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符号的意指交互功能

    魏明琛 陈应鑫

    在后现代主义思潮的推动下,我国黑色幽默电影的发展迎来了新的契机。当前,随着电影市场化的持续推进,国内黑色幽默电影蓬勃发展,出现了彭浩祥、宁浩、姜文、周星驰等极具代表性的导演,其作品拥有独具一格的中国特色,但从影像语言、声音语言构成要素和发展特点来看,与国外黑色幽默电影领域的盖·里奇、昆汀·塔伦蒂诺、大卫·芬奇等相比尚有差距。近年来,学界关于黑色幽默电影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黑色幽默电影的概念[1]、内涵[2]和特点[3]等方面。黑色幽默电影理论日趋丰富,但理论需结合实践方能凸显其内在价值,尤其在结合群众价值导向、电影行业发展、社会道德引领等方面。“视听语言”作为影像寓意、价值观传递的重要方式,其符号化的表现形式是引导个体对事务判断的重要途径。符号互动理论旨在探寻事务本身对个体的象征意义,与“视听语言”结合有一定理论意义。基于此,以“符号互动”理论为研究视角,分析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的想意所指,对符号互动理论在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中交互产生的联想意义具有想象指代作用。本文在电影符号学和符号互动理论视域下,根据麦茨的电影理论分析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的“直接意指”与“含蓄意指”以及索绪尔符号学说中的“能指”与“所指”,从影像语言和声音语言两个方面来分析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的想意归旨。通过探讨想意归旨的表述方式,对我国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的研究具有导向意义,对电影业的发展具有积极促进作用。通过分析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的想意归旨,探究黑色幽默电影基于快乐逻辑与文化内核追求下形成的风格特征,基于矛盾的悖论性与游戏的颠覆性等特点,类型化、艺术化地通过电影表现某类事件、集体、个人的或面临两难抉择的啼笑皆非,或经历的窘迫处境及遭遇,或矛盾冲突激荡的某个社会现状、现实问题而产生符号化联想意义指代(想意)的审美特征。促进电影艺术既在实际意义的社会价值上起到传播正确价值观、弘扬人文价值以及警醒世人的教化作用,为电影艺术的功能性外延和电影工作者运用符码完善艺术作品起到了普遍经验的指导参考意义。

    一、黑色幽默电影影像价值的“符号化”审视

    (一)黑色幽默电影视听元素丰富了符号学理论研究范畴

    电影的视听语言作为电影主旨的表达方式,在符号互动理论视域下进行想意归旨研究具有一定理论意义。电影视听语言涵盖视觉语言与听觉语言,具体表现为影像元素与声音元素:“视觉语言”即“影像”,除了演员的表演、物体的造型之外,影像主要由构图、景别、角度等元素构成;“听觉语言”即“声音”,主要包括人声、音响、音乐[4]。

    黑色幽默电影的视听语言是体现黑色幽默电影对个体精神状态、生存空间描写的重要表现方式,是后现代主义叙事手法在电影中的具体体现。一方面,电影创作者通过诸多电影元素为媒介表达导演意图,其中“黑色幽默”所独特具备的反讽性、荒诞性、悲与喜的矛盾冲突悖论性、残忍与柔情交融的诙谐幽默与具有象征意味的引申意义表达,使得在探讨研究电影语言与符号学语言之间的互动关系存在典型性,所以本文在电影类型里着重探讨黑色幽默电影中符号元素所带来的价值功能与实际意义。

    另一方面,影视作品以诸多元素为媒介,哲学家、理论家米德将符号互动理论引入黑色幽默电影视听语言研究,基于米德“以符号为媒介”的观点——不同类型的电影视听语言表现手法、风格特征各不相同,而黑色幽默电影突出生存环境的冷酷荒谬以及人性沦落的影调,围绕“黑色”主题电影影像、声音的共性表现手法,也已然成为黑色幽默电影寓意表达的象征性“符号”。

    (二)符号元素的想意归旨诠释了符号学人文精神内涵

    按照麦茨的电影理论,认为电影提升含蓄意旨的内涵才能达到美学层次,而直接意旨则是舒适电影内涵表达的展现方式[5]。麦茨把电影的符码化元素表示成分理解为“想象的能指”[6]等,阐述了“能指”与“所指”的联系和在不同条件场域下相互作用的功能性和寓意的想象指代,归纳总结了符号在电影艺术中的联想意义表征[7]。基于此理论,罗兰·巴特论述了符号中直接意旨系统与含蓄意旨系统:能指与所指是含蓄意旨;含蓄意旨中的能指又包含能指与所指两个方面内容,这里的能指与所指才是直接意旨[8]。

    首先,当夹带特殊意义的符号触碰到富有特殊意味的人或事件,同时伴随着电影视听语言技法的展现,就会产生相比于其他艺术形式的表达更为具体、生动、直观却又富有韵味的高级趣味感。其次,这种令人回味无穷的画面感会使观赏作品者更容易产生共鸣,会更有效地触发观影者与电影情节中主人公或一类人、事件、社会现象、人文思想、未来憧憬、时间回溯的对过往反省等对应的同理心。能够更好地传递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并以富有象征意味的电影符号为媒介,加以直接准确的诠释。再次,电影视听语言配合符号学会产生意想不到的隐喻作用,加上黑色幽默元素的怪诞以及极致反讽的矛盾冲突性,会使观影者不自觉地发生想意的联想,使“能指”与“所指”产生互动关联。最后,在深化作品内涵的同时还能使观影者产生共情,实现精神上的升华,从而激发观影者心灵感悟和道德深省。

    二、影像元素符号彰显黑色幽默電影意旨功能特征

    (一)镜头元素符号的碎片化呈现

    黑色幽默电影镜头中的景别及角度较其他类型电影除更加夸张、大胆与先锋外,基本无异,皆通过远景、全景、中景、近景及特写镜头的应用以表现影片情节与故事。景别可分为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五类[9],电影通过不同的景别表达不同的意象,具有渲染电影的氛围,引导观众情绪的功能,如电影《邪不压正》中彭于晏饰演的李天然在北京瓦片叠叠的屋顶奔跑、跳跃,摄影机拉开景别,通过远景,加上老北京的全貌,利用摄影机展现和虚构了一个时而写实、时而虚幻的时空[10]。对于李天然光着身子、身披斗篷在屋顶奔跑、追逐打斗的画面,采用长镜头进行拍摄,诙谐新颖的造型形象让人忍俊不禁,而此景别画面其实有某种对好莱坞电影中“超人”形象进行解构的意味,解构的结果更好实现了意想的转移与嫁接[11],中西文化的碰撞应时产生了一种滑稽的荒谬感,所有精巧设计的符号元素都增加了观众的观影快感,深邃了联想意义。

    “碎片化”影像符号元素基于电影多线索叙事的方式。黑色幽默电影通常以多条线索展开,镜头语言也呈现出“碎片化”的特点。宁浩电影《疯狂的赛车》,按照影片中角色的戏剧任务板块可将其大致分为六个部分:一是黄渤饰演的赛车手耿浩与徐峥饰演的赛车手大成,二是九孔饰演的奸商李法拉,三是以戎祥饰演的东海为首的台湾乌龙帮,四是Worapoj Thuantanon饰演的泰国毒枭察猜,五是王双宝与巴多饰演的笨贼杀手兄弟,六是王迅与刘刚饰演的悲催的倒霉警察,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推动剧情向前发展。电影又围绕六组人物的三个独立故事展开叙述[12]。故事一:赛车手耿浩筹钱厚葬师父;故事二:奸商李法拉雇凶杀妻;故事三:台湾乌龙帮与泰国毒袅进行毒品交易。

    黑色幽默电影一方面以“碎片化”的镜头语言打破叙事顺序,在看似凌乱的人物关系中展开故事的叙述,最后多镜头巧妙汇集于一点,同时符码元素在起承转合之中充分发挥意想功效,完成故事讲述,带给观众奇妙的观影体验。符号意味在“黑色幽默”的独特语境下,在制造悬念、意外和巧合,产生更多符号化的象征引申意义上,发挥能动的积极作用。黑色幽默电影在另一方面将许多象征意味浓郁的符号化因素伴随着剧情发展走向进行“解构—重构—再解构—再重构”,最后塑造出故事在失控中达到喜剧或悲剧的高潮,令影片具有更深刻的寓意。

    (二)色彩元素符号的写实化再现

    色彩在电影中的运用既要发挥写实功能,又要实现造型功能与表意功能,奠定电影的基调,形成电影画面构图,并以色彩符号来表达,从而产生表层意味和更深层的意想内涵。

    昆汀电影《被解救的姜戈》整体的色彩影调与电影的叙事一致,偏昏暗冷淡,而昏暗冷淡的色彩影调形成了电影符号学的象征意味,参与了电影故事的叙述,以便解释剧情。电影开篇以姜戈在黑夜中赶路开始,昏暗的色彩影调符合电影“黑夜赶路”的逻辑要求,也象征着姜戈的悲惨经历与美好期待——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姜戈能否如愿在黑暗中摆脱束缚,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

    电影色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整部电影的基调、局部的不同可以起到深刻情感体现及人文精神的表达。黑色幽默电影的镜头色彩通过对电影色彩运用夸张化或对某种色彩强化来表达,强有力地表现电影主题,塑造角色人物的形象以及烘托电影情境。

    在姜文电影《让子弹飞》中,色彩主要以白色、金色与黑色为主,不同的色彩有着不同的寓意:白色代表光明与自由,金色代表荒诞与夸张,黑色代表压迫与死亡。张麻子一群人挺进鹅城时的色彩影调为白色调,天空呈现出浪漫的彩霞,张麻子身着白色洋服、身骑白马,镜头整体画面以灰色与白色为主,预示着张麻子将为鹅城带来光明与自由;县长、夫人及师爷围坐在夸张的金色大火锅前议事时,金色占据画面的最中间,勾勒出县长荒诞与夸张的人物特质,仿佛告诉观众“这位县长与金钱有关,并不是真正干事儿的官”;恶霸黄四郎与其手下在城堡中密谋时,电影的色彩印象为昏暗背景,揭露出黄四郎邪恶与狡猾的人物形象。电影多处细节和视听元素都成为极具象征性的符号化意想,成就了姜文电影的风格,着实为观影者带来了一场发人深省的视觉盛宴。

    (三)情境元素符号的昏暗化显现

    电影《出埃及记》通过不规则构图,利用建筑物对影像的切割所造成的构图偏重的技法,将画面切割成狭窄情境,主人公詹建业总是被置于压缩的空间之中,表现出詹建业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家中都长久地失去话语权[13]。通过视觉符号实现电影的想意交互功能,强烈地表达出主人公几近扭曲的巨大压力与无奈的现实困境,准确令观者感受到詹建业内心窘迫压抑、魂不守舍的象征意味。

    盖·里奇电影《两杆大烟枪》《偷抢拐骗》中所有情节展开的空间都是相对封闭、零散和局部化的。影片对故事发生的地理空间的构图处理方式所产生的符号语言破坏了人们主观经验中所联想的透视感和方向感,致使人们对伦敦的想象在这里被完全改变了,这里似乎成了一个没有确定方向、没有固定联系、没有传统世俗生活的另类城市,从而产生了新的想意关系,激发了主观能动性下的深度思考。

    周星驰电影极具特色的无厘头风格,往往利用悲剧的内核讲述搞笑的喜剧,例如在《大话西游》中,当剧情推向高潮时,主人公陷入悖论两难处境,至尊宝只有戴上金箍才能成为齐天大圣保護自己心爱女子,而戴上金箍却又要了却尘世情欲杂念,无法“拥抱”紫霞仙子。此时,一个更大的黑色幽默讽刺意味的剧情随之发生,紫霞的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然而至尊宝却未能救下他的一生所爱。鲜明的符号化人物与典型性模式化的英雄救美情节却最终没有按观者的预期发展,这里就产生了一种间离效果,是想意转变的地方,反讽出了许多理解,如“现实并非童话,放弃一样未必就会得到一样”,又如“宿命论和悲观主义者认为命运皆有定数,后天的努力无法改变”,等等。《大话西游》《第二十二条军规》《万有引力之虹》《猜火车》等影片在符号象征意味充斥下,有着看似无厘头的剧情走向和发展过程,但在触碰指代意义从而产生与观影者的共鸣交互关系[14],联想出新的象征发生共情效果后,观者会在不自觉中将一切情节与整体脉络理顺,并自发产生怜悯情绪,这种无意识映射象征了很多现实生活中的人或事,其最终目的就是发人深省,在规定情境里反馈角色内心情感,以黑色幽默诙谐的方式让目标对象发现自我并直面问题,借由影片中小人物的跌宕命运鼓励大众向往光明怀抱希望,热忱地去生活奋斗。[15]

    (四)剪辑元素符号的组接化展现

    剪辑是电影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电影镜头通常是按照内景、外景、实景等不同的拍摄场地分别集中拍摄,在剪辑时需要按影片内容顺序重新组接[16],对拍摄出来的数以千计的镜头进行精心筛选和剪裁,按照最富有银幕效果和符合影片发展逻辑的顺序组接起来,并对影片的蒙太奇构思予以定型。

    《好莱坞往事》沿袭了昆汀一贯的非线性剪辑特点,这种包裹浓郁黑色幽默意味“架空历史”多线叙事的导演风格,已成为黑色幽默电影的经典模式之一。盖·里奇电影《偷抢拐骗》如做拼图游戏般,将四条叙事线索交叉推进,把众多独立的情节碎片精巧地拼贴在一起,四组人物在最初是各自独立的,随着故事的推进,各条线索开始相互交叉并逐渐紧密联系[17],符号设计或产生新的联想意义,或产生新的指代成为悬念伏笔,并伴随黑色幽默电影所特有的蒙太奇效果把整个故事推向高潮。

    三、声音元素符号凸显黑色幽默电影意旨的交互

    (一)独白元素符号的荒诞讽刺化流露

    人声包括对话、独白、旁白三种形式[18],其中对话是使用最多、最重要的形式,是指电影中人物之间进行交流与沟通的语言;独白指影片中人物自我情感的抒发与表达,可以使观众更加深刻理解影片中人物的内心;旁白指以画外音形式进行的人物语言表达。

    我国的黑色幽默电影人声的应用特点是独白出现较多,如姜文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开篇首先以个人化的旁白将观众的思绪带入电影中,点明电影的主旨,向观众交待了故事发生的年代、背景与情感,奠定了电影基调。西方的黑色幽默电影人声的应用特点是对话较多,采取的是看似与电影主题不相关的对话,电影人物间的对话跳跃性较大,具有西方文化的幽默感,如昆汀电影《低俗小说》中的小南瓜和小兔子,就抢劫问题展开的争吵。电影中看似冗长、絮叨、粗暴的人物对话,既增加了电影画面张力,又表达了语言符号,承载了叙事的作用,这种絮叨、冗长的对话其实来源于老港片,反复出现在昆汀电影中,形成其独特的表现风格。[19]

    (二)台词元素符号的隐喻粗暴化表达

    台词的内涵上,呈现出一种无拘无束的宣泄感,使观众保持轻松愉悦的观影情趣,在夸张、变形、隐喻的台词中寻找笑点,以释放不良情绪。国外黑色幽默电影台词元素常以粗暴化形态呈现,而中国国产黑色幽默电影语境中演化形成为独特的方言化台词的特点。昆汀电影中充斥着大量粗暴语言:如《落水狗》开篇,黑帮成员们都坐在一起开“圆桌会议”,昆汀客串的褐先生则开始喋喋不休地飙着各种粗劣语言。[20]这个圆桌会议从讨论麦当娜的《宛如处女》开始,对话内容中,我们可得知电影的人物对白充满了粗暴特质,为片中角色铺垫了诸多具有典型性的符号特征,具有鲁莽强悍象征意味的标准人物伴随,台词对话内容与电影故事情节看似不相关,实则巧妙介绍了每名成员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如此以粗暴的对话方式赋予电影张力,避免了静态场景的视觉疲劳。

    我国黑色幽默电影在发展中形成了独特的“方言化”台词表达形式,对于吸收国外的黑色幽默电影的创作做出了本土化移植。《我不是潘金莲》中符号化的人物及令人啼笑皆非却又发人深省的社会问题,正是黑色幽默的映射与反讽。这些黑色幽默特质来自于生活中普通百姓观众都会经历的市井生活,极易引发观影者共鸣。冯小刚利用黑色幽默电影做符号化的象征意味表达对现实问题的思考,讽喻当下待解决的社会问题。

    (三)音乐元素符号的拼贴柔和化表现

    黑色幽默电影的配乐彰显出别具风格的“功能性”与“拼贴糅合”的特点,形成富有特殊魅力的复合型符号语言,在表达“直接意指”与“含蓄意指”的同时可以很大程度避免扁平化的构建人物描述和故事叙述。配乐的功能性上,黑色幽默电影配乐既通过音乐衬托故事情节,又利用音乐与画面形成对立,形成荒诞感,达到讽刺效果。

    音乐的拼贴糅合主要表现在导演对电影音乐的多元化运用,以增添电影的喜剧效果,实现黑色幽默电影荒诞、对立的表达。宁浩在《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疯狂的外星人》等影片中,每部使用一首民乐改编的西方古典乐曲,制造喜剧氛围,配合荒诞的故事情节,强化电影的黑色幽默效果,《疯狂的石头》改编了俄罗斯古典音乐《四小天鹅舞曲》的主题旋律,在保安与三个土贼的追逐情节中,使用中国民族乐器琵琶与笛子演奏《四小天鹅舞曲》的主题旋律;《疯狂的赛车》改编意大利歌曲《啊!朋友再见》,用键盘合成器模仿二胡与锣鼓的音色,通过特殊处理,给人一种快没电的感觉,赋予忧愁哀伤的经典老歌以喜剧色彩;《疯狂的外星人》改编了德国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的交响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在猴子欢欢穿上外星人的衣服出场时,以民族乐器唢呐、梆子、锣、鼓进行诠释,通过唢呐的演绎,使原本具备的神圣意味符号演化成了一种对所谓高级文明的讽刺与调侃。

    四、视听符号互动中黑色幽默电影想意归旨的价值体现

    (一)诠释影像符号——想意归旨的功能性延伸

    在黑色幽默影片中,一方面除了本身陳设安排的元素符号外,经常是多个故事交叉发展,在利用多线索叙事的同时也容易造成故事情节的碎片拼接,使其更易产生联想空间,让观者沉浸于电影讲述的世界中。黑色幽默电影另一方面在诸多符号元素指意下相较于其他类型片更加能充分产生“想”与“意”的交替风暴,在蒙太奇、视听语言等电影手段的合理安排下激发想象的能指,使观者或身临其境,或对影片中主人公或某类人、事、物产生感同身受的共情,并相信它是合理且真实存在的,从而最后实现想意并相信指代。

    (二)架构声音符号——想意归旨的内涵性外延

    情境符号的架构一般通过解读声音符号发生作用,声音符号化的表达在电影系统中具体体现是发生者令接受者理解意义,电影语言中声音往往伴随着剧情的递进或回溯过往等故事脉络发展而出现,有着解释说明、表达情绪、内化人物性格、铺垫包袱和激发矛盾冲突的转折等作用。声音符码往往能在电影艺术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起视觉符码的直观表达,声音符码更能起到隐喻剧情及人物内心矛盾冲突变化的特殊效果,优秀的声音符号技巧的运用对架构情境符号有画龙点睛之功效。

    (三)凸显主题符号——想意归旨的象征性表达

    想意归旨的主题符号通过视听语言符号相互作用来呈现,主题旨意的生动明确能更好的服务电影艺术创作。早期电影虽然以视觉影像画面为主,但声音元素也是必不可少,如今在科技发展的加持下声画同步、声画对立与环境拟音都有了质的突破,并且与影像在不同情境下的合理搭配组合也是一部电影成功的关键。声音元素包括人声、音乐、特效等,在一部电影作品里声音的使用方法多种多样,正如美国学者波布克强调声音在电影中的重要意义时所说的那样:“一旦没有了声音,无论画面拍得多好,剪辑得多好,仍然不再有真实感,影片的速度也好像减慢了,结果常常是看到一系列照片。[21]”

    (四)引申寓意符号——想意归旨的创造性解析