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周易本义》的文献学视角解读

    

    

    内容摘要:《周易本义》是南宋知名理学家朱熹的一部有关“易学”的著作,《四库全书》收入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十二卷本,并附有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四卷本。宋嘉泰年间,便已有朱熹注解的《易本义》稿本流传,随后,本书也被列为官学之中,足见其重要性。《本义》注重注释,旨在还原《周易》本来面目。虽然后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但其重《易》原典阐发的特点,对后世易学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研究易學,《周易本义》是必然无法绕开的一部著作。

    关键词:《周易本义》 宋代易学 朱熹

    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初稿名《易本义》,定稿历经二十余年。初稿《易本义》依吕祖谦《古周易》本分卷。上经和下经各一卷;十翼(即:《彖》上传、《彖》下传、《象》上传、《象》下传、《文言》、《系辞》上传、《系辞》下传、《说卦》、《序卦》、《杂卦》)每翼为一卷。“经”、“翼”共合十二卷。成书定稿,朱熹将书名定为《周易本义》,将原稿割裂,重组成四卷。上经,卷一;下经,卷二;《系辞传》,卷三;《说卦传》、《序卦传》、《杂卦传》为卷四;《彖传》与《象传》分附于各条经文之下。故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有十二卷与四卷本之别。《周易本义》被收录在《四库全书总目》的前列位置——卷三·经部三·易类三,由此可见《周易本义》在易学研究史上的重要性,除此以外,其在后代私修目录中也有收录,如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明高儒《百川书志》等。内容方面,《周易本义》旨在对《易》本体的阐释,以解经为主,内容精简,注释方面注重对经文的解析,是承载了朱熹理学思想的一部著作,也反映了宋代研究易学的思想。然而,廖名春教授认为,从《周易本义》这本书的本身来看,其评价并不应过高,因为它一味地强调了《周易》的卜筮之用,而简略了其内在的哲理与思想,是对卦爻辞的一种误读。但另一方面,《周易本义》又是研究“易学”不可绕开的一本书,[1]从知网有关《周易本义》的论文就可以论证这一点:

    表1表明,在朱熹和易学的研究领域,有许多的论文都提到了与《周易本义》相关的内容,不难看出,《周易本义》不但是朱熹本人易学研究的一部重要著作,而且也是整个易学研究中十分重要的一部易学著作。

    表2表明,在近50年内,《周易本义》一书一直都有学者在进行研究,尤其是在2009-2011年间,有关《周易本义》的研究论文发表篇数大量增加,后续的2015-2016年间也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由此可见,《周易本义》确实有着很高的研究价值。

    一.《周易本义》的成书年代及版本流传

    关于《周易本义》的成书,在《周易本义》中,可以看到很多的“详见《启蒙》”的字样,由此可以推断,《周易本义》的成书应该在《易学启蒙》之后,即淳熙十三年以后。而根据淳熙十五年七月朱熹的《答蔡季通书七十》一文中的“《本义》已略具备”可推知,此时的朱熹已经大体上完成了《周易本义》,然他仍“意不甚满于《易本义》”,又加以多年的推敲和修改,直到庆元四年自认“近觉衰耋,不能复有所进”,才正式的完成。

    宋嘉泰年间,有朱熹注解的《易本义》稿本流传。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成书后,有朱鉴刊本,吴革刊本。《四库全书》收入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十二卷本,并附有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四卷本;《西京清麓丛书正编》和《刘氏传经堂丛书》它们都收入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十二卷本;《摛藻堂四库全书荟要》、1984年北京 中国书店铅排本《四书五经》和1989年 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四库易学丛刊》它们都收入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四卷本;1986年5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周易本义·朱熹注》四卷单行本。另有阳明手抄本、元刊本、陆有明覆宋本、康熙五十年(1711年)曹寅刻本、江宁局复刻刘氏本、1992年北京大学出版社有苏勇校注本、1994年广州出版社有廖名春标点本七种朱熹注解的《周易本义》四卷本。

    关于四卷本和十二卷本,现存的四卷本和十二卷本多为刻本。实际上,四卷本是从十二卷本进一步改编过来的。十二卷本无反切和注音,但四卷本却多有之。然四卷本虽并非《周易本义》原貌,但却以其“分经合传”的特点而普遍被人们所接受。后代学者对于《本义》的研究颇多,也不乏许多著述,如元代胡方平之子胡一桂著《周易本义附录纂疏》、清惠栋《周易本义辩正》等。由此可见,后代易学研究者研究易学大都会参照《本义》一书,《本义》多版本的流传也体现了其重要性。作为注重还原《易》本来面目的一本著作,《本义》自有其自身的特点。

    二.《周易本义》的注疏特色与解经方法

    作为一本解易之书,《周易本义》中的内容较之其他《易》注而言,要显得简略许多。其他的《易》注,如唐李鼎祚《周易集解》,除了对《经》的注释,还辅以对《传》的解析,并且在注的过程中有着许多分析卦爻辞内在哲理的内容,而《本义》则说理较少,主要注重对于经文本体的阐释。

    1.以经为主,以注为辅

    《周易本义》每一卦、每一爻的注解,也只是疏通语句、说明其意象与占筮而已,对《周易》中大量的经文并没有太多的注解。如《大畜》:

    九二:與說輹。

    說:吐活反。輹,音服,又音福。九二亦為六五所畜,以其處中,故能自止而不進,有此象也。[2]

    这里的注,朱熹就只标注了注音,并没有做过多的阐释。他认为,注书要以经为主,以注为辅,因为一书之精华本义在于其本体内容,而不是后人的注解。

    另外,《周易本义》中可以见到很多朱熹对于文字的训诂,包括形训、音训等,这也体现了朱熹的文献学素养,如《大壮》卦:

    六五,丧羊于易,无悔。

    丧,息浪反。《象》同。易,以豉反,一音亦。《旅》卦同。卦体似《兑》,有羊象焉,外柔而內刚者也。独六五以柔居中,不能抵触,虽失其壮,然亦无所悔矣。故其象如此,而占亦与《咸》九五同。易,容易之易。言忽然不觉其亡也。或作疆场之场,亦通。《汉·食货志》「场」作「易」。[3]

    这一爻中,朱熹就对“易”这一字做出了训诂,引用了《汉·食货志》中的内容对其加以解释。

    不同于往常易学研究者的解易学,朱熹并没有对《周易》中的《传》(即《彖》、《序卦》、《杂卦》等)进行注解。在他看来,对经文的注解不宜太过丰富,否则会起到反效果,为此他提出:

    凡解释文字,不可令注脚成文。成文,则注与经各为一事,人唯看注而忘经;不然,即须各作一番理会,填却一项功夫。窃谓须只似汉儒毛、孔之流,略释训诂名物,及文义理致尤难明者,而其易明处,更不须贴句相续,乃为得体,盖如此,则读者看注,即知其非经外之文,却须将注再就经上体会,自然思虑归一,功力不分,而其玩索之味,亦益深厚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注解文字,不能让注释本身成文,不然人们就会专注注释而忽略了正文,对于困难的内容,稍作解释,对于简明易懂的内容,则更不用过多叙述,只有如此,才能使读者受益匪浅。

    因此,《周易本义》中注的内容并不是很多,这不仅体现了他对于注文意义的良好理解,还显示出他重视经文本义的思想特点。而他的这一思想,也是十分值得我们借鉴与参考的。当然,这一点也成为了后人批判《周易本义》的一个主要原因。

    2.善用文献辅助解易

    朱熹不仅是思想家、易学家,还是一个学识深厚的学者。在注《易》过程中,他博采众长,取众多学者之精华,如注释参考了《说文解字》,占法采自程迥,说理取自二程,甚至对沈括的《梦溪笔谈》也有所参考。

    在对于爻辞的解析中,朱熹引用过往文献中的内容加以阐释,如坤卦中六五一爻,就引用了《春秋传》中的内容:

    六五,黄裳,元吉。

    黄,中色。裳,下饰。六五以阴居尊,中顺之德,充诸内而见于外,故其象如此,而其占为大善之吉也。占者德必如是,则其占亦如是矣。《春秋传》:南蒯将叛,筮得此爻,以为大吉,子服惠伯曰;中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饰;事不善,不得其极。且夫《易》不可以占险,三者有阙,筮虽当未也。后蒯果败,此可以见占法矣。[4]

    大意是说,此爻是吉爻,但要根据占筮者本人的要做的事决定吉凶,南蒯要发动叛乱而筮得此爻,以为是大吉之兆,却不知叛乱一事乃是不善之事,所以最后果然失败了。

    又如《坎》卦:

    六四,樽酒簋,貳用缶,内约自牖,终无咎。

    簋,音軌。缶,俯九反。晁氏云:先儒读「樽酒簋」为一句,「貳用缶」为一句。今从之。貳,益之也。《周礼》:「大祭三貳」,《弟子職》:「左執虛豆,右執挾匕,周旋而貳」是也。九五尊位,六四近之,在险之時,刚柔相际,故有但用薄礼,益以诚心,进结自牖之象。牖非所由之正,而室之所以受明也。始虽艰阻,终得无咎,故其占如此。[5]

    这里便是引用了《周礼》中有关祭祀的记载来解读这一爻,这正是《周易本义》特有的文献学价值,以文献史实来辅助解易,从而使得朱熹的思想观点更为令人信服。

    由此可见,在注《易》的过程中,朱熹也十分注重用文献内容来论证观点。通过这种方式,朱熹不仅让爻辞的解释更加的清晰分明,还可以将以往文献与《周易》相结合,互相印证,既解读了《周易》,又便于读者更好的了解历史文献,可以说是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3.注重《易》经卜筮功用

    前文提到,朱熹著《周易本义》,目的是恢复《周易》的本来面貌。而《周易》一书,其诞生之始便是为占筮所服务的,《汉书·艺文志》有言:

    至于殷、周之际,封在上位,逆天暴物,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艾,作上下篇。孔氏为之《象》、《象》、《系辞》、《文言》、《序卦》之属十篇。故日《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及秦潘书,而《易》为笠卜之事,传者不绝。[6]

    所以在《周易本义》中,朱熹注解的内容大多都跟每一卦每一爻的占筮有关,其他注本虽亦如此,但大都附加了自身对于义理方面的理解,而《本义》中却少见此情况,大都只是述说卦爻的吉凶,如《蒙》卦六五:

    六五,童蒙,吉。

    柔中居尊,下应九二,纯一未发,以听于人,故其象為童蒙,而其占为如是则吉也。[7]

    又如《讼》卦九五:

    九五,讼,元吉。

    阳刚中正,以居尊位,听讼而得起平者也。占者遇之,讼而有理,必获伸矣。[8]

    《周易本义》中,大部分的注解都类似于如上的原文,可以看到,朱熹的注解基本都是与各爻关系、立意取象以及占卜吉凶有关。而这一点,也是廖明春教授所认为《周易本义》“不是成功之作”的原因,因为《周易本义》确实主要注重了“易学”的占卜卜筮方面的功用,对其自身蕴含的哲理并没有做过多的阐释。

    虽说如此,但在朱熹看来,他著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还原《周易》的本来面貌,对于《周易》的义理方面,他认为程颐等先儒已经阐释过,所以便不再赘述。并且,他回答学生问他《周易本义》为何太过简略的话语也证明了他的这一思想:

    譬之此烛笼,添得一条骨子,则障了一路明;若能尽去其障,使之统体光明,岂不更好。

    他认为,将《易》的经文单纯的看作对卜筮结果的记载,会更有利于阅读《易》,更有利于理解《易》。所以,如果单纯从《周易本义》这本书来看,可能确实对于《易》的阐释太过简略了些,但对于朱熹而言,这本书也正是贯彻其易学研究思想的一本著作,体现了他对于易学研究的伟大探险精神。朱熹并不是不重义理,他重的是从卜筮之用出发的义理,因为朱熹一直认为“《易》本卜筮之书”。

    三.朱熹易学思想及《周易本义》解易思想

    除此以外,朱熹集大成的易学思想也是奠定其地位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易学思想博采众长,既继承了前人的思想精华,又结合自身的研究和理解进一步丰富了易学研究的内容。

    1.朱熹易学思想源流

    宋代易学研究的兴起首先便是起于象数派,象数派是由道士陈抟创世的,中经种放、穆修、李之才等人,发展为周敦颐、邵雍的易学。象数派的图书易学所传大体有三个内容,即先天图、河图洛书、太极图,其中河图洛书在《本义》一书开篇也有所体现。后来,周敦颐和邵雍将象数与理学相结合,形成了具有宋代特色的象数易学。

    宋代义理派的著名思想家,主要有程颐、张载等人,而朱熹的易学思想正是以程颐的易学理论为基础。程颐的易学研究主要强调的是吉凶变化之理的客观规律性、规范性和可执行,发展了玄学派以易明理的传统,使义理派的易学高度哲理化,这对朱熹的易学思想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朱熹曾言:

    看《易》传,若自无所得,纵看数家,反被其惑。伊川教人看《易》只看王弼《注》,胡安定、王介甫解。今有伊川《传》,且只看此,尤妙。

    对于这两派,朱熹并没有全部的吸收,而是都有所批评。他认为,汉儒象数之学脱离义理而言象数,王弼、程颐的义理之学脱离象数而言义理,二者都有所偏颇,他在《易象说》中有言:

    《易》之有象,其取之有所从,其推之有所用,非苟为寓言也。然两汉诸儒,必欲究其所从,则既滞泥而不通,王弼以来,直欲推其所用,则又疏略而无据,二者皆失一偏而不能阙其所疑之过也。

    对于朱熹的易学思想,当代学者束景南概括了朱子易学的基本格局:

    朱熹的历史任务就是要恢复和建立程邵所遗弃的占学,从而也就真正把《易》当作一部占显之书来研究。他从两个方面因而也是分两步来建立了自己的占学一方面是从总体上探明碟著变占之法,确立图书象数学的方法论,他在《易学启蒙》中实现了这一目标另一方面是从一卦一叉上探明其原始的占卜本义,确立设卦观象玩占知变而明其理的占学原则,从而把《易》是卜显之书”的精神贯穿在了《易》书的始终,他在《周易本义》中完成了这一任务。[9]

    2.朱熹经传分观解易思想探究

    继承了朱熹易学思想的《周易本义》,便具体体现了朱熹的解易思想,即经传分观,意思是说把《易经》和《易传》分开来看。他认为,《易经》是卜筮之书,所以解经是就必须要从其卜筮方面的意义出发进行解读,即卦爻辞均为卜筮之辞,所以文中可见大量的吉凶判断,而对于卦爻辞字句本身,朱熹也只是依照字句本身的意义进行解析阐发,并不会辅以大量的说理性内容。朱熹有言:“熹之《易》简略者,《易》之文义,伊川诸儒皆已说了,某只就语脉中略引过这意思。”[10]意思是说他的《周易本义》只会疏通字句本身的意思。

    朱熹这里所说的把经传分开来看,并不是说完全抛弃《易传》来解经,事实上,在《周易本义》中,在解经时通篇采用参考的都是《彖传》。他的意思是,解读《易经》要从其本身的卜筮功用出发,并引用《易传》发明的解经义例加以辅助解读卦爻辞,《易传》中解读卦爻辞的方法是解经必不可少的。所以,朱熹并不是要把《易经》和《易传》割裂开来,而是提倡不要用大量的义理阐释来解读《易经》,他在晚年也曾说过:

    某之《本义》,欲将文王卦辞之大纲依文王本义略说,至其所以然之故,却于孔子《象》辞中发之。且如大畜“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只是占得大畜者为利贞,不家食而吉,利涉于大川。至于刚上尚贤等处,乃孔子所发明,各有所主,艾象亦然。如此,则不失文王本意,又可见孔子之意,但今未暇整顿耳。[11]

    他的意思是说,在卦爻辞的注中只要说明其象辞占辞之义即可,不必去推说其所以然,只言吉凶便可以了。

    作为承载朱熹易学研究思想的著作,《周易本义》为宋代易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对后世的易学研究者也有着启发的作用。同时,对于儒家思想的传播以及理学的发展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综上所述,朱熹的《周易本义》是体现了朱熹文献学素养的一部重要的文献著作,也是体现其易学思想的重要著作,是易学研究史上不可忽视的高峰,也奠定了朱熹本人在易学研究史上极为重要的地位。

    《周易本义》是对于当时易学研究和朱熹本人思想的反映,我们研究一本书,不仅要关注书本身的价值,还要将其放入当时的学界中,这样才能全面的对其进行研究。所以,《周易本义》是一部具有文献学价值的著作,也是一本对于易学爱好者和研究者来说非常重要的书籍。

    参考文献

    1.专著

    [1](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

    [2]余敦康:《汉宋易学解读》[M].中华书局,2017.1.

    [3]廖名春、康学伟、梁伟弦:《周易研究史》[M].湖南出版社,1991.7.1.

    [4]张克宾:《朱熹易学思想研究》[M].人民出版社,2015年11月第1版.

    [5]趙文源:朱子《易》注考源[M].语文出版社,2015年5月.

    2.报纸、期刊:

    [1]沈时凯.《周易本义》与宋代理学的《易经》阐释[J].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8(04):7-12.

    注 释

    [1](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12页.

    [2](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116页.

    [3](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138-139页.

    [4](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46页.

    [5](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124页.

    [6](东汉)班固撰:《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704页.

    [7](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55页.

    [8](宋)朱熹撰:《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M].中华书局,2009.11.第61页.

    [9]束景南:《朱子大传》,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634-635页.

    [10](宋)朱蕴编:《朱文公易说》卷19,四库全书荟要本,吉林出版集团有限公司,2005年版,第414页.

    [11](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中华书局,1986年版,卷71,第1802页.

    (作者介绍:吕宇然,黑龙江大学文学院2017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学文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