗”项目。其特点表现为因适应时代的发展,项目自身在发生变化。

    1.2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形式的变迁

    1)组织机构。

    建国前,岭南瑶族传统体育多是以自发组织的形式开展,因地制宜,就地取材,人数不限,规则自定。而大型和丧葬活动才会由寨老、宗族族长或是师公组织开展,一般有固定的流程,如盘王节、祝著节等。建国后,岭南瑶族聚居区先后成立了10个瑶族自治县,设立了文化馆、站、体育组织等政府部门,专门负责瑶族全面的文体工作。在政府组织下,6个比赛项目(龙舟、射箭、射弩、抢花炮、打陀螺、独木滑水)进入全国的民运会,省、市级比赛的项目就更多些。具有瑶族传统特色的鼓文化(长鼓舞、铜鼓舞和猴鼓舞)等表演项目更是获奖无数,2013年广东连南的长鼓舞就舞到悉尼,登上了国际大舞台,这在建国前是无法想像的事情,这与组织机构的完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近十几年来民俗旅游的兴起,旅游管理公司的介入,对岭南的瑶族传统体育变迁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种变迁对岭南瑶族的传统体育文化起到了一定的传播和推广作用,但同时也出现了“货不对版”的现象。

    2)表现形式。

    首先,表演器材有所改进。例如,弩是岭南瑶族的最早狩猎工具,当时叫“编架弩”,宋人范成在其《桂海虞衡志·志器》中写道:“瑶人弩又名编架弩,无箭槽,编架而射也。”后来才逐渐变成娱乐器材的。几经变化,现在瑶弩的弩巢用红青?木凿成,弩张用密西木为料,弩绳由牛筋和麻线、棕榈丝编制,箭杆用老楠竹制成[6]。而其他项目,如独木滑水引进了现代科学技术,促进了器材的改进。

    其次,表演形式的变迁。广西红瑶的推竹杠曾是一种最古老的祭祀仪式,叫“挪郎筋”。它是寨与寨之间,选出人数相等的大力士,在庙中进行的一种竞赛活动。过去推竹杠妇女是不允许参加的。“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立四新”、大集体时期,在劳动之余休息时,一些年轻人利用挑粪、挑谷子的扁担,模仿“挪郎筋”的形式进行简单的比赛活动。通过不断的改进和加工逐渐演变,到改革开放后,正式成为红瑶的—种传统体育项目,并以这个项目参加过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的表演。从形式来看,过去只是作为群体将竹杠横在胸前用手往前推,而现在不仅可群体进行,还可单打独斗,一对一进行;不仅可用手推,还可用肩或肚顶,还可拉,各种各样的形式层出不穷。过去参加的对象仅限于成年男性,而现在男女老少皆可参加[7]。可以说,性别限制的取消是瑶族传统体育文化最大的变化之一。

    另外,近年来,岭南瑶族的多数村寨陆续开放接待游客,如广东连南的南岗千年瑶寨,自开放后每年有十几万人次的游客参观,成为当地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但由于寨里多数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因此寨里以老人和小孩居多,古寨的开放可以为游客提供接待和表演的本族人少之又少。所以旅游公司多是通过招募非瑶族同胞进行培训,创新和改编了一些传统的体育文化,不仅形式上随意性大,内容往往过于简单、粗糙,无法引起游客的共鸣,反而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可持续发展产生消极作用。

    1.3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的功能变迁

    1)娱乐功能的转变。

    在远古时代岭南瑶族的传统体育多是依附于各种宗教祭祀仪式、巫术或节庆之中,很难独立出来。因此这类身体活动多是与宗教活动有关,其驱兽逐邪、祈神祭祀的色彩很浓,蕴含着浓郁的娱神功能。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其宗教色彩已经逐渐减弱,娱神成分也逐渐削弱,娱人成分逐渐增多。如广西富川等地的“芦笙长鼓舞”,过去主要是为祭盘王而跳,在整个舞蹈过程中,笙声、鼓声、呼声、吟唱经文声与粗犷刚健的舞姿融为一体,具有浓郁的娱神娱人色彩。近30年来,舞蹈中吟唱经文声逐渐减弱,娱神成分逐渐消失,娱人成分逐渐增多,从庙宇的殿堂祭神活动中脱离出来,成为瑶族节庆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8]236。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民俗旅游的兴起,经过再次改编的瑶族长鼓舞等项目,在脱离了原有的文化生存语境后,多数从表演的审美功能上体现。

    2)族群认同功能弱化。

    过去,岭南瑶族的传统体育活动可以促进分散在各个村寨村民互相交流,而且部分瑶族体育与宗教祭祀等传统节日紧密联系在一起,此时,漂泊在外地的瑶族儿女都要赶回家乡[9],身着具有标志性的民族服装参加这些传统的体育活动,在活动中让人们产生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认同感。而近年来,大部分的青壮年外出务工,山寨出现“空心化”趋势,参与瑶族传统体育活动的群体逐渐萎缩,年轻一代已不愿讲瑶语、唱瑶歌、行瑶礼、跳瑶舞,更热衷于现代体育项目,有的甚至排斥本民族的传统体育活动,族群认同感大为降低。而岭南各地瑶族出现的“舞台化”表演,也得不到瑶族同胞的认同,在某种程度上弱化了族群的凝聚力。

    3)传统体育文化所承载的文化教育功能减弱。

    以广东为例,建国前,瑶人识字教育唯一途径是从事民间信仰仪式活动,由“师公”、“先生公”带徒弟念瑶经,使部分瑶人粗略识些汉字,抄写瑶族经书、符咒、歌书、医书,代人写婚书、契约等。直至民国时期,国民党政府开办了6所学校,4年间共有383名瑶童入学,之后停办。建国后,瑶族地区陆续建立起了小学、中学和中等技术学校[10],目前适龄儿童的入学率已经达到了97%以上,瑶民的受教育程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可以说,岭南瑶民的受教育途径转化为有意识、专门化的学校教育,全面取代了传统的家庭和社会教育,这就意味着瑶族传统体育所承载的文化教育功能减弱。

    2 岭南瑶族对传统体育文化变迁的反应

    2.1 岭南瑶族寨民的反应

    岭南瑶族村寨是传统体育文化的发源地,岭南瑶族村寨最初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组成的血缘村寨,村寨比较小,居住比较分散。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私有土地买卖的出现,逐渐出现了多姓杂居的多民族村寨。明清之后,在汉、壮族水田耕作方式的影响下,部分瑶族人民也在梯田上种植水稻,出现了大量的瑶汉民族杂居的村寨,而这种因种植水稻而形成的民族杂居村寨,与刀耕火种的瑶族村寨相比,其文化内涵也有了变化[8]47。如广东乳源和广西富川等地的舞龙和舞狮项目,明显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并逐渐形成当地的传统体育项目而受到寨民的喜欢。这说明岭南瑶族文化在与外来文化接触的过程中能够主动采纳与吸收,以满足当时寨民的精神及娱乐需求。

    随着国家民族政策、民生政策的实施,打破了岭南瑶族原有村寨的“防线”,外来文化(包括现代体育文化)大量地涌入。20世纪80年代,电视在瑶族村寨还是个稀有品,而进入21世纪经济好转后,电视已经成为普及品,因此看电视成为了瑶族寨民业余生活的首选。而城镇里的娱乐更多,电影、歌厅、舞厅以及篮球、台球等现代体育项目,弥补且丰富了原有的业余生活。只有年纪比较大的,如一些师公和他们的弟子们在从事一些瑶族传统的特色项目,而年轻人则追求现代娱乐项目,与当地原有的生活方式相去甚远。瑶民的娱乐方式由山寨集体化的自娱自乐,转向了家居内的观赏活动,很少会聚集在一起进行各种民族传统体育的娱乐活动[11]。可以说瑶族寨民在抛弃原有生活方式的同时,也不得不抛弃一些瑶族传统的文化(体育文化)。广东连江曾举办第8届瑶族盘王节,本应该是瑶族人自己的节日,但是有些年轻人却对“瑶族盘王节”一无所知,甚至一些瑶族的老乡更是觉得与他们没有关系,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那是政府的事情”[12]。这表明瑶族人自己的传统活动,自己没有参与,造成了主角“缺席”的事实;瑶族对现有的传统活动存在一定的距离感,甚至陌生感。

    2.2 瑶族民间艺人的反应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民间艺人分为3类:仪式性活动中的师公、民间舞蹈艺人和竞技比赛项目中的“王者”艺人。可以说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复兴与这些老艺人息息相关,因为瑶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许多传统的技艺全部靠艺人们的口传心授,没有其他的途径。艺人在,文化在,否则瑶族古老的传统文化将不复存在。岭南瑶族民间艺人对传统的坚守非常执着,但是其发展的空间也随着国家政治的几度沉浮发生着改变。20世纪中叶,由于“四清”运动和“文化大革命”对岭南瑶族仪式性的传统体育文化艺人,特别是师公的冲击是最大的,当时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不能也不敢在公开的场合展示自己的技艺。而其他的民间艺人虽然也受到影响,但仍可以自娱自乐。20世纪80年代,随着国家政治环境的宽松,岭南瑶族逐渐恢复了传统的宗教祭祀和节庆文化,解放了民间艺人,部分的传统技艺得以恢复、重整、改编,仍不失瑶族特色,而且展示的空间扩大到了市、省、全国,甚至国际舞台。但此时已经是“形单影只”,后继无人的状态。因此,多数的民间艺人会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与政府或是社会组织机构合作,免费培训年轻人,如广东排瑶的唐桥辛二公、广西白裤瑶的黎治仁等。近十几年来民俗旅游热,刺激了岭南各地的瑶族大力发展民族文化,使岭南瑶族的传统体育文化毫无掩饰地展示给游客,打破原有的传统习俗,无论从服饰上,还是技艺的展示上出现了现代文化的成份,老艺人对这样的改编非常不高兴,因为缺少了瑶族味道。当然,艺人对于竞技比赛项目中场地、器材和规则的改进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2.3 岭南瑶族政府态度的转变

    历史上,岭南瑶族社会起主导作用的是瑶老制,多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组织一些民间的重大传统节日活动和宗教仪式。这类活动采用全民参与集资的形式完成,尽管当时对于经济不发达的瑶族民众来说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但是积极性非常高,时间长达三、五天,有的更长。新中国成立之后,岭南瑶族开始由国家培养的一批有文化的瑶族青年干部担任管理工作。发展现代体育项目成为了瑶族地区体育事业的重点,如修建田径场、篮球场、乒乓球场地等,民族传统体育仍活动在民间,由瑶族的“头人”组织开展,但参与人群大幅度萎缩。改革开放后,瑶族地区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增长,政府干部也逐渐认识到发展民族文化的重要性与紧迫感,瑶族的“长鼓舞”、“铜鼓舞”和“猴鼓舞”已经成功申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时也加大省、市级“非遗”项目的保护工作,承认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存在着消失的危机。另外,积极的招商引资、开发民俗旅游,陆续开放了一些瑶族的山寨,形成了一批具有瑶族特色的文化活动,如南丹的陀螺文化节、连南的耍歌堂、中国盘王节等。但是这些活动都深深地打上了“经济唱戏”的烙印,传统体育文化的展示多是一种“快餐”类型,传统文化的内涵大打折扣。因此,政府在拉动瑶族经济增长的同时要保护好民族的文化本真。

    3 结论

    1)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始终处在变迁之中,但在建国后表现的尤其明显。由此说明,瑶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它的文化是中华文化中的组成部分,其变迁离不开大群体,并受其制约。

    2)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总体上处于主动状态,随着社会的发展,个别项目逐渐不适合现代的环境,而多数项目逐渐找到适合自身成长的平台,如各种级别的民运会、融入传统节日、民俗旅游、进入学校教育的领域以及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平台。但仍需要提高认识,加大保护的力度。首先,要提高岭南瑶族相关单位、部门、乡镇以及当地群众的认识,充分发挥各部门和社会各方面的作用,参与到保护的行列,强化保护的重要性。其次,发展一批业务能力强的保护人员队伍,创新保护的理念、手段和方式,加强与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的合作,多方位听取专家学者的意见,使保护工作具有整体性和前瞻性。再次,解决好保护资金的问题。除地方财政上加大支持力度之外,可以通过社会渠道募集,如企业赞助等。最后,发展传承人才。瑶族共有3个国家级体育“非遗”项目,而省、市级的就更多些,人才梯队的培养是保护传统体育文化的前提,除了传统的师徒培养渠道之外,要充分利用学校教育,特别是瑶族的学校,也要通过社会培训机构进行培养。

    3)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与经济增长有一定的关系。在瑶族经济条件较弱的时期,传统体育文化仍能满足瑶民的需求。而经济发展为瑶民创造了坚实的物质保障,进而开始追求精神上的享受,而现代体育项目正符合这一需求,本族的传统体育不得不寻求新的发展,产生变迁,部分出现“异化”,也有个别项目出现消退的趋势,丢失了瑶族的文化个性。因此,要把瑶族传统体育与旅游业的发展紧密结合起来。充分利用瑶族传统体育文化资源,开发一些适合游客参与的身体文化活动项目,既能满足游客的需求,又能够宣传与推广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瑶族传统体育的仪式性内容较多,如盘王节上师公跳的一系列舞蹈,包括《铜铃舞》、《出兵收兵舞》、《约标舞》、《祭兵舞》、《捉龟舞》等,可以改编为常年表演并供游客参与的体育性质的健身活动等[13]。可以说项目的改编将会推动岭南瑶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再次腾飞。

    4)岭南瑶族各阶层对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存在着不同的反应。代表国家政府的干部,逐渐认识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重要性,并积极地创造条件进行保护与发展。当地村民对于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普遍存在着不关心、不关注的状态,说明村民们还没有认识到本民族文化的重要性。而瑶族的艺人们时刻关注传统体育文化的变化,并通过自己的行动影响更多的人。

    参考文献:

    [1] 国务院人口普查办公室. 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网[EB/OL]. http://www.stats.gov.cn/tjsj/pcsj/rkpc/6rp/indexch.htm,

    2014-08-20.

    [2] 陈斌. 瑶族文化论[M].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111.

    [3] 涂传飞. 农村民俗体育文化的变迁:一个村落舞龙活动的变迁的启示[M]. 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11:6.

    [4] 谷家荣. 祭典与狂欢——广西金秀大瑶山瑶族师公跳盘王调查[J]. 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10(3):24-29.

    [5] 郭珊. 将长鼓舞跳进了北京[N/OL]. 南方日报数字报·南网. http://epaper.southcn.com/nfdaily/html/.2013-

    06/07/content_7197112.htm,2013-06-07.

    [6] 刘保元. 瑶族风俗志[M]. 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7:82.

    [7] 粟卫宏. 红瑶的历史与文化[M]. 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8] 玉时阶. 瑶族文化变迁[M]. 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

    [9] 袁泽民,季浏. 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与发展的生态探讨[J]. 贵州民族研究,2011(3):183-186.

    [10] 赵明. 广东瑶族的教育状况如何?[EB/OL]. http://yaozu.baike.com/article-94517.html,2011-11-04.

    [11] 李荣芝. 现代社会我国民族传统体育传承系统构建研究[J].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1,28(1):59-62.

    [12] 谭红春. 关于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实践反思——以中国瑶族盘王节为例[J]. 广西民族研究,2009(2):172-178.

    [13] 赵苏喆. 岭南瑶族传统体育的发展研究[J]. 体育文化导刊,2014(9):6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