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整风运动中关于保持党的先进性的经验及启示
梁毅
摘 要：党的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内在秉性和力量之源，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党位于时代前列、具有光明未来的巨大优势。先进性是动态的，不是静止的，一时先进并不代表着永远先进。保持党的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永恒主题和不变追求。延安整风运动通过一系列具体做法，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了一场深入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在重大考验中保持了党的先进性，为新时代党的先进性建设提供了重要经验及启示。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延安整风;先进性;党的建设
中图分类号 D2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1-0475（2020）07-024-07
保持党的先进性是一场持久战，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针对党内存在的种种问题进行了多次整党整风，形成了一系列关于党的建设的理论、方针、政策和方法，为保持党的先进性提供了重要经验与启示。延安整风运动作为中国共产党第一次普遍而深入的集中教育活动，提升了广大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素质作风，纯洁了党的肌体，营造了风清气正的党内生态，增进了党内团结，增强了党的力量，为夺取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胜利和建立新中国提供了有力保证。事实证明，这次整风运动使党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和行为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政治上、理论上和组织上更加成熟。考察延安整风运动中党的具体策略方法，回溯总结其历史经验，对新时代党保持其先进性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一、延安整风运动的历史回顾
延安整风运动是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在全党范围内有步骤、有针对性、有计划地进行学习，并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教育活动。延安整风运动不只是一次普通的集中教育活动，而是面对当时形势以及党内实际经过长期酝酿的主动选择。
（一）延安整风运动的历史背景
遵义会议后，党的路线走上马克思主义的正确道路，但是由于特定历史条件，曾经给党的事业造成重大损失的思想错误没有来得及进行纠正。许多党员干部在思想上对王明的“左”倾错误认识不清，冲淡了党的先进性，削弱了党的战斗力。毛泽东曾指出：“过去的路线在遵义会议后，在政治上、军事上、组织上都不能起作用了，但在思想上主观主义的遗毒仍然存在。”[1]（P.373）1940年12月，毛泽东在《论政策》中明确指出，党员干部要从党的根本政策的高度注意理解党的策略，然而一些干部仍然认为党之前的失败只是斗争策略上的失败并非根本政策上的失败，造成延安时期党的内部在思想上还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意见分歧。为了从根本上纠正这种错误思想，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分清路线是非，掌握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团结一致向前看，党必须在思想上进行一次整顿。另外，随着革命形势的高涨，党的队伍获得极大发展，但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也在党内流行开来，稀释了党的先进性。由于“党在全国抗战初期的大发展中增加了70余万新党员”[2]（P.614），新党员虽具有革命热情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的掌握还比较贫乏，更易受到教条主义者的欺骗和蒙蔽，若不及时进行教育，便会对党的先进性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危害。这样通过一场整风运动提高新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政治觉悟就显得尤为重要。与此同时，党在解放区的多年建设为整风运动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由此，一场总结党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提高广大党员及干部思想理论水平，促使全党更加团结的集中教育呼之欲出。
当时，党还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外部考验。一方面，日军不断挤压党的生存空间。随着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日军不断增加兵力进行连续扫荡，进行所谓“第二期治安强化运动”。到1941年，日军进攻抗日根据地的兵力一度达到侵华总兵力的75%，党承受着巨大的军事压力。日军“以我某一地区为对象，进行全面的突然袭击，尽量使用新式武器，如大炮、飞机、毒气和降落伞部队等，并辅以经常的小规模的‘恐怖‘肃清和‘包剿，同时随着‘扫荡的进展，普遍地修路、浚河、筑堡，以及大量编练伪军”。[3]（P.737）所到之处，日军施行“烧光、杀光、抢光”，设立所谓“无人区”。另一方面，国民党不顾抗日大局对中共进行了残酷打击。1941年，国民党制造举众哗然的包围袭击新四军的皖南事变。与此同时，“全国正準备大批逮捕，大批杀人，与袭击八路军各办事处，在西北则修筑万里长城之封锁线，在华中则派遣二十余师正规军实行大举进攻，国内局面顿改常态”[3]（P.580）。日军的“扫荡”和国民党反共的双重压力使党生存环境日趋恶劣，党的队伍和力量被削弱，此时的党更需要“队伍整齐，步调一致”，以更强的战斗力迎接挑战。
（二）整风运动的酝酿
这次整风的目的在于让广大党员从思想上、行动上成为能够真正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这一革命武器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从根本上将我们的党建设成为更富战斗力的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因此要做大量细致的准备。另外，由于王明拒不承认错误并以“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自居，其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又受到共产国际支持，不少同志对王明的错误仍认识不清。党中央为此做了大量艰苦的工作，为延安整风运动做了长期的酝酿和准备工作。
早在1935年至1937年，毛泽东从正反两方面总结了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党的基本经验，写下了《实践论》《矛盾论》等论著，着重从思想方法上批判了党内的教条主义错误。这些文章给各级领导干部思想上带来很大启迪，为延安整风运动的开展作了理论先导。1938年，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政党，如果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的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4]（P.533）并提议在中国共产党内开展一场学习革命理论和党的历史的运动。全会通过《中共中央扩大的六中全会政治决议案》，强调全党不分级别都要勤奋钻研马克思主义理论，反对教条主义，致力于把马列理论实践到国内的具体环境中，为延安整风运动做准备。在此之后，毛泽东又陆续写了《新民主主义论》《发刊词》以及《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三部重要著作，深刻而全面地阐述了中国革命的特点和规律，鲜明地驳斥了党内外的各种“左”倾或右倾思想，为全党进一步认识中国革命的战略和策略提供了重要思想指导。1939年，党中央发布《中央关于成立干部教育部的通知》。随后，中央发布《延安在职干部教育暂行计划》，要求干部每天学习2小时。一时之间，延安学习之风盛行。毛泽东倾注大量精力组织编印了党的历史文献集——《六大以来》，之后又组织编印了《六大以前》，不断充实的学习材料和不断深入的学习为整风运动的顺利开展提供了前提。
（三）整风运动的阶段性开展
延安整风运动是分阶段有计划进行的，首先在党的高级领导干部群体内开始。1941年1月，约120人在延安接受学习，其中有近40人是党的核心干部。此后，延安以外地区的高级干部也逐步展开整风学习。在学习热潮刚开始时，党员干部中还存在着理论和实际相分离的倾向，很多党员只是机械地学习理论而不是为了革命实践的需要。在学习进行四个月之后，为了改变党内的不正学风，毛泽东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尖锐地抨击学习中的主观主义作风，认为这是党性不纯的表现，并进一步指出过去党出现错误的思想根源就是理论与实际相脱离的主观主义倾向。他在报告中重点阐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理论联系实际的基本原理，提出这是党一切工作的方针，这为整风运动指出了明确方向。随即，党中央发布《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和《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并成立调查研究局，号召全党要系统地调查敌我友具体情况，调查国内外政治、经济、文化现象，调查社会各阶级和各阶层生存状态，要求全党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力戒空疏，力戒肤浅的作风。这些决定和措施的陆续出台，引发广大干部和党员对学习方法的讨论和思考，使得党的学习活动更加深入。高级干部经过长期的正确学习，思想认识得到了进一步提高。在1941年9月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党的高级干部对中国革命的历史和政策终于有了统一的看法，毛泽东提出的正确路线在党内获得普遍认可，党内团结得到进一步巩固。会议中，党中央发布《关于高级学习组的决定》，要求在各区建立高级学习组，中央设置中央学习组对各个地区的学习组进行管理和领导。
（四）整风运动的全面开展
1942年，毛泽东先后发表《整顿党的作风》和《反对党八股》，鲜明指出整风的目的就是“反对主观主義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5]（P.812）。这两个演说的发表标志着延安整风运动正式进入到全党整风阶段。全党的整风学习，从1942年2月至1943年10月，前后历经一年零八个月，大体按照5个具体步骤进行。首先是思想动员阶段，在这一阶段，各单位普遍传达中央指示和毛泽东的两个报告，向党员和干部们做思想动员和整风指导，各单位和个人结合自身情况，制定学习计划和检查工作计划。第二是学风学习阶段，这一阶段侧重于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这一阶段领导整风学习的组织也逐渐健全。第三阶段，即党风学习阶段，这一阶段侧重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第四阶段，即文风学习，这一阶段主要是整顿文风。第五阶段，即收尾阶段。1943年3月，中共中央总学习委员会（简称总学委）发出《关于整风学习总结计划》的通知，要求各级组织采取合适的结束方法作出总结。6月，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了《关于领导方法的决定》。这一文件的发表，标志着整风运动的基本结束。随后，延安整风运动进入到全面总结历史经验的阶段。
二、延安整风运动中关于保持党的先进性的重要经验
经过延安整风运动，广大党员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泥沼中解脱出来，自觉地树立起马克思主义学风、党风和文风，纯洁了党的肌体，改进了党的建设，为保持党的先进性提供了重要经验。
（一）理论先行，带动实践进步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理论先行是延安整风运动取得巨大成功的重要经验之一。正确的理论能武装头脑，错误的理论毒害人的思想。中国共产党在成立后的十多年里，“党在思想上的准备、理论上的修养是不够的，是比较幼稚的”[6]（P.220），造成党在历史上走过一些弯路。党员是党的最小细胞，其思想行为对党的先进性具有重大影响，必须用正确的思想理论武装党员头脑。1937年毛泽东著《实践论》和《矛盾论》，从哲学的高度为党员干部克服存在于党内的主观主义思想特别是教条主义思想做了重要启蒙。1939年毛泽东所著的《发刊词》从理论上进一步阐释了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党的建设的目标，发出走中国道路的伟大号召，为党走向成熟指明方向。刘少奇针对党内问题所著的《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对党员的标准与规范作了深刻解读，用鲜活的理论武装党员头脑，激活了党的细胞。毛泽东结合国内党内实际所著《农村调查》《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等重要文献让中国共产党人真正领会到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和实质。一系列根植于中国革命实际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直接为党的整风提供了学习材料。在随后的整风运动中，中宣部发布“四三决定”，详细规定包括以上文献的18个文件（后增至22个）为整风学习的必读文件。理论发展带动实践进步，党的理论工作为党的整风作思想上的先导，为更好利用整风形式从而保持党的先进性奠定思想基础，是延安整风运动的重要经验。
（二）突出重点，进行分类指导
立足于党和党员的具体情况进行科学部署。面对党员理论修养和文化水平参差不齐的状况，遵循党的建设规律和党员教育规律，采取领导示范、干部先行、层层深入、区别对待、分类指导的方法逐步推进整风运动。首先，领导带头、干部先行。干部群体是党员中的关键少数，政治路线确定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延安整风运动中突出重点，下大气力培养干部群体。1940年，党中央发布《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指示》《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等文件，对领导干部的学习作出制度性规定：“全党在职干部必须保证平均每日有两小时的学习时间，非因作战或其他紧急事故不可耽误。”[3]（P.360）此外，多次组织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相关书籍出版工作并培养相关教师，为干部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毛泽东多次亲自作报告，分享自己的学习感受，同干部们交流思想。紧紧抓住领导干部这一关键少数，对其进行重点教育，由此在整风中培养了一批“懂得马克思列宁主义，有政治远见，有工作能力，富于牺牲精神，能独立解决问题，在困难中不动摇，忠心耿耿地为民族、为阶级、为党而工作”[7]（P.277）的优秀干部，为之后在全党顺利开展整风运动做好了干部上的准备。其次，结合实际，区别对待，分类指导。延安时期，党的成员构成多元化，党员的理论素养和文化水平有很大差别，很多党员甚至还不识字。针对这一情况，整风时期依照党员的思想和文化水平将学习班具体划分为高级班、中级班和初级班，以不同的具体任务目标进行分层次的教学和指导。高级班侧重于研究全局性的路线和政策问题，中级班侧重于个人思想作风和个人工作方面的问题。初级班的学员多为工农出身，文化水平较低，其主要任务以识字为先，并配备专门的文化教员进行指导。
（三）坚持实践导向，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延安整风运动的目的在于纠正党内的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想，用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武装广大党员的头脑，更好地进行革命实践。毛泽东曾用“矢”与“的”来比喻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实践的关系，指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在于“有的放矢”。延安整风运动前党内仍然存在着“披着马克思主义外衣的非马克思主义思想”，如何认识和对待马克思主义是当时我们党面临的重要现实问题。学习马克思主义不能止步于记住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只言片语，而应面向实践，真正将马克思主义应用于革命活动中。这是我们党的重要经验更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在要求，脱离实际学习应用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党性不纯的表现。延安整风运动前“粗枝大叶，不求甚解，自以为是，主观主义，形式主义的作风，仍然在党内严重存在着”[3]（P.721），党对于中国历史、中国社会与国家情况的研究仍然是非常不足的。面对这种情况，延安整风运动期间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通过文件、报纸、墙报等多种方式，列举具体调查方法，鼓励进行调查研究，坚决克服理论和实践相脱节的这种消解马克思主义和党的先进性的行为。在实践中，马克思主义不仅得以证明，党的方针政策也得到检验和认可，先进的理论和认识自然地武装了普通党员的头脑。
（四）坚持党内民主，深入批评反思
延安整风运动不是一阵细雨和风，而是一次触碰灵魂的马克思主义思想革命。如果不充分发扬党内民主，整风就难以彻底、深入，因此必须长时期在思想上进行对照反思，实践上真正行动，才能确保整风的效果。为此党中央特别出台相关文件指出：“讨论及检查的方式，应该以上面领导和发扬民主同时并重，不可偏废。只有上级领导，而不启发下面的积极性，是不能彻底讨论文件与检查工作的。只有下面的积极性，而没有上面的领导，会使讨论与检查脱离正确方向。”[8]（P.54）而发扬民主的程度应结合实际，依据各机关的不同性质相应调整。一次讨论、几次阅读和写几篇文章是解决不了的问题的，必须学思结合，进行深入而彻底地批评与自我批评。中宣部“四三规定”的第一条便规定：“在閱读与讨论中，每人都要深思熟虑，反省自己的工作及思想，反省自己的全部历史。在考察别人时亦是如此，必须作历史的全面的考察，避免有害的片面性。”[8]（P.54）批评讨论和自我批评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击某些同志，而为了彻底搞清楚中央文件精神，切实整顿三风，纯洁我们党的思想肌体。所以讨论和批评的态度需要尖锐彻底“不留情面”，但首要的是必须实事求是。当然，我们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目的在于提升自己，团结同志，对于犯错误的同志，只要想改正，就应给予鼓励和帮助。毛泽东将此概括为“团结——批评——团结”的方法。原中国作协副主席刘白羽曾经这样记述他在延安整风时期的自我批评教育，“的确，思想改造是极难的……要成为大写的人，必须深刻反思才能审视现实，所以延安整风运动是我生命的一个大转折。”[9]（P.71）
（五）设置专门机构，统筹领导
整风运动必须加强组织领导。没有组织上的领导和支持，整风运动不仅难以开展，甚至会激化党内矛盾，影响党的先进性。1939年2月，中共中央专门成立了干部教育部，对干部学习进行统一的规划和部署。随后，延安各系统、各单位均设置了负责干部学习的专职机构和人员。专门领导机构的设立为“把全党办成一个大学校”作了组织上的准备，促进党内学习运动蓬勃开展。在整风中，中共中央直属系统、中央军委系统、中央宣传部与文委系统、中央党校系统、陕甘宁边区系统在总学委领导下又分别成立分区学习委员会（简称分学委），负责领导各系统的整风运动。健全的领导机构及时对延安整风运动提出针对性的指导，防止整风运动出现重大偏差，使从中央政治局委员到普通党员都成为延安整风运动的亲历者和参与者，保证了整风运动的广泛参与性。
三、延安整风运动中关于保持党的先进性的当代启示
（一）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正确的政治路线能不能贯彻实行，关键是思想路线对不对头。”[10]（P.191）党的政治方向和政治目标有赖于正确的思想路线，思想路线不正确，不仅会消解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而且会对党的基本生存造成重大威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我们党在实践中得以检验的正确真理，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党永葆先进性的思想基础。早在1930年毛泽东就初步表达了实事求是的思想。在《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中，毛泽东指出：“‘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5]（P.801）并进一步指出实事求是的态度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现实的实际情况是我们思维和行动的出发点，我们不应该臆造联系而应从事物本身探求其内在的规律来指导我们的实践。进一步讲，“实事求是，就是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就是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11]（P.833）“理论联系实际”就是将解决实际问题作为理论学习的目的和理论工作的任务，反对“理论脱离实际”的无目的地学习和研究。“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就是要在深刻认识我国革命和社会特点的基础上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进行批判性地审视和反思以此来改进我们的工作。党的历史上“一切政治路线、军事路线和组织路线之正确或错误，其思想根源都在于它们是否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出发，是否从中国革命的客观实际和中国人民的客观需要出发”[5]（P.987）。简言之，党是否坚持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实事求是是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基础。坚持了这一思想路线，保持党的先进性便从思想上得以保证。反之，保持党的先进性便会在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观点中被消解。新时代，我们党必须坚持这一思想路线，用实事求是之风涤荡主观主义之风，从思想层面用先进的理论武装广大党员，在思想上保持党的先进性。
（二）注重从思想上建党
思想先进是组织先进、作风先进的前提和基础，将先进的思想真正武装到党员头脑中是政党先进的重要保证，因此必须注重从思想上建党。思想建党，即通过加强思想教育和理论武装，使党员不仅在组织上成为党的一分子，更使其在思想上达到党的要求。中国共产党脱胎于工人阶级数量不多的国家并且长时间在农村进行斗争，这就导致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不时趁机进入党内。在这种条件下，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是中国共产党人面临的重要问题。在古田会议上，毛泽东创造性地提出了着重从思想上建党的这一论断，为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提供了重要方法。延安整风时期，党通过整风运动使广大党员从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中解放出来，在实践中证明了从思想上建党的重大意义。着重从思想上建党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党的“唯成分论”的关门主义倾向。“唯成分论”认为党员是否符合标准要看其家庭出身和成长背景，而不是看其个人的思想觉悟，这不仅会造成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的误读，更从思想源头上阻碍了保持党的先进性。注重从思想上建党，强调党员干部的思想纯洁程度而非出身是判断其是否符合无产阶级政党的重要标准。只有坚定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持为人民服务，不论出身如何，他都可以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思想建党具有重要的导向功能和教育功能，对帮助党员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取向、激发党员的内在动力、指导党员行为具有重要作用。保持党的先进性，需要注重从思想上建党，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通过思想斗争和思想改造，让广大党员真正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精髓。
（三）加强党的作风建设
党员队伍的精神风貌与工作作风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的具体外显也是先进性建设的重要着力点。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也是党的先进性的具体向度。理论与实际相联系是保持党先进性的思想钥匙。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实践的理论，任何教条主义和主观主义倾向都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背离。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和坚定拥护者，应在变革社会的实践中掌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不能只在书斋中吟诵马克思主义的本本。保持党的先进性就要整顿党的思想作风，准确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思想内涵，从实践出发，按照实际情况制定具体的工作方针。密切联系群众是我们党保持先进性的力量之源。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党必须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做中国人民利益的坚定捍卫者。对待群众的态度是反映党是否具备先进性的一面镜子，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允许任何脱离群众的倾向。保持党的先进性，必须直面人民关切的问题，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在为人民群众谋福祉的过程中涵养党的作风，保持党的先进性。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党保持先进性的内在动力。保持党的先进性必须勇于刀刃向内，敢于自我革命，坚持革除党内各种不正之风。党的发展进步就是党内思想冲突不断解决的过程。党内无原则的一团和气对保持党的先进性丝毫没有滋养作用，相反会蚕食党的先进性，危及党的存亡。“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宗派主义作法不仅使党内矛盾得不到有效解决，反而会进一步激化矛盾。保持党的先进性，需要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手段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在增进党的团结的基础上革除种种弊病。
先进性虽然集中概括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处于时代前列、具有光明未来的巨大优势，但是卻并不意味着按照马克思主义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政党一直具备这种秉性。延安整风运动以先进思想为武器，以党史事实为支撑，以突出问题为靶子，以党内民主为渠道，以提升觉悟为任务，以增强党的战斗力重要目标，从思想上组织上加强党的建设，为我们党永葆先进性提供了重要经验及启示。我们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从时间维度来看保持党的先进性应是贯穿党的生命历程的永恒主题，从空间维度来看应是各级党的组织不断加强和完善党的建设的不变主线。我们要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宝库和党的历史资源中汲取经验与启示，建设一个勇于自我革命的真正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的更富战斗力、更加强大的先进政党，以朝气蓬勃的姿态和面貌去应对国内外各种风浪考验，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实践中进一步证明和涵养党的先进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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