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影视化表达研究

    杜荣

    勿庸讳言,我国在全面实施改革开放之后,由于过度倾向于物质利益,而导致精神内核的重要维系弱化,将精神内核的重要意义视为蔽屣,从而在全社会引发了一场无所不用其极的单纯追逐经济的全民游戏,其最为直接的后果就是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等而下之。这就给西方发达国家以影视化等为先导的意识介入、意识渗透、意识浸染带来了其企盼以久的契机,从而为意识形态带来了一场已经俨然发展成为意识形态对决式的你死我活。在新时期新常态下,更是已经表现为一种异常的紧迫性,意识形态终将决定社会大众的社会行为实践的规范性、正确性、和谐性。

    一、 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本源与同源

    (一)民族教育的民族精神本源

    21世纪的今天,历史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中西融合且众声喧哗的时代,西方发达国家拥有显性强势的意识形态文化,并以其影视化等文化传播之利,而对我国的正处于迷茫彷徨时期的意识形态进行着不知不觉且潜移默化的裹胁。意识形态决定了整个国家民族的未来前途与命运。从影视化表达而言,自改革开放以来,科技的狂飙式发展及其与文化教育等的大幅脱节,使得文化教育之中过度填塞进了西方发达国家强加给我国国民的意识形态之蛊。而今,我国意识形态正面临着一个如何将民族精神,重新置入到意识形态主宰地位的光荣且艰巨的抉择。这一抉择既具有不可推卸的任务感亦具有不可搪塞的使命感,而完成这一使命与任务的必由之途,即是迫在眉睫的民族教育。民族教育所针对的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泛社会化教育,与传统的政治思想教育有本质区别的是,这种民族教育必须由全社会的共同参与来共同完成——以民族教育为民族精神寻获中华民族的核心灵魂,进而重拾整个中华民族的自尊心、自信心、自强心。

    (二)家国意识的家国一体本源

    国家这一词汇,是由中华民族先民以其崇高的精神,与超凡的智慧所创造的,形象化、具象化、抽象化地表达疆域、民族、统辖等一体化契约、意志、人格等规约化、规训化、规范化整合范畴的宏大概念。在这一宏大概念中,国在前,家在后,国与家不可或缺、不可分割、不可剥离,国作为文化的临时性传达而存在,家作为文化的永恒性承载而存在,充分体现了家国一体、家国天下、家国同构的宏伟意蕴。中国传统文化视域下的传统社会,即是一种典型化的家国同构型社会。这种家国同构型社会表现为“家为国之基,国为家之主”“家者国之微,国者家之宏”,因此,在整个中国家国一体化社会之中,普遍存在着“何惜百死报家国”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异常浓郁的家国情怀意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等表达更将家国意识中的家国一体进行了由家而国,由国而家的微观宏观双重解构,从而道出了中华民族所特有的深刻的家国意识的家国一体本质与本源。[1]

    (三)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同源与深度融合

    中国的整个泛文化语境,目前正处于东西方文化冲突胶着的关键时期,因而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弘扬显得尤为重要。而从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内涵来看,二者无论是从传统文化的视角,还是从现代社会需要的视角观察,无疑都具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同源性。这种同源性由家庭伦理道德而不断地彰显着整个民族文化精神,从而使得民族教育有助于家国意识升华为一种民族精神,同时更使得民族精神亦能够落实为一种家国意识主导下的泛社会实践的民族教育。由此可见,二者不仅具有着同源性,而且更具有着深度融合性。例如,影片《爱无疆》即以其中所深刻蕴涵着的民族教育与家国同构教育而将民族团结升华为一种家国一体的爱国主义情怀。由朴实无华的叙事、真挚至极的情感、血脉相连的情怀而将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同源性与其深度融合性表达得感人至深。小而言之,影片中的民族精神的血浓于水,可谓是大爱擎天;大而言之,影片中的跨民族的家国一体意识的表达,更是大爱无疆。

    二、 民族教育的影视化表达

    (一)民族自豪感表達

    曾几何时,苏联一夕之间的轰然崩塌,令整个东西方世界均为之震惊,这种西方世界所乐见,而东方世界所恐惧的结果即缘于其过度发展的国民经济与民族教育之间的巨大鸿沟。由此可见,社会越改革,经济越发达,越需要将民族教育作为一种道德教育的必选项加以不间断地可持续地进行弘扬。因为,民族自豪感能够对慕外崇洋的心态进行现实化消解,并且能够重新为中国民众树立起以文化为支撑的民族自豪感。而如果能够以中华道统为民族教育注入核心灵魂,则更加有利于民族精神的服膺与秉承,并且亦更加有利于中华民族在民族精神的一体化维系下随时进行文化寻根。例如,《我的圣途》《喜马拉雅天梯》等片即以一种民族教育为出发点,将现代教育视角与民族大融合视角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既以现代教育向民族区域传达了来自兄弟民族的殷殷关怀,又由兄弟民族传达出了一种敢与天公试比高的离天最近的自豪的声音,充分表现出了一种“心与天梯近,天因自豪远”的民族精神的来自登临最高处的核心表达。

    (二)历史使命感表达

    民族自豪感的影视化表达,能够将民族认同、民族自尊、民族自信等民族精神在可持续的不断深度融合之下,注入并衍生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生活伦理。此举必将为中国现代社会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与大同双重极致表现的人文景致,更应该看到中国社会目前正值现代与传统、全球与本土、世俗与教化等,彼此日益激烈的对撞、冲突、渗透、融合等愈加频繁迸现的异常关键时期,此时的影视艺术等文化表达正在成为一种远比传统式教育更具教化力量的强有力的不可或缺的工具。因此,民族教育的影视化表达应以文化凝聚精神,应以历史解构、历史呈现、历史重构等高级技法将民族传统历史等加以挖掘、加以诗意化,使得影视艺术作品之中能够更加深刻地蕴涵着历史使命感;使得观众能够在观影的过程中产生一种沉浸到历史之中去,肩负起历史使命的使命感的移情感染,进而以其民族自豪感与历史使命感而建构起一种民族教育所独具与凸显着的强大的民族精神张力;从而将具象化与表象化的民族英雄人物等的表达,无缝地转化为一种足以令观众牢牢铭刻于记忆深处的形诸于抽象化的符号表达。[2]

    (三)精神激励与鼓舞表达

    以民族教育达成民族自豪感与历史使命感,其实仅仅只完成了民族教育影视化表达的一小步,民族教育影视化表达的根本性诉求,恰恰在于为中华民族重塑起中华道统规约、规范、规训下的民族精神,从而以这种民族精神而为中华民族寻获,以文化符号为其抽象化表达的民族核心与民族灵魂。而具体落实到现代影视作品上,则应以时空复现观、情感复现观、复旧如新观等积极创制出富饱满民族教育类型的影视艺术作品,旨在透过思想启迪、文化渗透、人性反思为观众逐渐树立起主人翁意识。以这种主人翁意识而为观众可持续地不断施加精神激励与精神鼓舞,进而将影视艺术彻底地代入到泛文化的整体框架之中去。例如,《战狼2》即在好莱坞等世界电影巨头把持着的世界电影领域闯出了一席之地,并成功地跻身于世界电影的百强行列,从而成为了世界电影史上的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电影,并以此彻底结束了被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垄断了近一个世纪的世界电影票房市场。可以说《战狼2》以其电影内外的双重复合的民族自豪感与历史使命感将中国电影的血性一并点燃了,同时更将中国电影的民族精神也一并点燃了。

    三、 家国意识的影视化表达

    (一)家国一体认同感表达

    中国电影的家国一体化表达,经历了一个由传统的纯粹道德图景用力着力表达,而时代剧烈变迁下的民族群像无奈无力表达;以及由民族群像无奈无力表达。而大陆、香港、台湾三元一体的复杂情感驱策下的织梦表达,而达致一种终极化的三元一体的整合式文化阐扬。这一极其复杂的历史文化历程显然为中国的家国一体认同感,无形之中平添了由漂泊感、游离感、沧桑感而最终整合而成的皈依感。由此可见,这种家国一体认同感,一方面,应以影视艺术技法与民族教育叙事,将祖国塑造成人民最坚实的依靠;另一方面,则应将民族英雄人物塑造成为整个中华民族最为闪亮的永恒于历史的坐标。例如,《闯关东》一剧中的以朱开山为首的英雄人物形象,即以其仁内义外的高尚情操而充分地诠释出了那种以智勇双全与刚柔并济的浩然正气。其所表达的家国一体的强烈认同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以家国一体豪情,与家国一体担当的超越了英雄人物这一局限化概念的更见其伟岸的表达。[3]

    (二)爱国情怀表达

    家国一体认同感表达,为爱国情怀表达提供了情感表达的充分积淀。在此基础之上,将影视艺术叙事中的性别意识、阶级意识、社会意识、民族意识、道德意识等以抽象化符号表达统一起来,由抽象化而意象化升华为一种更加深沉的家国意识与更加深厚的爱国情怀。由影视艺术表达的意象化以历史矩阵的形式,将家国同构中所共有的英雄图景、英雄图符、英雄建构透过光影时空浓缩、凝聚、融铸而成新的向度下的爱国情怀。例如,《大宅门》即是影视化表达由家国一体认同而升华为爱国情怀的杰出代表,该剧的前半部分集中表达家国一体认同,将大宅门的兴衰与国家兴衰紧密地联结为一体,而该剧的后半部分则将家国一体的内忧外患深度融合在一起,以更加深沉的叙事,描绘了处于沦陷区内的国民生活状态、生存姿态、生死情态,将以白七爷为首的爱国者的人物形象,及其在家国同构下的爱国情怀表达得可谓是淋漓尽致,甚至由爱国情怀产生出一种反观内省的情愫,令观众以他者作为反省自我的一种观照。[4]

    (三)民族精神与家国意识二元一体影视化表达

    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在影视视域下,不仅有着二元一体性,而且更有其深度融合性。回到影视艺术实践中来,以其规训现实的最佳路径,就是以民族教育支撑起来的民族精神与家国意识支撑起来的爱国情怀,为观众营造出现代社会所极度缺乏的道德语境,为观众营造出更加丰富的基于民族英雄叙事的民族形象;从而将历史与现实双重的家国梦想,透过文化阐扬加以整合,使之形成一种可持续的沿着历史维度所传递的以光影述说着的民族精神叙事;同时,由立足民族放眼整個泛意识领域。例如,电影《永远的焦裕禄》即树立起了一个永恒的民族精神与家国意识的丰碑。该片以真实、质朴、感人的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为各级官员树立了一个永恒的榜样。影片中的许多镜头,都会令观众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这些经典瞬间,以其穿越了时空的民族精神,甚至超越了时代的家国意识,从而为观众带来了一场心灵的终极关怀与终极洗礼。[5]

    结语

    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并行不悖,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更是民族核心与民族灵魂的一体两面,并且,民族教育亦是重塑民族精神的必要工具。而民族精神则是我们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所不可或缺的一种无比强悍的生命力、万众一心的凝聚力、无往不胜的创造力所在。

    民族教育与家国意识的影视化表达,在我国由来已久,早在电影艺术在中国甫一诞生之日起,一部《定军山》即为中国电影率先树立起了弘扬中华民族精神的永恒不朽典范。一方面,电影工作者应以影视艺术技法与民族教育叙事,将祖国塑造成人民最坚实的依靠;另一方面,则应将民族英雄人物塑造成为整个中华民族最为闪亮的永恒于历史的坐标,进而以其穿越了时空的民族精神,甚至超越了时代的家国意识,而为观众带来了一场心灵的终极关怀与终极洗礼。

    参考文献:

    [1]贺滟波.家国的想象与重构——花木兰形象传播简史[J].鲁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4(6):56-60,65.

    [2]尹海立.传统体育社团的福利功能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10):11-12.

    [3]文娟.后物欲时代华莱坞电影的家国想象——以《战狼》为考察对象[J].东南传播,2017(8):27-32.

    [4]梁君健,雷建军.文化传统与当代民族教育:《喜马拉雅天梯》的影视人类学发现[J].民族教育研究,2016,27(1):104-109.

    [5]李章.普及电影文化 繁荣电视荧屏 影视合作制作《中国电影艺术赏析》[J].电影评介,199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