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载体:提升社区教育有效性的重要支点

    

    

    

    【摘要】社区、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是三个既密切联系又有本质区别的概念。受经费、师资、场所、课程资源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一般社区本身都不具备自有的、独立的教育载体及其资源,因此,社区要依托学校、教育机构、行业企业等教育载体来开展社区教育活动。社区教育载体是社区教育的有力承担者,是支撑社区教育活动有效开展的重要支点,社会必须建立和架构起一个能够使社区成员随时参加并享受到社区教育活动的载体系统,社区教育载体制度化和标准化建设是未来社区教育发展的重要课题。

    【关键词】社区;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

    【中图分类号】G7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9)10-0031-08

    一、引言

    我国政府于2002年正式向世界宣布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其重要标志是2002年11月中共十六大报告在论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时,提出“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党的十七大、十八大、十九大报告持续强调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

    学习型社会是一个抽象的范畴,它需要通过具体的学习型“载体”来执行和体现。在城市社会中,社区教育载体是构成学习型城市的实体表现形式之一。但在现有的关于社区教育载体的研究中,不乏将社区教育载体与社区、社区教育混用的现象,造成了概念混淆和职能定位不清。事实上,社区、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是三个既密切联系又有本质区别的概念,三者共同服务于学习型城市建设,但各自所执行的具体职能任务和所发挥的作用不同。因此,我们有必要对社区、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进行科学合理的区分,进一步明确社区教育载体的设置情况,有效发挥社区教育载体在学习型城市建设中的作用。

    二、社区、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的本质区别(一)社区是一种非行政组织機构

    “社区”概念最早是由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在1887年出版的著作《共同体与社会》(又译为《社区和社会》)中提出的,他认为人类群体社会有两种类型,即共同体(社区)和社会。共同体(社区)是基于血缘、地缘、宗教等自然基础建立起来的“礼俗社会”;社会是基于某些目的、计划、思想意志等社会基础建立起来的“法理社会”。滕尼斯对于“共同体”和“社会”的区分,表明礼俗社会更偏重于道德关系和自律的集体归属感及传统文化的价值取向;法理社会更偏重于权利义务关系和他律的集体归属感及现代文化的价值取向。20世纪30年代,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来华讲学,介绍了美国社会学界对于“社区”的研究情况,认为社区的本质特征是按区域组织起来的人口,且社区中的每个人都生活在相互依赖的关系中。中国学者认为,社区是聚集在一定地域内的、相互关联的人群形成的共同体(王思斌,2016)。[1]

    综上所述,社区的概念涉及两个核心要素:一是地域相邻;二是文化价值认同。因此,社区在本质上应是具有文化价值认同的人群组成的邻里关系组织。基于管理的需要,我国目前的社区是由政府规定划分的“法定社区”,但又是一种非行政“机构”,社区职能在具体运行上与街道办事处、居委会密切相关,多数是“合署办公”的关系。因而,社区的功能主要表现为通过有组织的治理,凝聚居民的价值共识,共同遵守社区规范,维护社区的安定团结局面。

    (二)社区教育是一种教育活动

    社区教育属于教育的范畴。教育即教化和培育,是教育主体对教育对象进行“教”和“育”的过程。教育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教育包括家庭、社会、学校等所有的正式和非正式、正规和非正规教育;狭义的教育主要指学校教育,专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正式和正规教育。

    关于社区教育的概念,目前学术界还没有给予统一的界定。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吴遵民教授根据我国社区教育的实际情况,提出社区教育是社区居民为追求精神生活的充实及对终身学习的需求,自发产生的,由政府提倡并与地区基层组织共同推动的自下而上的群众性教育活动。社区教育的宗旨是提高地区住民的精神与文化素养,满足其自我完善的要求,切实保障地区居民的自主学习权利(吴遵民,2015)。[2]

    社区教育是教育的一种类型,是有别于学校教育的一种非正式和非正规的、具有社区特征的一种教育“活动”。综合“社区”和“教育”的构成要素,可以将社区教育简单概括为:社区教育是为增进区域内成员的共同价值观和归宿感、加强交流互动、维护共同的生活环境而进行的一切教育活动,是学校教育之外的社会教育或社会文化认同教育。

    (三)社区教育载体是社区教育活动的有力承担者

    教育的本质是培养人全面发展的一种活动,任何教育活动的开展都需要由相应的载体来承担,换而言之,教育载体是教育活动的具体承担者。尽管我国目前承担社区教育活动的各地区社区教育载体的具体情况不同,但他们具有共性,即社区教育活动一般“常以政府举办、教育行政部门管理、社区组织动员居民参加的形式开展”(沈光辉,2015)。[3]从政府层面看,社区教育的载体包括省、市、区(县)教育行政部门、社区教育指导中心、街道办事处、居委会,主要承担社区教育活动的工作计划、社区教育活动的开展等方面的指导、组织、管理职能;从学校层面看,社区教育的载体包括社区大学、社区学院、社区学校以及由社区承办的老年大学和由成人院校和职业院校专门设置的社区教育学院(分担社区教育活动和社区教育课程),主要承担社区教育的课程计划和具体的课程教学任务。

    我国社区大学、社区学院等社区教育载体出现得较晚。独立建制的社区学院作为社会教育改革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产物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更多的社区教育载体都是依托于某些教育机构或学校而建。在终身教育理念下,社区大学、社区学院融高等教育、成人教育、职业教育、社区教育为一体,集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社会文化生活教育于一身,是具有社区性、综合性、职业性特点的地区高等院校(郑淮,2014)。[4]

    三、社区教育载体的理论研究情况

    (一)关于社区教育载体的期刊文章数量偏少

    为了更好地把握社区教育载体在整个社区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课题组分别以“社区教育”“社区教育载体”“社区教育功能”“社区教育评价”为主题,在中国知网查询2014—2018年的相关期刊论文(见表1),数据结果显示:5年来学术界围绕“社区教育”的主题研究共有5 360条结果;围绕“社区教育载体”的主题研究共有22条结果,占全部社区教育主题研究的0.41%;围绕“社区教育功能”的主题研究共有389条结果,占全部社区教育主题研究的7.26%;围绕“社区教育评价”的主题研究共有78条结果,占全部社区教育主题研究的1.46%。显然,学术界关于社区教育和社区教育功能的研究成果颇丰,关于社区教育评价和社区教育载体的研究依次排位在后。然而,在社区教育实践中,社区教育载体是社区教育的具体实施者,如果社区教育载体缺席,则社区教育的多种功能就不能够完全实现,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亦将严重缺项。

    (二)关于社区教育载体的期刊文章主要观点

    2014—2018年,共有22篇以“社区教育载体”为主题的期刊论文发表,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观点:

    一是将社区教育载体置于终身教育体系中,在一定区域范围内打造学习型和谐社区。例如,江苏省淮安市白马湖农场打破社区教育仅限于成人教育的小圈子,保证社区内从学前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中职的适龄入学率。农场党委十分重视社区教育工作,依托农场成人教育中心校兴建农场社区教育中心,形成了“场有社区教育中心校、单位有活动教育站、村居有辅导点”的社区教育资源网络;农场在财力上积极支持社区教育,每年都拨出社区教育事业经费,确保年人均4.5元以上,使社区教育实现了“四有”,即有组织、有阵地、有经费、有制度(谢学仁,2016)。[5]

    二是立足區域经济发展与产业结构调整,发展特色社区教育。例如,福建省宁德市蕉城社区学院与当地海洋与渔业局联合成立海洋渔业培训基地,通过培训增强社区居民的质量安全意识,社区学院举办的“水产卫士”系列课堂荣获全省“社区教育品牌”称号(周海琳,2016)。[6]

    三是以广播电视大学(以下简称电大)为主要载体构建社区教育发展体系。例如,利用各省级电大所具有的系统、资源、办学、经验等优势(周涛,2018),[7]构建以省级电大(社区大学)为龙头,以社区学院为骨干,以社区学校、社区学习点为基础的覆盖全省城乡的社区教育办学网络体系(温强,等,2018)。[8]由于社区教育载体要完成政府、教育主管部门、文化部门乃至基层行政组织等多个机构的派出任务,所以,电大必须在体系重构、标准制定、平台搭建、资源开发、学分转换等方面实现重点突破。

    四是“互联网+”时代加强社区教育网络载体建设。积极推进社区学习网站建设,通过网络平台播出网络课件,充分体现“互联网+社区教育”的媒体发展成果,凭借互联网和移动数字技术拓展新载体,特别是通过社区教育APP的研发,将社区教学资源以微课程、小视屏、图像、声音、文字等方式形象化地传递给社区教育学习者,学习内容提示和分类明确(刘彦,2017)。[9]

    四、部分城市社区教育载体的设置情况

    有效的社区教育载体能够提供社区教育活动所需要的必要资源,包括经费、场所、师资、面授课程和网络课程,这些资源是现实中解决社区居民“到哪学”“学什么”“怎样学”的关键所在。但恰恰是受经费、师资、场所、课程资源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一般社区本身都不具备自有、独立的教育载体及其资源。

    社区的初始本意是居民价值取向一致的“自治”管理区域,但目前,我国的社区教育活动更多地依赖于政府行政支持,支撑社区教育活动的社区教育载体是在政府统一规划指导下协调有关部门依托一些行业和企业协会、社会组织、教育机构和学校而形成,表现为多元化的、参与性的“社区教育载体”设置。以北京、上海、天津3个直辖市以及广东省深圳市、江苏省常州市、河南省郑州市、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拉玛依市为例,说明部分城市建立社区教育载体情况(见表2)。

    表2表明,在我国一些主要城市都建有社区大学、社区学院、社区学校等社区教育载体,以组织和开展短期技能培训、人文素质提升、休闲文化等社区教育活动为主。而属于社区教育中的学历教育、中长期非学历教育,多数是以当地的开放大学(电大)为载体完成的,全国依托电大系统成立的社区教育办学机构占到国内社区教育办学机构总数的一半以上(杨志坚,2015)。[10]电大利用系统办学优势,对社区教育工作的主要贡献在于:

    一是在一些省、市、区(县)建立“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负责组织和承办区域性的社区教育活动,如终身学习活动周、科技活动周等。

    二是组建社区大学(社区学院),提供具体教学、管理、考试服务,颁发相应的学历和非学历教育证书。

    三是利用电大已建成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设置专门的社区教育栏目,整合课程资源,形成“一网注册、多网互通、学分互认、线上线下沟通”的居民学习模式(杨志坚,2015)。[11]

    五、社区教育载体任务分析

    (一)从政策导向看社区教育载体的任务

    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部门发布的教育方面的文件和通知看,有关社区教育的政策规定及要求一般都涵盖在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具体内容和实施方案中(见表3)。在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建设过程中,必须强化社区教育载体建设,使其承担社区教育标准化运行的具体任务,包括社区公共治理、社区学习资源开放、数字化社区打造、社区学习咨询服务等一切与社区教育有关的工作,提供满足全体社区居民终身学习需要的实体场所,保证社区各类学习信息资源的海量提供,使社区学习交流渠道畅通无阻。

    (二)从评价指标看社区教育载体的任务

    2013年9月,由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全国学习型城市建设咨询指导小组、终身教育工作委员会主编的《中国学习型城市建设案例(第一辑)》选取了北京、上海、天津等16个城市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成果案例,展示给首届学习型城市国际大会。其中,《中国学习型城市评价指标体系框架》在郝克明指导下,由季明明提出《全国学习型城市建设评价指标体系》的指导思想和建设理念,由杨树雨提出框架初稿。[12]该框架将学习型城市指标分为4个一级指标(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保障措施、建设成效、示范价值)、14个二级指标、76个三级指标。其中,一级指标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中涉及的社区教育指标如表4所示(忽略分值)。

    表4中社区教育的一系列指标需要社区教育载体来完成。该指标要求,社区教育载体的任务可以分为两大类任务:

    一类是“硬指标”,即需要完成指标所要求的各项“占比率”任务,要有具体数字来量化完成,可通过“微观”化的统计来操作。例如,城乡社区教育参与率(%)(以常住人口为基数近3年平均),老年大学、各类老年教育和学习活动参与率(近3年平均),流动人口、失业人口、残疾人等弱势群体培训率,社会文化体育活动参与频率数(城市居民人均每月去图书馆、博物馆、剧院、电影院、音乐厅、体育场参加学习和活动的次数),学习型社区(含街道、乡镇、居委会和村)创建率(%)。社区教育载体可以按政府要求开展以上的相应教育活动,但具体到“占比率”可能达到的并不多。因为社区本身是居民文化价值共性的统一体,在居民没有完全一致的价值取向时,硬性组织的社区教育活动容易产生“走过场”的形式主义,而实际的“参与率”也不会达标。

    另一类是“软指标”,即完成指标所要求的具有“公益性”“理念性”的目标任务,可通过“宏观”化的考核来操作。例如,营造未成年人成长的良好社区环境,开展丰富多彩的公益性青少年校外活动;努力丰富学习内容、形式、手段和方法,使全民终身学习周等各级各类主题学习活动覆盖不同群体;定期开展市民学习需求调研,掌握需求变化和动态;完善课程体系,加强特色课程和教材建设,为学习者提供更具针对性的学习信息和学习指导;各级各类学校,尤其是高等学校以及企事业单位的教育培训机构积极开放资源,主动为市民提供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就现有的社区教育载体条件来说,这些带有“公益性”的指标大多具有目标导向作用,它们是社区教育载体努力的方向。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区教育载体本身多数都在依靠“生源”养校,除了已有的课程资源外,已经拿不出更多的物力、人力来投入到“校外活动”“市民学习需求调研”及“有针对性”的学习指导之中。所以,社区教育载体虽然挂了“中心”“大学”“学院”“学校”的牌子,但实际运作起来却是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尴尬。

    六、有效发挥教育载体在社区教育活动中的支撑作用我国社区教育载体的框架已基本搭建,社区教育有規划指导,有载体资源保障,但还没有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制度化、标准化的社区教育体系。由于区域发展不平衡,各社区基础和条件不一,状态参差不齐,仍存在自发性、零散性、形式性等问题,导致短期活动多、独立载体少、居民主动参与度低。高质量地实现社区教育指标任务,最大限度地让学习在社区中发挥作用,还需要各方长时间的努力。

    (一)重视“公益性”教育,提升社区教育载体在终身教育体系中的地位

    我国政府高度重视全民学习、终身学习,把建设学习型城市作为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内容。2013年10月21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在北京召开,会议对于学习型组织在满足全民学习、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方面的社会价值达成共识。我国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更需要加强学习型城市建设。

    建设学习型城市与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密切相关,学习型城市的完善和加强需要终身教育体系中的继续教育(学校后教育)载体来支撑。目前,我国政府主办的继续教育载体主要有:普通高校继续教育学院、成人高校;培训机构、老年大学、农村乡镇成人文化技术学校;行业与企业职工大学或培训中心。在这些继续教育载体中,除了部分高校具有学历教育职能外,绝大多数载体都承担着职业能力培训、技术培训、市民文化培训的非学历教育任务。作为不可或缺的基层大众教育,继续教育载体也因此承载着助力社区教育的社会责任。

    学习型城市建设背景下,社区教育活动的实质是一项典型的社会公益性事业。社区是城市的最基本构成单位,社区教育是居民继续教育的重要体现,社区教育载体也因此成为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有力抓手。学习型城市建设客观上需要多种教育形式衔接发展,社区教育作为一种基于居民的社会教育类型,为学习型城市建设提供了最为基础的社群教育方式,体现了全民开展终身学习的普及性和大众性。社区教育载体的“公益性”职能对于贯彻落实国家教育规划纲要、建设人力资源强国、构建和谐社会、提高全民素质都起着重要的支点作用。

    (二)转变社区教育载体的体制机制,提高社区教育的有效性

    我国目前的社区教育活动虽然由“指定”的教育载体来完成,但多数社区教育载体都是“兼职”的。在中国终身教育蓝皮书《中国学习型城市建设案例(第一辑)》和《中国学习型城市建设案例(第二辑)》中,分别列举了很多由不同主体承办的有关职工培训、农民培训、老年大学、终身学习活动周等终身教育活动的例子,显示出学习型城市建设开展得如火如荼,各类学习型组织的推广面在不断扩大。然而,独立的社区教育载体的实际匮乏,使许多社区教育活动无法摆脱“临时性”的窘境。因此,彻底转变社区教育载体的体制机制,是保证社区教育有效性的根本途径。

    1.实现社区与社区教育载体的有效衔接

    社会必须建立和架构起一个能够使社区成员随时参加并享受到社区教育活动的载体系统。

    首先,社区教育载体能够为社区教育活动提供固定的场所,大到学校,小到学习点,特别是各级电大“转型”为社区大学,主动为学习型城市建设提供服务指导和搭建课程学习平台。

    其次,社区能够自由支配和使用社区教育载体提供的资源,社区要针对本区域居民的实际需要,通过多种渠道利用载体场所和学习资源为居民服务。

    最后,社区有足够的经费来源组建贴近百姓生活的“小学习点”,建立起真正属于社区居民自己“搭台唱戏”的社区基层教育载体。例如,上海市嘉定区建设了基于居民需要的“睦邻点”“社区学习中心”“农家书屋”“村组家园”等社区教育载体,满足了近邻互帮、外来务工人员市民化学习、新农民培训、村民自主学习等方面的居民心理需求(马晓敏,2013)。[13]

    2.实现社区与社区教育教师的有效沟通

    现有的社区教育教师在编制或人事所属关系上主要是社区教育载体(学校、教育机构)的教职工,社区大多数是管理人员,本身的师资力量极度薄弱。为提升社区教育活动质量,保证社区专业授课的师资供给,使社区教育从“活动周”上升为常态化的社区教育教学活动,教育主管部门应该出台相关政策,要求建立社区教育志愿者师资库,各类社区教育载体要协助提供具有公益性质的社区教育教师名单。社区负责居民学习需求情况调查,社区教育载体负责提供有针对性的学习支持服务。例如,常州社区大学就建立了500多人的社区教育师资库,为当地社区教育提供了300门面授课程、16 200门网络课程。[14]

    (三)打造社区教育“支点”载体,推进社区教育全面发展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社区教育载体向社区投放追求社会效益、实现社会价值的教育服务,需要自身具备相应的“硬件”和“软件”实力,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做支撑,能够以“龙头”的资格和资历作为“支点”来推动社区教育的全面发展。

    在我国目前的社区教育实践中,能够较大规模地面向社区提供稳定、持久、现代化服务的是各地的开放大学(电大)。事实上,开放大学(电大)体系已经成为社区教育系统架构的重要支撑。《中国社区教育发展报告(2013—2014年)》表明,截至2014年底,全国依托电大系统建立社区教育服务(指导)中心的省份有所增加,有62%的省(包括直辖市)电大的“社区教育服务(指导)中心”承担着当地社区教育服务、指导与统筹的职责;全国参与社区教育的地市级电大有66个,占全国地市级行政区划数的19.82%。同时,县(区)电大推动社区教育办学机构向下延伸,2013—2014年,有16所开放大学(电大)基层办学单位增挂了社区学院牌子(杨志坚,2015)。[15]从电大到开放大学,要完成服务社区教育、社会教育的历史转型,实现普及终身教育的价值选择(王冰,2019)。[16]开放大学(电大)系统要发挥好社区教育载体的“支点”作用,需要切实完成社会教育功能的“转型”,搭建终身教育平台和提供海量的课程资源。虽然对于电大来说是“驾熟就轻”,但关键是要根据社区教育需求,新建课程资源或改造现有的课程资源,要提供相应的师资和新的多媒体课件。而教师和技术人員设计、开发、制作新课程课件是需要成本支出的,教育经费问题难免让所有的社区教育载体出现“窘境”。因此,政府在教育财政拨款方面,应加大公益性教育财政支出,使社区教育有针对性地满足社区成员的需求,避免社区教育资源浪费。

    七、结束语

    我国社区教育活动的政府统筹性强、覆盖面广,但具有代表性的社区教育活动还局限于定期开展“活动周”的层面。在建设学习型城市的大背景下,社区教育载体作为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具体实践者,在社区教育网络平台搭建、社区教育课程体系形成等方面,为城市文化提升和普及民众继续教育做出了具有极大社会意义的特殊贡献。

    社区教育载体制度化和标准化建设是未来社区教育发展的重要课题。现有的社区教育载体虽然在劳动技能培训、文化价值观念培养等方面,通过提供具体的课程资源,使社区居民共享社区教育成果,但仍然存在课程资源重复建设、课程内容缺乏新颖性和实效性等问题。因此,必须进一步加强制度建设,规范社区教育载体运作,建立社区教育载体评价指标体系,促使社区教育载体实现从“义务支持”到自身责任职能的根本转变,真正发挥好社区教育载体在整个社区教育活动中的“支点”作用。

    【参考文献】

    [1]王思斌.社会学教程(第四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172.

    [2]吴遵民,陈玉明.电大转型社区教育何以可能[J].开放教育研究,2015(3):107.

    [3]沈光辉,陈晓蔚.内涵本质、功能定位与发展模式:基于学习型社会视野的社区教育理论研究热点问题探讨[J].现代远距离教育,2015(2):10.

    [4]郑淮,刘奕涛.论社区学院的中介角色和职能[J].中国成人教育,2014(7):9.

    [5]谢学仁.探索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着力打造学习型和谐社区[J].中国农村教育,2016(3):37.

    [6]周海琳.社区教育特色发展的策略与途径研究[J].福建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6(6):15.

    [7]周涛.以贵州广播电视大学为载体构建贵州省社区教育发展体系的路径研究[J].智库时代,2018(32):148.

    [8]温强,等.以社区教育推进社会文明助力美好新海南建设:海南社区教育发展调研[J].海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8(1):70.

    [9]刘彦.“互联网+”时代网络社区教育发展策略研究[J].成人教育,2017(1):41.

    [10][11][15]杨志坚,张少刚.中国社区教育发展报告(2013—2014)[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15:53,59,53—56.

    [12][14]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全国学习型城市建设咨询指导小组,终身教育工作委员会.中国学习型城市建设案例(第一辑)[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345,121.

    [13]马晓敏.五大社区教育载体让居民受益[J].成才与就业,2013(11):10—13.

    [16]王冰.教育质量“含金量”:开放大学走向文化自信[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9(2):64.

    Educational Carrier: An Important Pivot to Raise the

    Effectiveness of Community Education

    WANG Bing

    (Tianjin Open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Abstract】Community, community education, and community education carrier are three concepts both inter-linked and distinctively different with each other. Affected and constrained by funds, teachers, sites, and teaching resources, etc., communities generally do not have independent educational carriers and resources of their own. Instead, they need to rely on schools, educational agencies, and enterprises to carry out community education activities. Community education carrier is an effective shoulder of community education and important pivot to support community education activities. Our society must build a framework of carrier system to make community members join and enjoy community education activities at any time. The standard and criteria of community education carriers are important topics for future development of community education.

    【Key words】community; community education; community education carrier

    (編辑/乔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