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社区）法律顾问制度的探索与实践

    胡杰丰　沈其彬

    关键词 村（社区） 法律顾问 公共法律服务体系

    作者简介：胡杰丰、沈其彬，浙江金柯桥律师事务所。

    中图分类号：D668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识码：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6.084一、村、社区法律顾问概述

    （一）村、社区法律顾问的概念

    村、社区法律顾问，是指有关主体通过有偿或者无偿方式聘请的、为有关村或社区提供法律服务的律师、基层法律法律服务工作者。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要推进法治中国建设，普遍建立法律顾问制度。而村、社区法律顾问即是普遍建立法律顾问制度中的重要一环。十八届四中全会公报提出，要建设完备的法律服务体系，推进覆盖城乡居民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党的十九大更是进一步明确，要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建立村、社区法律顾问，正是建设覆盖城乡居民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全面依法治国的重要举措。

    （二）村、社区法律顾问的职责

    村、社区法律顾问的职责主要有：开展普法宣传教育，举办普法讲座，尤其是进行日常生产生活方面的法律知识普及;为村民、居民提供法律咨询，解答村民、居民在生活中遇到的法律问题;在村委会、居委会组织下进行纠纷调解，化解矛盾;为村委会、居委会管理运作等方面提供法律意见，为村、社区重大项目决策、合同签订进行风险预防和提供法律意见等。

    （三）村、社区法律顾问的作用

    1.开展普法教育，提高村（居）民法律意识，增强法治观念

    建设和谐、稳定的农村和社区，首要是送法入户、普法入心，通过普法宣传教育。进行日常生产生活方面的法律知识普及，提高村民和居民的法律意识，增强法治观念，做到尊法学法守法用法，让村民和居民能自我保障自己的合法权利，也能自觉尊重他人的合法权利，进而推进依法治国目标在农村、社区的实现。

    2.平和化解矛盾，节约司法资源

    对于一些矛盾不大的纠纷，比如夜间吵闹、楼上漏水不处理等邻里纠纷，进行调解，提出的纠纷解决方案，化解双方的矛盾。对于村民、居民咨询的事项，进行解答，提醒其防范法律风险，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纠纷发生导致诉讼的情况，节约了司法资源。

    3.锻炼律师业务能力，拓宽案源

    律师越老越吃香。换言之，一个优秀律师需要具有大量的经验。而法律的问题通常涉及方方面面，在农村、社区中，就常涉及婚姻、继承、劳动关系、物业管理、拆迁、经济纠纷等各种方面，这就需要律师具有相应的知识与实务经验储备，无疑也是对于律师业务水平的一次考验，为做一个合格的村（社区）法律顾问，必然要求律师在相关业务领域加强学习、提升业务能力。在处理这些法律问题过程中，业务水平高的法律顾问更容易获得村民（居民）的信任，在此基础上也可能为律师带来一定数量的案源，形成良性循环。二、绍兴特色村、社区法律顾问建设

    2010年10月18日，浙江省司法厅出台《关于推进全省乡村法律顾问工作的意见》，对全面推行“一村一法律顾问”制度作出部署， 要求有计划、 有步骤、 按条件、分层次地在全省全面建立乡村法律顾制度。

    近年来，绍兴市积极推进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努力打造 “一村（社区）一法律顾问”，走出了具有绍兴特色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的新路子。

    （一）法律顾问全覆盖

    2015年5月，绍兴市柯桥区率先启动农村法律顾问试点工作，同年12月柯桥区出台《绍兴市柯桥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进一步深化完善农村法律顾问工作的实施意见》，在全区全面落实“一村（社区）一法律顾问”制度，做到一村（社区）一法律顾问，并运用财政资金对法律顾问进行适当补贴。后绍兴市各县区陆续开展农村（社区）法律顾问全覆盖工作，2017年，全市2595个行政村（社区）聘请了法律顾问，实现全市农村（社区）法律顾问全覆盖。

    （二）建立运作规范

    为规范农村法律顾问工作的有效开展，越城区于2015年研究制定了《越城区农村法律顾问工作規程》，将农村法律顾问的工作目标、工作内容、工作原则等进行了明确，建立了农村法律顾问重大事项顾问清单、列席村民代表会议和村务联席会议、法律顾问基本信息公示、定期服务等制度，促进这项工作有效覆盖。柯桥区则每年制定《农村（社区）法律顾问考核细则》，按年度对村（社区）法律顾问的工作开展情况进行考核，并以考核结果作为顾问津贴发放的依据，考核不合格的，不仅不予发放补贴，也将取消续签法律顾问的资格。

    （三）设置服务标准

    各区、县一般要求每位法律顾问每月提供驻村、社区法律服务原则上不少于1次，每年下村、社区开展法治宣传活动不少于2次。实行固定日期驻村制度，每次时间不少于半天，方便群众咨询。以越城区为例，为进一步密切农村法律顾问与联系村关系，提升农村法律顾问在村级治理中的作用，越城区司法局专门研究制定了《越城区农村法律顾问下村联系服务制度》，明确了每位农村法律顾问每月不少于一次下村联系服务的工作要求，同时，要求每位农村法律顾问就下村联系服务情况在下村联系服务时应详细记录服务内容并请联系村干部签字确认。

    （四）利用信息化手段

    柯桥区在2017年度率先创新农村、社区法律顾问信息化管理，研发农村（社区）法律顾问APP，利用信息化手段实时监管农村（社区）法律顾问服务动态，采用GPS实地定位、上传农村、社区走访图片及案例等多种方式，确保农村、社区法律顾问工作取得实效，目前农村（社区）法律顾问APP以在全市得到推广。另一方面，微信群在农村（社区）法律顾问工作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整合法律顾问资源，建立法律顾问微信交流群，在微信交流群上公布下村走访情况、开展法制宣传情况均要公布于微信交流群，并作为考核依据。三、绍兴农村（社区）法律顾问建设中的问题

    （一）服務时间固定，与村民、居民实际需求不匹配

    村、社区法律顾问，通常是安排在村、社区每月值班一天或者走访一次，最低服务时间的设置本身是为保障村民、居民能够更好的获得法律服务。该最低时间的设置能够在一开始使得村民、居民对于法律顾问有一定的了解度，但律师的工作时间相对灵活，难以保证固定时间值班，出现开庭等事务冲突，因而经常发生临时换人、请假等。

    另外，笔者自身的值班经历中，常发生值班时无人问津，非值班时段却接到不少咨询电话的情况，造成不便。

    （二）经费保障不足，影响律师参与法律服务的积极性

    律师属于提供服务的职业，售出的是自己的知识和时间，因此时间非常宝贵。在国家经济实力与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物价持续上涨的大背景下，尽管绍兴市各县市建立村、社区法律顾问财政补贴制度，但标准并不高，一般为3000-5000元/年/村，相对于律师尤其是一些资深律师花费的时间、精力，并未形成对价。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优秀律师担任村、社区法律顾问工作的积极性。

    （三）法律顾问制度宣传不足，公众对法律顾问知晓度不高

    法律顾问制度宣传仅停留在放置宣传册等，宣传方式不够多样化，导致在部分农村、社区，村民、居民对法律顾问工作知晓度不高，甚至存在不知道村里、社区里有法律顾问的现象。例如笔者担任法律顾问的社区中，也存在不少居民尚不知道社区里有法律顾问，或者是知道有法律顾问但不知道是谁。四、关于绍兴加强村、社区法律顾问建设的对策建议

    绍兴市在努力打造 “一村（社区）一法律顾问”上走出了绍兴特色，助推了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其在全市法律顾问全覆盖、建立法律顾问工作规程、设置最低服务时间、利用APP、微信群等信息化手段、建立联系服务制度、设置考评机制等的一系列做法有着极大的借鉴意义。下面笔者主要针对上文中提到的在法律顾问建设中不足之处，提出对策建议。

    （一）对村、社区法律顾问工作进行灵活管理

    笔者建议，可以对村、社区法律顾问采取半弹性工作制。在每月值班一天或者走访一次的基础上，采取预约制，村民、居民可与法律顾问进行电话、微信预约服务时间，同时开展电话、微信法律咨询。

    （二）加强村、社区法律顾问经费保障

    接上所述的半弹性工作制，笔者进一步建议，可按照底薪加额外服务补贴相结合的方式计酬。同时，增加对村、社区法律顾问的经费额度，鼓励优秀律师参与投身村、社区法律服务工作的积极性。

    （三）多种方式加大村、社区法律顾问宣传力度

    采取多种宣传方式加大宣传。在公众号发送推文进行法律顾问制度宣传，定期举办法律讲座，在村子、小区举办法律咨询，在村委、社区醒目位置放置法律服务卡，注明法律顾问的业务范围及电话、地址、微信等联系方式。

    注释：

    陈运雄，付志毅.社区法律顾问制度实施的现状、问题与对策[J].智库时代，2018（43），第26页.

    林巧.政策过程理论视角下“一社区一法律顾问”制度研究[J].公安学刊——浙江警察学院学报，2016（5），第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